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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宁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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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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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哥其人

欧哥是一个洒脱的人,对于生活中发生的一些事情和遇到的一些人看得开,一般不会影响到自己的心情。

他常说“存在就是合理”,不论好坏都一样,我提醒过他这句话不是绝对正确的,不要用所谓的“合理”二字而放弃了斗争,放弃了对不正之人的批评与教育,他也是一笑了之,不做争辩。

“存在就是合理”是哲学观点,但对于法制社会来讲,“合理并不一定是合法,或者说并不一定合规”,因为“存在就是合理”的意思,主要是对“存在”而言的,并不是对“合理”而言的,也就是说,在哲学范畴里,“存在”是客观的东西,并无好坏的辨别。

对于“存在就是合理”的理解是否正确,影响一个人的世界观,也会放松一个人的警惕,最终让那些“存在”阻挡了事物的正确发展,这将是得不偿失的,也是让“千里江堤,毁于蚁穴”。所以,对于他的这个论调,我是极力反对,但他听不进去,无论我怎么说,他就是抱着这句话来回地翻来翻去,强调“存在的合理性”。给他举例,他也听不进去,最终我也懒得跟他讲下去,随他去理解,反正对我来讲,他是否正确又不会影响我的世界观。

由此可见,他是固执的,也是囫囵吞枣的,对于他认定的事情,他很难改变。

他又是一个讲究人。体现在很多方面,比如说吃,他是有讲究的。一般情况下,他讲究的是合符自己的口味,也就是对味的讲究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基本山没有退路可言。这一点,其实我也是赞成的,吃自己喜欢的食物,百吃不厌,反映了一个人的品质和习惯不容易改变,也就是说,这样的人是不容易变心和变节的。与这样的人交朋友,大概率是不会中途走散的,基本上不会分道扬镳,所以,他的朋友应该也是志同道合的朋友。

讲究的另外的一个方面,是别人不会喜欢的东西,反而是他的最爱。这也体现在饮食上,比如说吃活(醉)虾,很多人避而远之,他确实乐此不疲,津津乐道,一个人可以全部包圆,没有其他人什么份。

他的讲究可不止这么多。形象上,像他这样已经几十岁的人,打扮依然新潮,除了头发没有染黄之外,你看不出他有什么不敢穿的。衣服、鞋子、发型,无一不是年轻态。他常常对我们说,他的那帮兄弟,快退休的人喊他欧哥,刚参加工作的也喊他欧哥,就是说明他虽然年岁涨了,但年轻的心态和形象一直没有变化,三十年前的欧哥和三十年后的欧哥还是一个人。

做事情,他讲究仪式感。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有这种臭讲究。做件大事情,有仪式感就算了,连一些非常小的事情,他也要有所谓的仪式感,我就百思不得其解了。他去外地吃狗肉或者摘荔枝,也是呼朋唤友的一大帮子。后来,我理解他应该是讲究排场,喜欢朋友兄弟在一起的感觉,或许他只有在这样的时候才感觉到“存在就是合理”的涵义。

我其实还是很羡慕他的。他的兄弟多,证明了他为人的魅力所在,而且你还要别以为他的兄弟只在他的生活区域范围之内,出乎你的想象,跟着他走,你会发现他在任何地方都有几个兄弟。他的这些兄弟,靠的是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付出。看得出来,他对人是真诚的,大方的,当然这也与他与人玩得来有关。像我不喝酒、不打牌、不唱歌、不跳舞的人,一点趣味都没有,也就不可能像他一样,走到哪里,朋友就在哪里。

这种仪式感,是怎么来的?我猜测过。“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喜欢热闹的人,思维活跃,想法多,追求美好的东西的需求也高。大家在一起,搞点仪式感,既庄重,又让人感觉得到重视,效果与气氛热烈,玩起来也嗨得多。

他的这种仪式感,实际上是人际交往的一种能力。一位写小说的朋友,曾经评价过他的仪式感,我觉得很有道理。这位写小说的朋友说:普通人,没有太多的想法,把生活过好,在生活中搞点仪式,是对生活的高度负责,也是对生活的尊重,也是在劳累中寻找的一丝轻松愉快,不至于让自己一辈子活得太累,不至于自己一辈子被生活捆绑太深。

当然,他也是一个有分寸的人。以前,我一直认为他是一个无酒不欢的人。其实,这也是一个假象,只不过是酒量大而已,让人感觉他就是一个酒鬼。他饮酒,并不会过量,也不会一定要天天喝很多酒,但他需要每天来一点。

他也是一个有趣的人,他有时候讲的话,非常让人共情和共鸣,很容易带动大家的情绪。他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让我们称之为“经典名言”。他说:我考虑的,不是吃不吃的问题,而是要不要整一点的问题?

这样的话,在他的口中并不少见。我们以前忽视了他的这种趣,在一旦打开这道门之后,就会发现更多。

我们称呼他为“大道理先生”。他在与人交往或聊天到了一定程度,一定会有总结性发言,也就是讲一些“大道理”,当然称之为“大实话”也可以。这个时候,你才能发现他的清醒,发现他的智慧,发现他看问题的深度与广度,从而不得不佩服他。

他是一个散淡的人,不会特意去做什么,但你别以为他对什么事情都不在乎,其实他在乎的可能是你这个人,或者是某件事情。

他的面前是一条大道,既不影响马车的通行,也不影响人们的行走,更不影响一些人看风景,是“和”“合”生存之道。他比谁都看得明白,这就是我对他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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