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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宁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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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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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车纪事

从外地返家的高铁上,突然发现手臂上有一小块乌青,细看还有一个小小的眼,貌似针孔,用手轻微捏了一下,也有些微痛,于是更加断定是针孔的可能后,心里很紧张,担心会感染某某病毒。

不过,我马上冷静下来,想各种可能和排除各种可能,不确定到底是蚊虫叮咬,还是被针管所扎。后来,看这块乌青的位置,处于非常安全的保护范围之内,即便是近距离或者贴身,也很难扎得到,何况还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况且,我视力极佳,平时防备心也很强大,还有出于安全工作的职业习惯,被人陷害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于是,我释然了,但想到旁边的小兄弟有较专业的医疗常识,也赶紧把手臂递过去,让他瞧一瞧。

小兄弟看了看,一口咬定是昨夜蚊虫叮咬所致,并说这两天也没有陌生人有接近我的机会,除非是刚刚与我同座的那个人。我连忙告诉他,这个可能性没有,因为他坐在我左边,而我出现问题的手臂是右手。之后,我又反复地盯着这块地方看,觉得这个眼太小,再小的针孔都比它大,于是彻底地放心了。

第二次换乘,又坐了一趟人员爆满的列车,觉得自己运气真差,总共坐了三趟车,竟然有两趟满员,没有一个空位留给我们。在这么炎热的夏天,中午这个时候是很容易疲劳的,加上昨夜的房间外一直不安静,小兄弟一夜难眠,此时的状态不佳,心里多少有些怨气,我也一样。对于上面的曾经的做法,实在不认同,有些不近人情。突然,有一位大妈找列车员,说坐错了车次,要列车员给她帮忙。我和小兄弟摇了摇头,也闭口不说话了,心里面除了可怜自己之外,也可怜坐错车的老人。

“坐车有风险”,我们俩异口同声说道。“出门在外,不容易”,又是异口同声。俩人同时微笑,不做声,但也都明白彼此的意思。其实,这么多年以来,我还是承蒙他关照的,也可以说,他是在我人生不如意时,少有真正关心我的人之一。我愿意与之交往从密,可以包容他的一些缺点,可以理解他的难处,也乐意帮他做一些事,既是出于欣赏他的才能,更是出于他过硬的人品,所以我们还是有一些话可谈的。

心里的不痛快,很快就消散了。人是奇怪的动物,当看到自己很惨的时候,真以为天快塌了,但一旦发现还有比自己过得不如或者不顺心,马上又去同情别人了,自己的心情也就治愈了。我们应该要感谢身边那些偶尔犯点错误的人,也要谢谢自己那点怜悯之心,帮助自己化解情绪异常。

我想起前几天与几个朋友在一起的闲聊的事情,也不禁哑然失笑,这是又一次思想开小差。其实,老祖宗早就告诉了我们--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只不过是,我们走着走着,忘记了老祖宗的话。我和朋友们说,那些有出息的人,从小都是调皮捣蛋的人,想着法子折腾的人。朋友们又列举一些例子,说:某某出了事故,因为会做检查,而当了领导;又说:某某犯了错,丢了工作,后来发了大财,身家不知道有多少个W。还有人说:那个一直比我差,一直不断犯错的人,已经爬到了我仰头的位置。

这也就是福兮祸兮,也就是说,犯错不可怕,只要认真改正,终究会出人头地。但,也还有一层意思,即老实人的观点。到了我这个年纪,我其实已经不太在意老实不老实了,我觉得,这个社会,给会表演人的机会要比老实人多得多,从某些方面讲,老实人是有些吃亏的。

大家都同意这个观点,也缘于大家都是老实人,但也有人说了这样的观点,即老实人有老实人的好处,这是不老实人做不到的。我们也同意。

我本来要坐公交车回家的,不想要小兄弟绕路送我。不过,他执意要我坐他的车,说不碍事,走一条不同的路而已。哎,就是这一送,差一点出了车祸,幸好小兄弟眼疾手快,发现出租车突然冲过来时,他躲了过去。现在的有些出租车司机,违章蛮干的太多,平时我们都防着他们,但这种突如其来的遭遇,很多情况下是防不住的。遇到了,就是倒霉。

把交通事故躲过去了,我们还是非常高兴的,虽然从心里面骂了出租车司机百把遍,但内心的欢喜也是掩饰不住的。

下车的时候,我反复地跟小兄弟说着重复的话:开车小心点啊,今天的事情不要放在心上,影响自己的心情。没出事情,就是好事情,最后我又大声地喊了一句。

是啊,没出事情就是好事情。我也念叨着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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