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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翠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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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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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是我心中的佛

 这辈子,母亲,是我最敬重的人,是我一生要虔诚朝拜的佛!是她,给了我宝贵的生命,给了我今生,给了我一个风风雨雨但愈挫愈奋,永不言败的无悔人生!

三十多年前的塞北平原贫瘠落后,母亲,在自家的土炕上生下了我们孪生姐妹。那一天,疾风呼啸,寒夜漫长。临于难产的母亲,正经受着人生最大的煎熬!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角顺着脸颊滚落下来,打湿了大片巾单,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挪移着,眼看着一个孩子要生出来了,可先出来的不是头,而是脚,医学上称为“足先露”或者“站马生”,在当时那个极为简陋的医疗条件下,这种情况是十分危险的。经过长时间的努力与挣扎之后,终于生出我姐,可母亲,在阵痛中已经昏迷,为了能顺利生出我,产婆情急之下,只好用冷水将母亲泼醒,继续受难!

几年之后,母亲,又先后生下了我妹和弟弟。日子过得虽然十分清苦,但有母亲在,再大的困难也能克服。记忆中,儿时的冬天总是那么冷!于是每逢秋来时节,母亲就早早为我们姐弟四人拆洗棉裤棉衣,缝缝补补,日夜忙碌不停。那年,由于受凉,我双腿关节生疼,后来几乎不能行走,难以上学。母亲,十分着急,天天为我熬药,百般照顾。为了能护腿御寒,母亲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些黑旧羊毛,经泡洗之后,竟细白而松软。母亲说,要给我做毛裤。以后的每一晚,我总看到深夜里的母亲双手搓着一根筷子,筷子下插着一个大土豆,然后,把一撮一撮羊毛裹在筷子上,随着母亲转动筷子,羊毛就神奇地顺着筷子卷成线状。这一截一截的短毛线,母亲小心地放在打着一个又一个补丁的膝盖上轻轻搓,之后,就接成长毛线。不知母亲做了多少个白天与黑夜,只记得模糊的睡眼中,母亲,有时,仰着头,两只疲惫的眼直盯着空中旋转的土豆,生怕毛线粗细弄不均匀;有时,又深深的弯着背,昏黄的灯下,头发蓬乱着……就这样,一大堆杂乱的黑羊毛,在母亲辛劳的双手中渐渐变成一卷卷白白的羊毛线,变成一条乳白色羊毛裤。那一天,我终于穿上了母亲耗尽心血为我织得厚厚的羊毛裤,它,暖暖地裹在我腿上,护着我的腿。至此,我的关节痛再也没有犯过。

为了功我们姐弟四人上学,母亲养过十几头大猪。那一年,猪崽子行情好,卖价高。为了,家里的母猪能够多生几个猪娃子,母亲,每天早早起床,去地里割猪草,一天下来,母亲能割六七袋猪草。回到家,她拎着大桶忙碌于猪圈。遇上母猪要生猪娃子,母亲总会一整夜守在母猪旁边,精心照顾母猪,以使它们母子平安。那时,我也小,总蹲在猪圈里陪着母亲。母亲,坐在草地上,枯瘦的双手为母猪不停按摩着大大的肚子,干裂的嘴唇裂着几道血口子。那晚,在母亲的精心照顾下,母猪生下不少猪崽子,很活泼,没有一个“伤亡”的,母亲布满血丝的双眼,满含笑意,沙哑着嗓音说道“今年,你们姐弟开学学费有着落了……”

母亲,除了养过猪,也养过大群的牛,牛儿要吃草,自然得种大片的玉米地。收秋时节,为了能抢在立冬前收割完庄稼,母亲总是忙得饭也顾不上吃。那天已近下午一点,已经拉了整整四车草的母亲,终于回来了,我把煮好的面条端给母亲,她接过碗,疲惫的蹲在灶台墙角,五根干细的枯手指向上伸开,支撑着碗底,碗在她的手里不停颤抖着,落满灰尘的乱发遮住了母亲疲惫的眼,母亲,默默地一下一下往嘴里扒拉着饭,两只瘦弱的肩膀一动一动地……

母亲,曾经是个多么漂亮的女人啊!大大的眼睛,丰润的脸庞。她的青春,她的美,她那少女天真的梦……如今,翠华一去,寂无声!老去的岁月,渐渐落满风尘!

我深深懂得,母亲,是为着自己的儿女,一日日耗损着自己的生命!默默奉献着自己的青春,牺牲了自己的岁月,把最鲜亮的青春之光赋予了儿女,把自己最美好的人生之梦寄托于我们,一生无怨无悔!

是啊,生命是可以传承与延续的,这浓浓的血脉之情始终于茫茫黄土高原汩汩流淌,祖祖辈辈的人生步履将代代相继,带着父辈的梦,在他们沧桑而期盼的目光里,我们坚定地走向远方又远方……

我,仰视我的农民爹娘!如果,如果,有来生,那么来生,让我再做您的儿!我要用满心的虔诚膜拜您,直到地老天荒;用至忠的孝道报答您,直到斜阳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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