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暑假,看到村里好多人都上山采药卖钱,眼红,我也去了。每天下来,有70---100圆的收入。我惊讶,无论到哪,只要肯下苦都会有一个好收获,都能养活人。
淳朴、善良、勤劳、勇敢、坚强的老乡们,在祖辈的土地上生生不息,传承着家乡的文明,愿他们安居乐业,身体健康。
--------题记
接到上级通知,学校要加固校舍,今年暑假有八十多天。
平日机械化的工作模式让我吃不好,晚上经常失眠。因而,很想借长假能回乡下老家住一段,改变一下生活环境,主要看能不能改善我的睡眠。
妻是家里的独生女,我先说服了她,她又说服了她的父母,于是与我离开了被汽车的喇叭声、人的嘈杂声、空调的嗡嗡声等现代文明声音包围的单元楼,回到了我的老家------一个偏僻的小山村。
提前接到我回家的电话,父母给我们准备了好多好多好吃的。回到家里,邻里拿着特产来探视,整个村子都沸腾了,都夸我娶了个天仙般的城里姑娘,真是祖上积德。
妻子虽是生在县城,长在县城,有矜持之态,但很快被农村人的热情、好客、大声的说话、开怀的大笑、端着大碗吃饭满村的串门的风俗通化了,吃过早饭,也拿上凳子和其他年轻的妇女们坐到土窑洞门口谈天说地,大老远就能听到他们欢喜的笑声和小孩子的叫喊声,没几天,竟然在村里还有了几个能说上话的好姐妹。
每天早饭后,我则另有去处。背上家里的老藤椅,放在山谷前的小树林里,面对这山谷躺着。
树荫下,凉风习习,风中草味、花味、水味、还有牛粪味混在一起飘来,让人顿感祥和、宁静、安逸的村庄气息。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本家的几位大嫂来说:“大兄弟,咱村就你有学问,你放假没事,就给咱娃娃们辅导辅导功课,现在的功课深,娃娃让我们看,我们见都没有见过,更不会做啦.......”
我还没有说话,爹就应了。临走她们留下山里的特产:干的枣、核桃,栗子。我再三推辞,她们急了,你现在县城,不稀罕咱山里的东西啦,还是嫌弃......
娘答话了:“收下吧,这些都是她们自己采得,不出钱买,她们都是真心送得”。
娃们来了七、八个,开了一家土窑洞门,搬了一张吃饭用的八仙桌,娃们各自带来凳子,辅导站就算开始了。
几天后,弟弟放假,也加入了辅导的行列。
虽然我想避开学生,从城里逃到了乡下,可全国一盘棋,城里的、农村的家长一样,都想让自家娃娃学习好,改变命运......城里开设了各种名目的辅导机构,乡下的家长想方设法找人辅导,不同的是城里辅导收费,乡下辅导靠人情。哎,学生放假啦,也没得清闲!
像我的小山村虽没有空调、多媒体,但土窑洞的自然凉风、浓浓地乡里乡亲的亲情,是县城无法有、也无法比拟的,只可惜从此我也再没有功夫躺在小树林里悠闲喽。
辅导只在早上和中午,下午娃娃们还要放牛。第二天,辅导的娃娃们带来了好多新鲜的山货,如桑葚,有拇指那么大,黑黝黑黝的,吃到嘴里甜里透着酸,真正的绿色食品;山韭菜,比大棚里的味道冲多了;柴胡有一股淡淡的中药味,放在杯子里开水一冲,绿色的干、叶在水里翻腾,色香味俱佳,当茶喝可清热退烧......
望着这些天真的孩子,我有些过意不去,弟弟说:“都是在放牛时无意发现顺手带回来的,没人专门去采这些,你这些年不在家,现封山育林,树多了,草也多了,东西也多了,村里人顺手捎回来的也多了”。
天,一天热似一天,不知疲倦的知了也不知什么时候爬上树开始不分昼夜的唱歌,土窑洞里又多了一张八仙桌,中午不下地的大人们也来到土窑洞里乘凉。
这里可热闹了,有谈电视剧情节的、有说笑话的、有谈旱烟味道的,应有尽有,但谈的最多的还是这几天上山采药,什么药这几天价格好的事,不避人,不避讳,只要高兴就说,就笑。
望着窑口朝外冒的白气,心里琢磨着:这里离县城太远,否则来这里避暑的人就更多了,因为这才是真正的自然凉风。
土窑洞里天天这样热闹,不过近几天谈上山采药的人越来越多,都说今年青翘(长在枝条上的连翘,烘干以后叫连翘)的价格高得离谱,一捋下来,不说干不干净,有没有树叶子,四块多钱一斤。今天一说,明天上山的人就多了,山里人都很现实,上山采药,下山卖钱。
窑洞里乘凉的人越来越少,最后辅导的娃娃们也都不来了,肯定加入了捋药的行列。弟弟对我说:“这几天是现成(现钱),早上去,下午回,钱就到手啦,明天我也去”,我再三劝说,明年就要上九年级,要考高中,但他还是上山去了。
一天下来,妈拿出称一称,竟然三十四斤,天哪,一天就是一百多块!弟弟挥舞着被刺划破的胳膊说:“满山都是的,抓紧干几天,下学期的开销就有了”。
连续几天弟弟的采药成果,我有些心动,也想去试试。
妻说:“这几年,你都没有上过山,能行吗?听他们说现在的山上林木茂盛,草长得高,没有路,连他们走都很困难,别说你了”。
我说:“我也是农村长大的,有啥不行。他们一天捋三十斤,我一天捋十斤,权当是我在锻炼身体,治疗失眠症”。
一提起我的失眠,妻就有些担心,表态只要能治失眠症,不挣钱也行,但要绝对安全。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有亮妈就做好了饭,因为父亲、我、弟弟三人都要上山。临走前,父亲把自己用的剪刀、砍刀交给我,说:“遇到绊路的藤条,就砍了......”
妈特别给我交代了注意事项,还特别嘱咐弟弟不要让我到危险的地方捋,能捋多少是多少,不要勉强。
我带着妈给我装的馒头、大蒜,妻偷偷装的,她临来时岳父岳母给她的纯牛奶、核桃露露,出发了。
多年不上山,的确陌生了。山还是过去的山,不同的是过去人们上山割草积肥,砍柴做饭,弄的山上都处光秃秃的,过去的路,因封山育林的缘故,草长的淹没了人,很难找到啦。加上流水的冲刷,山路上石头高低不平,稍不注意,就被绊倒。
弟弟走得快,我走得慢,他一边走,一边讲要注意哪些细节,还说要带我去一个好捋的地方,让我第一天有一个惊喜。
他把我带到了一个河谷,让我沿河而上,这个地方低些,好捋,他则要上坡去。临了,取出大蒜,在鞋上、裤子上擦一擦,说:“上山最怕蛇和野蜂,蛇一般情况在有水或阴凉的地方有,蛇的嗅觉很灵敏,一闻到大蒜味马上就跑了,要真遇到难缠的蛇,尽量用木棍敲打草,让它离开,或者人绕道走,不要和蛇发生冲突,大山是蛇的家,蛇这东西有灵性,记仇,但一般情况蛇不会主动进攻人,要注意。野蜂在天上飞来飞去,你就能发现,它飞的时候有声音,遇到野蜂赶紧离开,让它发现你对它有威胁,蜂就会倾巢出动,蜂毒毒性强,是要出人命的”。
他又给我砍了一根前面有钩的棍子,一人高左右,说它既能防蛇,又可用于钩连翘的枝条,连翘是长在一种叫黄花梢植物的果实,那枝条软、长,又伸向险要的地方,用钩子是最方便的。并且相约十分钟他喊我一声,让我一定要答应他。
弟弟在忠实执行妈的嘱托,一定要把我安全带到山上,安全带回去,我能不能捋到药则是其次的。
我顺着河两边捋药,小河中间阳光充足,植物的向阳性,伸到小河中间的枝条有阳光,叶子好,药也大,弟弟给我的钩子派上了用场。我感到上山的人想的很周全,虽然他们文化程度不高,这可能就是书本上说的实践出真知的道理吧。
河水溅湿了我的鞋、裤子,我全然不顾,一心一意寻药,摘药。每隔一段时间,弟弟喊我一声,我也应一声,确实如影视剧的一般浪漫。
山里虽不热,但中午时分,太阳照在河谷中,也让人感到火辣辣般的热。由于只有我一个人,水声、山里纺棉娘的叫声就显得特别响,时不时的传来山鸟的怪叫声,我着实是出了一身汗,一则是被吓得,另一则确实是热的。回顾四周依然如旧,此时真正体会到柳宗元一行在小石潭边幽静的感觉了,万籁此俱寂,就是这样的,我也不害怕了。
到稍宽一点,水深的地方,我放下背带,搁在石头上,脱了上衣,把头浸在水里,呀!彻骨的凉,再用毛巾擦一擦身子,这一下不是凉了,而是感到有些冷了。于是又坐到向阳的、干净的石头板上晒一晒,喝了牛奶,又喝了露露,感觉今天的味道比往常好得多!
喝完后,我顺手把空瓶子都装进了袋子里,到山下边再放到垃圾桶里。
第一次捋药,没有经验,装药的袋子一直挂在脖子上,脖子都有些发酸。太阳偏西,坐在石头上,取出妈的手工馍,竟发现火腿肠的滋味远不如洋葱就硬面馍爽口。
整整一天,拿的水喝干了,虽然一直在河边,河里有水,宁愿忍着,心里却不愿意喝。河水确实带有泥土味、草味、隐隐约约还有牛粪味,心里想着,肯定不干净,要使弄不好,喝坏了肚子,就麻烦啦;再加上平日喝惯瓶装水了,这水真是接受不了。
开始忍者,并且下定决心不喝,心想着,原来不是山上到处都有泉水吗,到有泉水的地方喝个够。到后来,还是喝了,原想少喝点,到底是喝了不少。
不知什么时候,把袋子里的空瓶也给丢了。
当山村灯火升起来的时候,我们弟兄俩也出山了。巧的是收药的人把收购点移到了山口,一杆秤,一把手电,一捆麻袋,就是一个收购点。
今天药价涨到五块三,我竟捋了十六斤多。妻看天黑了,还不见我的影子,竟独自接我到山口的收购站。
妈做的手工面,加上春季晒得香椿芽,油辣椒,柿子醋,热腾腾地,真香,我是足足吃了一大碗,又喝了一碗汤,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己的房里。
妻拿着钱问:“这真是你一天捋的吗?你弟弟真没有给你添药?”
“真是我一天的收获,真的,不信,你明天就跟着我一块去!”说完,倒下就睡了,牙也没有刷。
天快亮了,妻推醒我问:“你昨天晚上睡得可香了,还打呼噜,今天还去吗?”
我揉揉有些肿的眼睛,说还去。
虽然腿还有些疼,腰还有些酸。因为平常,我最害怕晚上,别人都睡了,一切都静悄悄的,由于工作的压力和快节奏的生活,我辗转难眠,客厅里的钟表声,远处的汽车声,就连小区里的猫叫声,都令我心烦意乱......没想到这一下就好了。
吃完饭,我从包里掏出妻给我装的牛奶、火腿和矿泉水,只是背了妈的手工馍和洋葱,妻又把矿泉水递过来,说:“多拿些水吧,天热,没水喝,可难受啦”。
我笑着说:“傻姑娘,山高水高,山里到处是矿泉水,我昨天都实验了,整整喝了一天,没事,好着哩。”
捋药的高潮一天比一天热,窑洞里乘凉的妇女也坐不住了,村里有六十多岁的妇女也都上山了,热闹的土窑洞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妻由于失去说话的伴,也只能在家看电视、睡觉。
我开始沿河谷捋,但这里药少,山坡上药多,可路难走。我也渐渐的爬上了坡,开始还是把枝条用钩子弯过来慢慢的摘,生怕弄坏了,来年还能有,但看到其他人都是把稠的枝条剪下来,拿到树荫慢慢的捋,我也心动了,也跟他们学,拿出剪刀,剪了枝条坐到树荫下慢慢地捋。只管当下,哪管长远利益,于是,捋得药一天比一天多,收入也一天比一天高。
每晚回来,妻总是缠着我讲山上的见闻,我讲得玄乎,她听得入神,她的心也动了,向我提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也想上山捋药!
她这么一说,我立马坚决反对,因为她父母放她回农村都有些勉强,她还要上山捋药,简直是天方夜谭,这可得了。
她却坦然说:“俗话说,嫁给当官的做娘子,嫁给杀猪的翻肠子,我嫁给你这个山里汉,不上山怎么行。但我保证,回城后不提上山这档子事,就让我刺激一回吧!”
这次轮到我给我父母做工作了!父母一万个不同意,尤其是我妈,她申述了一箩筐不让媳妇上山的理由,但妻保证回城后不提上山一个字,真要是她父母追究,由她一人顶着,绝不会把他人扯进去,任何人都不会落埋怨。软磨硬缠,妻总算如愿以偿。
妈依旧起早起做饭,依旧像上次嘱托弟弟照顾我一样,照顾好妻子,还特别交代,不行就回来。
当妻换上妈为她借的衣服时,用毛巾把头发包起来,我一看,大声的笑道:“活像地雷战中那个偷地雷的......”我们打闹着向山里奔去。
妻是第一次进真正的山!感到什么都好奇,不停的东瞧瞧,西望望,不注意脚下,很多次被凸出的石头或者伸道路上的树枝绊倒,手因此抓到路旁的刺上,痛得两眼泪。
我提起她的手,望着迸出的血珠说:“咱还是算了吧,我还是送你回去”,她依然说,我还是想看看连翘长在什么树上。
入山一伙人,大家又说又笑。昨个跑到那,什么地方有成片的,一串一串的,稠的可喜人啦,今天带大家去。对于这些,村民们朴实的像山里的水一样清澈见底,根本不怕你抢了他的生意。
我带着妻顺着河流捋药,她跟我开始一样,也是一颗一颗的摘,看见我把整枝从根部剪断时说:“你这样做,你明年还能摘吗?”
我说:“我原来也是这么想的,看到一天入山的人都这样,就我一个人,能保护过来吗?剪了坐到凉处在会摘的更快些”。
她没听我的话,依然我行我素在阳光下一颗一颗的摘,摘的药也很干净。
中午时分,太阳狠毒,我让她把头洗一洗,把衣服脱了跳到水里洗一洗,她说:“光天化日的脱光了衣服洗澡,入山那么多人,万一被人看见多不好意思。”
我说:“十万大山,千沟万峰,你这几个小时看见一人影了吗?听到一人说话了吗?你不洗,我洗。”
找了一个深潭,脱了衣服,跳到水里,燥热一下被凉水逐走。我坐在水里,躺在水里,钻到水里,尽情的洗,还不停的向坐在石板上的妻撩水,她开始是笑,接着用石头砸水花,在我不停的攻击下,她也下水了,清凉的河水尽情的冲走我们的热......
我们并排躺在干净的石板上,享受这火辣辣的阳光,听着潺潺的流水声和纺棉娘的叫声,妻被时不时山鸟的怪叫声吓得扑到我的怀里,她说:“这是我第一次在阳光下光着身子洗澡,这种感觉真刺激,太好啦!”
从她跟我打水仗的劲头,我感到此时此刻她开心极了,我深情的吻着她......
第一天下来,她竟也摘了十五斤多,但卖得钱比我第一次多,因为今天药价已涨到六块一斤啦。
晚上我替她挑着手上的刺,问道:“你看手都成这样了,明天就不去了!”她用嘴吸着流血的地方说:“今天真刺激,比旅游开心多了,明天为什么不去喃。”
我们俩坚持上山,后来,并且各自为战,比赛看谁一天的收获大。
由河谷到山坡,由好捋的地方到险要的地方,我们也真像真正的山里人一样,哪里有药,我们就到那里去捋,树再高,草再深,刺再长,我们也敢去闯一闯。
一天中午,我们坐在松树下吃模时,妻说:“那次在石板上后,我感觉有了......”
我先是一愣,紧着紧紧抱住她,不顾满嘴的洋葱味,狂吻着她的脸说:“太好了,父母们都盼着这一天喃!天大的好事,你应该早说,要在家好好养着,咱们现在就回家,杀鸡......”
妻却说:“别,别,没有那矫情。村西头哪家的媳妇不也怀孕几个月了,她每天都能来,我没有那么金贵,越是锻炼,越对孩子好”。
“我们结婚几年都没有孩子,你好不容易怀上了,这事要使被父母们知道了,可是捅了马蜂窝啦,这回可真得不是好交代的。”
妻说:“没事,只要你我不说,什么事都没有,不是再过几天就要回城啦......”我把妻搂得更紧了。
上山的人越来越多,山上的药也越来越少,人能到的地方都被看了个遍,害怕漏下没被采得药,因为药价又涨了。
暑假在我们的忙碌中过得很快,不觉已到开学的时候,妻怀孕的事还是被细心的妈发现了,她告诉了爹,那一夜,爹坐在院子里那颗枣树下的石板上喝了一壶开水和半斤老酒,地上的旱烟灰磕了一大堆。
第二天,他叫了弟弟,背上筐上山了,下午回来,摘了慢慢两筐成熟的山葡萄。山葡萄粒不大,但黑的发亮,酸甜酸甜的,妻吃了一串又一串,连说长着么大,还没有吃过味这么纯的葡萄。
爹用柳条编了两个筐子,把葡萄放进筐子里让我们带回城里。说,一箱送给亲家翁尝尝,并代替他向亲家问好;一箱留着自己吃,只要喜欢吃,再过半个月还会送去一些,山上山葡萄多着喃!
又让弟弟在树上打了些新鲜核桃和枣子,从地里挖了一些鲜花生,让我们一同带回城里。
我们把山葡萄带到城里,又带到学校的办公室,带到验收校舍的接待室,受到领导和同事们的好评;分给了亲戚,受到亲戚的赞扬等等这些都是后话。
坐在回城的客车上,我们俩盘算着一个暑假上山捋药的收入,竟有六千多,加上父母给的两千,弟弟给的一千,共有万余元的收入,最大的成果还有我这几年吃了多少药都没有医好的失眠症不见了。
妻说:“大山真是个宝,每天那么多人上山,下山都有收获,像我们俩都有这么多,他们肯定收入更多。要使能妥善的利用山,世世代代,祖祖辈辈,能养活多少人呀,真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
她又慢慢的拍拍肚子说:“咱们的孩子出生了,一定要起一个和山有关联的名字——宝山啦,水山啦,山林啦......哎,你觉着这名字怎样啊。”
我拉上妻的手说:“宝山、山水,你怎么不起个山石喃,刚到山村几天,就给孩子起这么个土气的名字,入乡随俗也太快了吧”。
“怎么土气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现在人不都讲究回归自然嘛,这也是亲近自然呀。”妻噘着嘴说。
我又问道:“你明年暑假还回来吗?”
“怎么不回来,这是自己的家,为什么不会来。既锻炼了身体,又增加了收入,为什么不回来......”
我笑着把妻的手拉得更紧啦。
二〇一〇年十月四日 于山西河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