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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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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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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收的味道(散文)

 

从今年起,我们有了自己的丰收节,在农历秋分这天,尽情享受丰收的喜悦与幸福。

其实,从古以来,我们最大的希望就是五谷丰登六畜兴旺,就是风调雨顺粮食满仓牛羊满圈,这就是丰收。从古以来,我们有耕读传家的传统,把耕种庄稼置于无比重要的地位。从古以来,农村每家每户堂屋中供奉的“天地君亲师”,把天地置于首位,昭示了我们生存于天地之间,并从天地之间获得一切生存的需要,因此必须感恩天地,敬畏天地。

丰收节那天,当我从电视上看见各种丰收的场面,特别是看见航拍的平原地带大型机械收割庄稼的巨大场面,真是感到无比的向往与震撼。

为了丰收,为了获得粮食,为了解决吃饭问题,从古以来,我们付出了无数的心血和代价。

这些天,央视播出的电视连续剧《右玉和她的县委书记们》,讲述了解放初期西北沙漠之地右玉县历任县委书记带领干部群众在沙漠地带种树的故事。在沙尘暴的摧残下,第一次种树两万多株小老杨,竟然只存活三株。其种树之艰难,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当我看见右玉县委书记和乡亲们喝糊糊时,伸出舌头反复把碗舔干净的动作,感觉这个细节太到位了。当时的右玉乃沙漠之地,粮食太稀缺了,喝一碗稀饭,碗壁上的汁液也绝对要舔干净,这个细节生动地让我们看到了右玉粮食的稀缺。为了挡住风沙“黄龙”,右玉只能种树,必须种树。

我从右玉种树的故事,想到我们赫章海雀种树的故事。这二者真有异曲同工之妙。种树都是为了改善生态,种出粮食。山上有树就能保山下,有树就有草,有草就有肥,有肥就有粮,这是文朝荣针对海雀村喀斯特高原摸索出来的朴素的生态观。文朝荣带领海雀村民大战三个寒冬,逐渐把海雀的荒山秃岭种下了松树。后来,又搞地膜等科技兴农,终于解决了海雀人的吃饭问题。

对于丰收的喜悦,我小时候有切身体会。

那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农村实行土地承包改革前夕,在我所居住的村子,还是集体劳动,村民们通过出工参加劳动而获得工分,根据工分而获得粮食。每天清早,队长在村里吹响他的铁哨子,大声武气吆喝村民们出工。

秋天,收割包谷的时候,自然是村民们最来劲最高兴的日子。这种劳动,全村出动。男人们主要负责用箩筐把包谷棒子往公房里背,女人们主要负责在地里撕包谷,把包谷棒子撕下来,把包谷植株割倒,并且把大量的包谷杆沿树而堆,堆成山野间一个又一个巨大的草垛。而孩子们,就在地里捡人家漏下的包谷。妇女们在割包谷杆的时候,遇到比较青的包谷杆,总要咬开一点皮,尝尝这根包谷杆甜不甜、汁水多不多,遇到又甜汁水又多的包谷杆,就放到一边积累起来,捆成一大捆,自己嚼着吃,也给孩子们嚼着吃。

我和小伙伴们不断地在庄稼地和村子之间的小路上跑,凡是遇到背着包谷棒子的人,他们的箩筐上一定插着一些又甜汁水又多的包谷杆,大人们看见孩子就一定要把那些包谷杆给孩子们。

当我们大嚼着又甜汁水又多的包谷杆,那就是丰收的味道。

村民们收获的包谷是必须全部背到大队的公房中的。吃过晚饭之后,全村男女老幼都要集中到公房中开会。公房中烧着几个巨大的火炉,大块大块的煤炭跳动着蓝幽幽的或者黄澄澄的火苗。公房中点着几盏煤油灯,还是一片朦胧。大家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放松劳累一天的筋骨。男人们抽叶子烟,妇女们做针线,纳鞋垫或者缝衣服,当然,年轻媳妇们怀里抱着熟睡的婴儿。公房中弥漫着新包谷散发出来的浓郁的香气。我们就坐在这种新包谷的香气中,享受夜晚的闲适。

今年,一个亲戚承包了一片土地搞养殖,顺便在地里种些包谷、洋芋、蔬菜之类。亲戚经常在周末邀请我们到他的基地中玩,搞点烧烤,喝点小酒。我们就轮流着买些食材,到基地中度周末。大家还参加种菜、割草等劳动。周末一早,就有人在微信朋友圈中吆喝,出工了,挣工分去了,于是大家就往基地集中。当然,丰收的喜悦也是不断可以享受到的,新包谷啦,各种时鲜蔬菜啦,因为是自己种的,吃起来就特别香。

因为,这就是丰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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