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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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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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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小城里的生活答案

清晨踏过后山茶园,晨雾还恋着茶丛不肯走。白蒙蒙的水汽像揉碎的云絮,轻轻搭在叶尖,连呼吸都裹着浅淡的茶香。指尖一碰,满是湿软的凉——忽然想起,我们总难免有这样的时刻:心里发紧,像被无形的网裹着,连呼吸都觉得沉。

若你也有这样的日子,不妨来这茶园走一走。踩着沁凉的青石板,看阳光慢慢爬上来,把雾烘成淡金色的纱。风在这里会放慢脚步,它拂过茶丛的轻响,像在轻声说:别急,那些心里的褶皱,会被这慢时光一瓣一瓣熨开。

前些天沿无量山溪涧而行,溪水绕着青灰石头打转,把林间漏下的阳光剪成碎金,叮咚着往前流。巡山的护林大叔蹲在崖边整理苔藓,指着溪水说:“你看它从不跟石头较劲,反倒把路走得更顺。”

我望着溪水漫过石缝,又顺着草叶滴滴答答落下,忽然懂了:生活从不是绷到极致的弦。就像哀牢山的树,根须绕着岩石慢慢爬,不慌不忙扎进土层;就像这溪涧,遇山绕山、遇石转石,从不会因阻碍就乱了节奏。我们也一样,不必总逼着自己赶进度。偶尔停下来看看山影映在水里的模样,听听水声绕着石头的轻响,便会明白:绕点弯没关系,稳稳地走,总会到想去的地方。

那天在林间还遇见只小松鼠,抱着松果蹲在枝桠上,黑亮的眼睛滴溜溜打量着我。那一刻忽然觉得,人在自然里真小,小到那些揪着心的烦恼,也跟着轻了、淡了。

我们总怕做得不够好,总急着活成别人期待的模样,却忘了像山里的万物那样:每片落叶都有它该去的归宿,每朵野花都有它要开的时节。你不必急,也不必慌,你有自己的节奏,就像茶园的雾会等太阳,溪涧的水会等石苔,你的时光,也会为你酝酿最好的答案。

风又漫过茶丛了,裹着溪涧的湿润,还捎来茶叶淡得发甜的香。若你觉得累了,不妨听听这风的话:日子再忙,也有慢下来的理由;心里再沉,也有被温柔托住的时刻。

景东的山还叠着山,水还绕着水,它在等每个赶路的人——来看看生活本来的样子,看看慢下来的时光里,藏着怎样的温柔与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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