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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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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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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的苦瓜籽

我曾在艺术馆中看见齐白石先生的“蛙声十里出山泉”,画面简洁,山涧、溪流、蝌蚪,一目了然。我明白只有在山涧溪流中历经险阻的蝌蚪,才能唱出自由、快乐的歌。此刻,餐桌上正摆放着一盘苦瓜丝,我想只有品尝了苦瓜肉的苦,才更能知道苦瓜籽的甜。

小时候,菜园里青青的小苦瓜在藤叶间摇曳。我们谁也没有放在心上。等到黄黄的一片灯笼似的苦瓜“啪啪”掉落到地面时,我发现那黄色瓜中夹杂着几颗红软小籽儿,真是美极了!

看着所剩无几的黄灯笼,我好奇地掰开一个,惊讶于鲜红的籽已被虫儿吃了大半。原来,最先发现苦瓜籽香甜的是小虫子。

自从我知道苦瓜的秘密,就再没尝过苦瓜肉。可是,我发现苦瓜籽似乎并没有先前那么甜了。

大概是没有尝过苦瓜肉的苦,所以也不能知道苦瓜籽的甜。

现在的孩子吃了一点痛就哇哇大叫,稍不如意便意志消沉,这不就是是长久处在甜蜜中没有吃过一点苦而造成的吗?

我曾听人说某个孩子家人太过娇惯,整日沉迷网络游戏,不想上课。老师对他说如果他学习二十分钟,就让他玩五分钟游戏。可结果是他玩半个小时游戏,才肯学习五分钟。孩子大声叫道:“谁不让我玩游戏,我就去死。”老师感慨:“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想那些误入歧途的孩子,如果在成长的过程中适当吃些苦,他们的人生或许变得完全不同,他们一定会放下手机,热情拥抱生活。

是的,没有人喜欢吃苦,就连虫子都爱吃甜。但生活总有苦涩,我们必须有面对它的决心,当苦涩到来时,如果我们微笑接受,便不会感觉十分苦涩,并且这苦涩会是以后甜蜜的回忆。

现在,我平静地咀嚼苦瓜肉,吃着吃着也不觉有多苦涩了。以前我为什么那么怕苦呢?因为越是害怕、逃避苦,所以越苦。

如果此刻尝一口苦瓜籽,我想那一定是深刻而持久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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