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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窗寄傲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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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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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的老房子

梦里,我们再次回到了老房子。

老房子是一个有着三间相互连通的土坯房,左边是大爹家的,中间是我家的,右边是爷爷的。房顶的瓦片部分已经滑落,房间里漏着星星点点的白亮亮的天;房檐已被岁月染成墨黑色,还在歪七扭八地苦苦支撑着;地面是用泥土夯实而成的,斑斑点点,冰冰凉凉;房子的侧面破了一个洞,为了防止风雨的侵袭简单地用蓝色篷布做了修补。远远望去,这破旧的老房子像一个穿着粗布棉衣,打着蓝色补丁,面容枯槁,白发凌乱的风烛残年的老人,奄奄一息地一直坐落在那里。这次除夕聚会的人员十分齐整,大姑、二姑、幺幺、大爹、蛮蛮都来了,爷爷的儿女都回来了,孙子孙女也都回来了,小孩在追逐嬉戏,大人们围着火盆嗑着瓜子饶有兴致地闲聊着,好不热闹。

吃午饭的时间到了,由于家里的方桌被邻居借走了,众人提议用爷爷房间里的小桌子凑合一下。打开门锁,推开房门,看到昏暗陈旧的物件眼泪便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回忆像电影一幕幕地展开。门槛不高,是用不规则的石头堆砌而成的,我仿佛看见了一个胖胖的小男孩拿着自己的小饭碗熟练地翻越门槛来讨要好吃的,门槛这边一位笑容可掬的老人缓慢地从椅子上起身,张开瘦弱的双臂想要去帮助这个小男孩。房间的前半部分是厨房,灶台上布满了灰尘,橱柜上结满了蜘蛛网,烟囱垮了一半。恍惚之间,我似乎看见了一个老人艰难地在厨房忙碌,他洗锅烧火、热着昨天的剩饭,动作缓慢却有条不紊,美食烹饪完毕之后,嘴巴一抿一抿地享受着自己的午饭。房间的后半部分是卧室,卧室里只有一个木架子床和一个堆放粮食的仓库。掀开帐幔,我看见了一个生命垂危的老人蜷缩在床上,输液管滴答滴答的流,他的呼吸声却越来越细微。

窗外的鸟叫声打搅了我的梦,我沉浸在梦中迟迟不愿醒来但又无济于事。片刻之后,想在记忆深处再次搜寻关于爷爷的回忆,只能想起庭院的黄纸、黑白的遗像和松柏下的墓碑。

爷爷,我想你了,孙儿叩首叩首再叩首。

南窗寄傲安

记于二零二五年四月二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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