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原味

生活的原味

——评文学集《风干影子就酒》之羊扣子

《风干、影子、就酒》是一部散文、小说、随笔、诗歌为一体的集子，虽然作家安逃没有说此书是属于那类书籍，凤凰文艺出版社在编制书号时也没有将此书归类，我是读到此书后才感觉不是某独立类型的书。这是一部描述生活原味的作品

《风干、影子、就酒》34万多字，分上、下册，2025年6月由凤凰出版社出版。安逃是作家姜国权的笔名，我与他有一面之缘。那是2023年，姜国权主持并主编出版了 “运河边的老家——海内外高邮人主题征文”的活动和作品集，本人一篇拙作获奖，去领奖时，得以相见。这项活动让我感觉自始至终充满了人情味，使我们这些“游子”倍感亲切。时隔两年，他的个人著作出版，我当仁不让地认真品读。在品读过程中，深深地被作家那种来源于“生活的原味”的创作所感染。该书下册有篇应该是小说类题材：羊扣子。羊扣子是这本书中较长的故事，共五节，41个页面。

“羊扣子是二大大家老二，个子不矮，腰不像二大大家老大挺胸直颈，也不弯，有一点点哈，人就少点眼缘，其实孩子不丑。庄上看他长大的。没有一个说他。他也不惹人眼，也不讨人嫌，没声没气，长到十七八岁，到了谈婚年龄。”然而，没有姑娘看得上他。这样一个忠厚老实的男孩，因为没什么“本事”，连个马马都谈不上。谈不到马马，那么：“羊扣子心想娶马马要那么多钱，上门招女婿，不会要钱吧。”天真烂漫的想法，使羊扣子越发难以适应生活的本原，无法获得生活的真谛。

羊扣子虽然娶不上马马，但是干活还是比较精明的。就扒河泥来说，他就知道要扒第一道河泥，因为第一道河泥不仅容易扒，省力，且质量又好。“河天天扒，一晚泡烂的河泥，本就是薄薄的一层，别人先到先扒，扒走烂的，他再扔下扒泥勾子，就得用力扒硬泥，花点力气，硬泥不起拱，不作泥汤，泥是泥，水是水，倒泥都不好倒，一船泥要双倍力气，一船半功夫。”见到羊扣子先到扒了一船河泥，迟来的同村人因为肥泥竟然让谁都瞧不起的羊扣子扒走了，这还了得，于是，没有扒到当天第一道河泥的同村人对着弱小的羊扣子劈头就骂：“你这个活现宝，还要娶马马！马马娶你吧。”

生活的原味就是这样，老实巴交的人总会受到一些人的欺负和霸凌。那年，我们去灌云当知青的高邮人，年龄都特别小，都是没见过世面，老实巴交的比比皆是。徐家庆就是一例，他腰有点哈，但个儿不算矮，块头也不差，走路低着头，与人交谈，话说不全还抖呵，是个真正的老实人。劳动中，卖死力，再累再苦也不叫屈，就这样埋头苦干的老实人，他乡知青经常取笑他，甚至直接欺负他，他不会还击，仅是受气后自己躲到无人处生闷气，同乡知青为他不平时，他也不知如何感谢和在事态中学会保护自己。随着知青返城，年龄不到50岁，就离开了人世。英年早逝是他不会应对繁杂的世事和人情事故，如同羊扣子一样的人生。

另一位知青仅有13岁，个头没有十八拳高，不超过1米5，瘦得仅剩皮和骨。体重绝对低于70斤，完全是还没有长成的儿童脸和身子。然而，却没有一个人取笑他，更不人欺负他，主要是他勇敢地保护自己。因为他实在太小，有人给他起了绰号——僵块，意思是长不大了。他听后，不答理，不计较，但是，谁要是欺负他，他勇敢地回击，直至将对方痛击得下次再不敢欺负他。一次，有人对他动手，他不仅进行了还击，还让对方送医院检查，并让对方到大会上道谦。对方不当回事，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面对无理欺负他的人，他坚决不退让，据理力争，甚至要到上一级告状，结果，对方按他的要求赔礼道歉，大会上检查，有力地维护了自己的尊严。

因为小，农田的活难以承担，于是，他向领导提出可以到畜牧排养马，结果，他去养马，赶马车，训马成了一把好手。

可见，人无论在什么环境下，无论别人比你有多强，你可以不计较取笑你有人，但是，对欺负你的人，决不忍让，否则，你就会被更多的人欺负、霸凌，最终让你抬不起头来。

羊扣子是典型的悲剧人物，无论是乡村还是城市，这种人物，不是一个两个，在我们的身边，在当代也具有代表性。作家用细腻的笔触描写这种人物的起因、过程和结果；从哲理的角度解剖了这种人物偶然与必然；用抒情的笔法讴歌了我们生活的原味。

（2025年8月24日于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