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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卫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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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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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是游子心上的一盏灯火

八十里归程挡不住一缕幽思。

蒙蒙细雨中,我遥望家的方向,悄然说一句:爹,我看你来了。泪水早已朦胧。

弯弯绕绕,那是千篇一律的麻石路,风一程,雨一程,我走得别样沉重;叮叮咚咚,分明是忽幽忽明的小溪水,急一路,缓一路,吟唱熟悉的歌谣。芳草萋萋,野鸟低飞,站在父亲墓前的人儿已然风尘满面……

清明,啊,那是游子心上的一盏灯火,幽暗澄明,忽明忽灭。

向阳的坡地依稀有了行人的脚步,雨具,行囊,深色的衣装,流动在三月的雨季,活跃成一帧素雅的风景。

有人点燃了一挂鞭炮,四野空旷,响脆遥远。

熟悉的泥土路,路上满是麻石,麻石路旁布满杜鹃,一簇簇,一蓬蓬,它们盛开在旷野的三月,热烈而深沉,好像多情的乡里女子,倾注了一腔爱意。看到它们,我遥想到故里多情多义的伯母婶娘和姐妹,她们如同山里的杜鹃,把朴素的生命装点在瘦瘠的山乡,轰隆隆地展示自己别样的青春……

父亲的墓地已经有人扫过。清明花或红或白,经意点缀,几炷香已然点过,似乎还升腾着热气。哦,是哥哥,我在内心里叫起来,几年不归的哥哥分明从遥远的南方回来了。这个浪荡的游子哦,也因了清明,像思家的燕子,遥遥地飞回了故里。

想到哥哥,我的心一热,眼底升腾起浓浓的雾意。

很小的时候,父亲,那个高高大大的父亲就上了工地,开山,修路,似乎没有止境。但是,那一年的秋天,父亲终于在一次开山时,失去了一双眼睛。从此,这个开朗的汉子就沉默了。

我的童年是在哥哥的呵护中走过的。每天清早,哥哥背起书包,我们一前一后走在山道,无话。初中毕业,哥哥就不再读书,他沉默着走出了山乡,走到那遥远的南方。

一年年,我走过山村的麻石路,走过寻常的风景,把苦难咀嚼,咀嚼成知识,咀嚼成经历,走进了城里,成了审计队伍的一员。一回回,我沉默着告诫自己要发奋图强,因为我知道,我的根在乡村,在弯弯绕绕的麻石路上。

夜静更深,梦里,我曾经无数次走过故乡的麻石路。我知道,很多人心上都有这样的路,或弯或直,或短或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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