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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选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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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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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吾爱

致吾爱:

  很想写一封长信,关于时间与存在,然后把你的名字刻在每一个停顿的瞬间,让理性与温情在字里行间握手言和。你始终站在那里,不只在花开花落的尘世风景里,更在我心灵的深处,成为我理解世界的全部方式——那爱的范畴,那唯一的图式。

柳絮开始丈量天空的维度,我坐在回暖的窗边读《纯粹理性批判》。知性为自然立法,而我的心,却只为你一人立法。康德说,我们只能认识现象,无法抵达物自体。可你的笑容,究竟是万千现象的聚合,还是在我灵魂深处自在存在的实体?春雨绵绵,时空都染上先验的朦胧。我走在沾满晨露的草坡上,脚下的青草窸窣作响——那些关于你的记忆,究竟是经验的碎片,还是早已注定的先天判断?

桃花将胭脂色涂满枝头,像范畴表整理着杂多的感性材料。我试图用十二个范畴来理解你——量的单一、多数、全体;质的实在、否定、限制……却总发现,你远远溢出我的认知框架。原来爱,就是那不可知的物自体,永远在认识的彼岸,却又如此真实地作用于我的世界。

骤雨初歇,荷塘里浮起辩证的雾气。马克思说,人的本质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那么,我对你的思念,是否也是万千关系在意识中的映照?撑伞走过潮湿的街道,伞沿旋出的水花,像一个个正反合的过程——等待与相遇构成矛盾,记忆与现实彼此扬弃。

葡萄架下,茂密的枝叶编织出“使用价值”的荫凉。繁星满天的夜晚,我思考“商品拜物教”的概念。在这个一切都被物化的时代,你却始终拒绝成为交换价值的载体。你就是使用价值本身——不可量化,不可异化,是那最本真的存在。当资本逻辑试图将一切抽象为数字,你却以质的纯粹,守护着爱的不可通约。

    

西风卷起落叶,如同历史唯物主义卷起时代的帷幕。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那么我对你的情感,是生产关系的倒影,还是对异化劳动的超越?在满地金黄中怀想,那年那月的点滴,是否也是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矛盾运动的特殊表达?

飘飞的黄叶像一封封没有地址的信,我在每一片上写下你的名字。这不是简单的唯心主义,而是对必然王国的跨越,对自由王国的向往。马克思说,“人的类特性恰恰就是自由的自觉的活动”。那么,思念你,就是我最为自由、最为自觉的类本质的体现。

雪花飘落,将世界还原为最简单的形式。这是纯粹理性的冬天,也是实践理性的开端。康德说:“有两种东西,我对它们的思考越是深沉和持久,它们在我心灵中唤起的惊奇和敬畏就会日新月异,这就是我头上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律。”而你,是第三种——不在星空之上,也不在道德律之中,却在两者的交汇处,点燃了爱的绝对命令。

冻土深处,红豆的根系正进行辩证的否定之否定。冰凌叮咚,奏出历史必然的乐章。你踏雪而来,不是简单的现象,也不是抽象的概念,而是主体与客体的统一,是自由与必然的和解。在银装素裹的天地间,爱完成了它对异化的最终扬弃。

四季轮回

一朵花,开着,是质料因;它的美,是形式因;它的绽放,是动力因;它的存在本身,是目的因。亚里士多德的四因说,原来早已解释每一次心跳的完整结构。

此时此刻,我愿用剩余价值理论计算爱的价值,却发现它永远大于社会必要劳动时间;我愿用绝对命令规范思念的准则,却发现你本身就是目的王国的立法者。

行走在概念的旷野,我一次次追问:春的知性能否把握爱的整体?夏的实践理性能否证明等待的意义?秋的历史规律能否预测重逢的必然?冬的物自体能否在现象界显现真容?

我的思念,如春之范畴般严谨,如夏之辩证法般生动,如秋之历史规律般必然,如冬之绝对命令般无条件。

天空中,流云演绎量变到质变的规律;大地上,万物在否定之否定中生长。我不知道哪一个哲学体系能够容纳你我的故事。其实,我所有的思考,都只是为了理解你——舍此,别无真理。

此心昭昭,可映日月。

永远属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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