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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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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50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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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纸贵和《第二次握手》与疯转

洛阳纸贵的故事,未必就发生在西晋左思《三都赋》。

其实,历朝历代,单说洛阳纸贵的事实,甚至当代,都无不如此。上个世纪70年代,我就读过我的一个侄儿的手抄本,张扬的《第二次握手》;他还告诉过我他还读过佚名的《一双绣花鞋》。想想就很惊悚,那不是一首三二百言的词赋,虽系简本,那是两部合起来多达五六十万言的长篇小说。即便是使用复写,一个人一页页抄,需要多少时日?《第二次握手》事隔10年,由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后又入选70年70部长篇小说系列。《一双绣花鞋》事隔40年,又被徐庆东、孙俪搬成电视连续剧。我上当代的时候,还讲了我们年轻时抄书的故事,学生像听书一样以为是我在编故事。学生以为是我在编故事,其实也是没有错的,故事的文言意思就是过去的事,历史。那时要抄书,因为我们需要,那时读书生活过于贫乏;学生以为我在编故事,是因为他们读书生活丰富。而我们那时不用说像把《一双绣花鞋》那样并不怎么离奇古怪的故事看成神秘兮兮,就是普通再普通不过的《第二次握手》的“海归”,也会觉得不可思议。比如,那时看外国人,只能在《新闻简报》里,倘若大街上果然出现一位金发碧眼的域外女郎,就会把人家给围上,记得后来还提出过不要围观外国人的倡议。现在是许多的外国朋友漂洋过海,甚至来给幼儿园小朋友上英语的课。我们的幼儿园小朋友就像骑马一样骑在这些外国朋友的背上戏耍,俯首甘为孺子牛。稀奇么?一点都不以为然了;可那时还是觉得稀奇,是以为然的。

不过,话说回来,说洛阳纸贵,即便是现在,就拿网络说也是一样。前些年风靡佚名的《君生我未生》,后几年又开始传仓央嘉措《十戒》,有了因特尔光传导有了网,现在不是抄书,而是疯转。我那时做163博客,也不知道什么,不懂,只要加我就是网友,一百来个网友,差不多他们每个人都给我发过这些段子。现在是微信群,你倘若上群,你有几个群,可能他们同时都会为你转同一个段子,赤橙黄绿青蓝紫。有时候,一个段子还竟然会被转上万次。如果不是因特尔光传导不是网,那纸也一定要A四B五地翻起倍来贵了。

昨天不坐班看杂书,清人《赵之谦书画集》上,就又发现了这样的一个段子。

赵之谦雨天为排解郁闷,随手写了龚自珍的《咏史》。赵之谦的朋友一个叫子湘的人看了爱不释手,赵之谦便以此相赠。想不到子湘还有子湘,大家看好,赵之谦无可奈何地便前前后后书写了一个月,余杭纸贵了。

龚自珍生于1792年,比赵大37岁。龚《咏史》作于清道光五年乙酉,就是1825年,那时赵才4岁。赵抄录此诗时他自己已长到50岁了,龚已辞世近40年。不可以妄断,在赵的此前是否有风抄龚《咏史》的事实,一点都不能够下于洛阳纸贵,余杭纸贵;但批量的传抄是一定的。龚自珍到底是一个写诗的人:

金粉东南十五州,万重恩怨属名流。

牢盆狎客操全算,团扇才人踞上游。

避席畏闻文字狱,著书都为稻粱谋。

田横五百人安在,难道归来尽列侯?

这是他的《咏史》。龚自珍生活在清朝末叶,满清政府日薄西山,他一木难支,只能够写诗,从另外的视角去表达他爱国爱人才之想。诗是现在已入选到大学的文科教材《中国古代文学史》了。

时代不同,洛阳纸贵却无大区别。现在我们是洛阳网贵,那是因为疯转的太多,尽管转的大都是美好的祝愿和新鲜的信息,但网络空间有限。比如,倘若你上午9点上网,那网络就像蜗牛,总是警示你“现在网络忙,请稍后”。尽管它海量,也是容纳不下像我们网友这样一刻不停的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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