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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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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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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长江

自幼年起,你的名字便如同春雷般轰鸣在我的耳畔,深深地震撼着我那颗稚嫩而好奇的心灵;自幼年起,我便知晓,你乃是中国之骄傲,蜿蜒千里,位居中国之首、世界第三的壮阔大河;自幼年起,我便明了,你是人类文明的摇篮,孕育了无数璀璨的文化与智慧,这一切都让我对你充满无尽的遐想与与深深的仰慕。

自那纯真的童年时代起,我的内心深处便始终怀揣着一个炽热而坚定的渴望——期盼有朝一日能亲眼目睹你的容颜,领略你那绝世的风采。

无数次,我在心底轻声呢喃,追问着你的所在。长江啊,你究竟隐匿于何方?我梦想着有一天,能够跨越千山万水,与你相逢。

终于,在那个多年前的夏日黎明,天色尚未完全亮开,父亲牵着尚不足十岁的我,踏上了探寻你的旅程。我们穿过如蛛网般交错的巷弄,每一条小巷都仿佛诉说着古老的故事,引领着我们一步步接近心中的圣地。当我们踏上家乡东门码头那艘略显陈旧的小轮船时,柴油机的轰鸣如同战鼓般震颤着我的心弦。船身笨拙地挣脱了码头的束缚,喘着粗气顺流而下,只留下潺潺的流水声在耳畔回荡。

船行缓缓,走走停停,仿佛在低语着一段段悠久的往事。在断断续续的靠泊中,父亲遥指着前方,告诉我:“那是四川合江县,赤水河汇入长江之处,因此得名’合江‘。“我紧紧攥着船舷,极目远眺,只见两河交汇处,一桥飞架南北,气势恢宏。赤水河自桥下奔涌而出,义无返顾地投身长江的怀抱。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赤水河的决绝与勇敢;那一刻,赤水河在长江的浩荡中找到了自已的归宿;那一刻,赤水河的生命在在长江的波涛中绽放出最绚烂的光彩。河水与江水互相融合,形成一片浩渺无垠、气势磅礡的银白浪花,云雾缭绕,仿佛与天地相接,无边无际。

原来,我的故乡与你不过一脉相连,你竟是如此触手可及。晨雾氤氲时,我仿佛能感受到你的呼吸漫过学堂的屋檐;夜人静阑时,你的低吟又似潜入我的梦境,与我诉说着千年的沧桑与变迁。

当船驶入长江主道时,速度陡然加快,如同脱僵的野马,肆意驰骋。往来舟楫中,既有巍峨巨轮如叠嶂楼台般屹立不倒,又有轻巧舢板似新月悬钩般灵动飘逸。江风夹杂着水汽扑面而来,轻轻濡湿了我的眉睫,也湿润了我的心田。船行如箭,但见江心错落有致地浮着航标,它们如同叶舟般在浪涌中颠簸,却始终坚守着自已的岗位,不离不弃。父亲告诉我,那是夜航的明眸,当暮色四合时,它们便会亮起星星灯火,为迷途者指引方向。

我沉醉于这新奇而壮美的光景之中,不知不觉间已抵达了朱羊溪码头。此处乃成渝铁路货运站所在,铁轨与长河并肩而行,蜿蜒曲折地伸向远方。我独自站在江岸之上,放眼望去,只见水天相接之处,激流如奔雷般向前冲撞,不知疲倦地追寻着未知的彼岸。那浪花拍打着岸边,激起层层白沫,仿佛是大自然最灵动的乐章。夕阳西下,暮色渐浓。余辉洒落在江面上,金光闪闪,宛如一幅动人的画卷。我依依不舍回首望去,只见长江在落日的余晖中更显苍茫与壮阔。我知道自己已与这片江水结下了不解之缘。

我静静地站在那里,感受着长江的脉搏,聆听着它的低语。我仿佛能听到它的心跳,与我的心脏共鸣。那一刻,我感受到它的力量,它的温柔,它的坚韧。我知道,无论我走到哪里,无论岁月如何变迁,长江都将永远在我心中流淌,成为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长江啊,你是我永远的响往,你是我生命中永恒的风景。在你的怀抱中,我找到了自己的归宿,也找到了前行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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