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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学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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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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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桂花香

桂花村,村如其名,处于大山深处的一个小村庄,村庄依山而卧,横亘于大凉山与跳石电站之间。桂花村的后面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村庄有百十户人家,村庄呈青瓦白墙格子窗的建筑一排排错落有致地排列在公路两旁。村子里的小路纵横交错。每家门口都很干净,光洁的水泥路面平整得像一片白纱,道路两旁种满桂花树。浅绿色的桂花树错落别致地掩映着村庄。微风吹过时,随地面起伏而高低有序的桂花树时而遮住旁边的白色建筑,那白色建筑也在桂花树旁努力地探出身子,仿佛在向世人展示优美的白裙。一条宽阔的公路从村子里穿插而过。

春天来临,百花齐放,村庄后面的草原长出淡淡的草芽,像似给苍茫的大地披上一件村浅绿色的外衣,村庄旁的小溪两岸开满各色的小花,一朵朵,一簇簇,一丛丛,一片片。白的像雪花,红的像绸缎,紫的像绫罗,黄的像稻穗,桃红的像胭脂,淡蓝的像宝石。这些花儿,像似给草原那浅绿的外衣点缀上各色的花边。微风吹过,那浅绿的外衣随风卷起阵阵的褶纹。那花边泛起轻微的波荡,花丛间那五彩斑斓的蝴蝶和辛勤的蜜蜂也随风起舞,编织成一幅春天的美景。

时至五月,夏天来得有些迟疑。酷暑的骄阳炙烤着大地,桂花村却以高海拔的优势避免了高温的笼罩。避暑的人们带着家人,驾着车子,或三五成群,或十人一队来到桂花村避暑,有的人在小溪旁搭起帐篷,有的人在草地上铺开凉席,也有的人在村庄的小旅馆租一间临村小屋,闲坐在窗前,端起一杯凉茶,注视着窗外的美景,细数着过往的行人,眺望着远处草原上那犹如白云的羊群,那牧羊人骑着马随着羊群缓缓向前移动着。傍晚时分,村庄里热闹起来,村庄中间的小广场上挤满了前来避暑的游客,广场中间有人用干柴烧起一个火堆,彝族同胞们换上独具特色的服装围着火堆跳起了左脚舞。游客们也纷纷加入跳舞的队伍围在彝族舞蹈者的周围,随着民族曲蹩脚地跟着跳了起来。

夜深了,深夜的露水带来阵阵的凉意,游人渐渐散去。孤寂的小山村也进入梦乡,偶尔传来几声山雀的鸣叫,那声音穿过村庄,飘荡在草原上,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鸟鸣过后,山村陷入了寂静。

酷夏渐渐退去,天气逐渐变凉,人们也在为自己准备秋衣。桂花村那数不清的桂花树像一个个挺拔的卫兵守护着这个孤僻的小山村,深绿色的桂花树绽放出阵阵的幽香,那香气飘得很远很远,犹如一曲优雅的民族曲,带着悠长的曲调飘向远方。桂花树上开满了香气怡人的小花,那花瓣小得几乎看不见。闭上眼的时候,轻轻地呼吸,放下心中杂念,清除脑中淤塞,沁入心脾的是那桂花村独特的气息。此刻的你,犹如进入人间仙境。

放下烦恼,抛弃忧愁,你便是这世间最清净的人。世间万物,有了杂念便有了欲望,欲望深重,便成了烦恼。那如米粒的花蕾却在风中跳着轻盈的舞步,随着微风翩翩起舞。风吹过,花瓣随风飘落,四处为家,随风而去,随心所欲。飘到哪里,哪里就是归宿,或成为标本,或成为别人的背景,或化作春泥呵护明年的花蕾继续绽放。在自然界里,生命是那么脆弱,人类也像这花瓣一样,那么渺小。

时光飞逝,秋姑娘为草原换上一件金黄色的外衣,桂花村恢复到往日的宁静,前来游玩的人变少了,村庄还躺在秋色里晒着那暖暖的太阳。宽阔的草原上牧羊人依旧在遵循着祖祖辈辈们留下放牧方式,早出晚归还是那么悠闲,在这远离闹市的群山间,这古老的生活方式依旧保留着蓬勃的生机。地上的羊群映着天上的白云,草原的黄色趁着天空的蓝色,远处天与山的交接变得那么模糊,在这金黄色的草原上,那白色的村庄像似给大地点缀一颗洁白的珍珠。村旁的溪水依旧哗啦啦地流淌着,在村庄上风头有一个清澈的小潭,牧羊的人都把羊群阻挡在小潭外很远的地方。这小潭供应着整个村庄人和牲畜一年四季的饮用水,人们都把小潭当做神一样供奉着。小潭清澈到底,偶尔有几只小虫钻出水面,人生总在一个圈子里转动,有的人把圈子画的很大并向着圈子外面划线,有的人却把圈子封闭了起来,而且往里面划线,结果圈子越画越小,最后作茧自缚。犹如这水里的小虫,或许它从出生到生命的结束也没有蹦出过水面。这就是世界,也是一双眼睛看到的全部,也许眼前的景色是灰色的,也许是蓝色的,或许是五彩斑斓的。而我们总想把眼中的世界画的更加绚烂,有了想法便有了欲望,最后欲望吞并了世界。

当白色的雪花随着寒风在天空中飘荡时,桂花村便进入了漫长的冬季,雪花顺着北风飘落在山涧,飘落在小溪,飘落在村庄。白色的积雪覆盖了大地,笼罩了村庄,飘白了道路,飘散了山民的烦恼。在这白茫茫的世界里,有多少人来了又去,有多少愁去了又来。山村还是那座山村,世界还是那个世界。

雪后的阳光是那么刺眼,刺的人睁不开眼。化雪后的村庄是那么娇艳,像一个刚刚洗礼过的小姑娘那么洁柔。一阵微风吹过,树梢轻轻晃动,枝头的喜鹊发出阵阵的喜悦。路旁的桂花树还在守护着宁静的村庄,这恬静的山村像似一棵硕大是桂树,夜夜在期盼着月宫中那孤寂嫦娥早早归来。深夜里,人们进入了梦乡,孤寂的嫦娥也许在远远的眺望着桂花村。

啊!桂花!桂花!深情的桂花洒向人间,洒向大地,洒进每个做梦人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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