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武深圳作家
网站用户
1
相传在大唐贞观三年，有这么一对少男少女，他们竟然敢在那个既封建又倡导中亚西亚文明和合并碰壁的昌盛时代，对于旧有的婚姻礼制提倡男女平等恋爱自由。真是一对天真无邪到极点又不知天高地厚的他们本不该相爱可又相爱了的男女。男子名叫仝桐，女子名叫全玉秀。仝桐家不只是上无片瓦下无寸土那么简单，而且是幼时无娘又无父的可怜孤儿。女子全玉秀生在富户人家，是当地全员外家千金闺秀。
仝桐四岁不到父母隔月双亡。那是在一个寒冷的冬天，西北风刮得呼呼作响，雪花满天飞舞。人说“穷是命，冷是风”，衣不保暖、食不裹腹的仝桐正当年壮的父亲仝成上山去寻找全员外家小牧童不小心丢失的一头老牛。白皑皑的雪山一时分不清高低与深浅，一不小心脚下一滑就掉进了万丈深渊，结果身受重伤不治而亡。仝桐母亲伤心过度一时生起病来，思念与贫穷外加上无钱买药一月后也就离去。
妇人不会忘记孩儿他父亲仝成在世之时长长对天叹息，“俺是穷人命苦，活该受罪。”妇人使唤丈夫仝成去寺院烧香磕头要带响好求得菩萨赐福转运。僧人却对他说：“富人是无量佛转世，他得福报他今生才富有。穷人穷的原因是没得到福报的结果，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前世造孽了，或者是前世做过了什么事。照菩萨所说，这个穷人他命该受贫穷。说来还是神仙好，八仙大多数是穷人成了仙。”
妇人在游丝之前怀抱着不懂世事的儿子哭诉说：“儿啊！我不能抚育你长大成人了！你今后是个无爹无娘的孩子，且要牢牢记住娘的话，不要和人争也不要和人吵，没人来护你更没人来疼你。你肚子饿了没人像爹娘一样，爹娘自己不吃先给你吃饱。热天来了，没人来为你摇扇纳凉，夜里蚊虫叮咬没人来为你架帐熏烟。冬天来了，寒冬腊月那个冷，没人来给你添衣加袄，我儿伤心可怜！全员外啊！我不求你其他什么，我只求你全家人念及旧情，记得每日两餐扔口稀粥米汤赏他一口。”
妇人那些伤心的话儿全员外就是铁打的心肠也不免跟着掉下几滴眼泪。全员外不经意的擦了一下眼角答应了妇人的请求。妇人看全员外点头了才闭上眼睛。全员外念及旧情乃是仝桐父母为全家做了些贡献他才收留这个无家可归的伤心可怜的孤儿。
曾有个行走江湖的方士，在路过全家时看到孤儿仝桐一眼自言自语：“这个孩子将来必会受尽磨难，要么富贵，要么贫贱。此乃因果，唉！栽什么树来结什么果。”
全员外发起善心包括本村里人也弄不明白，那个心肠如蛇蝎的全员外为什么会收留孤儿仝桐？这个中必是有原因的。仝桐父母是全员外家长工，有可能是念及仝家人祖上三代为全家当牛做马几十年也就动了恻隐之心。
富人收留穷家孩子多不会白收，也不会白吃白养，必得学会干些活儿做些事儿才行。仝桐从四岁开始就在全员外家放牛，放牛放到了八岁就学会耕田耙地，插秧割禾打猪草上山砍柴，直到样样农活都会。时光荏苒，转眼间仝桐从一个放牛娃娃长到了什么活儿都会干的大小伙子。仝桐再怎么长大成人了，其身份就是个卖身为奴的今生乃命中注定了这一辈子就在全外员家打长工的下人，是没指望有出头之日。
当下这个社会已经把人的身份和贵贱与贫富之间的等级划分得再明细不过：你是个官老爷；你是个富人大员外，大资本家；你是个穷人，长工、佃户，打工仔，自觉归类站好队就行了。富人住在青砖瓦屋里还要雕梁画栋；穷人住在茅草屋里四面漏风。仝桐自知自明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奢望，心中所想的我这一生凭力气吃饭，老老实实的待在东家干苦力儿也好讨口生活下去，只想白天东家能给我吃三餐，每餐有三碗稀粥剩饭，晚上能有个蔽风雨的地方可住，岂敢有其他的非份之想。
2
只晓得东家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要么遵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仝桐，他也许连做梦也想不到的好事情竟然会在他身上发生。原本只想打不了光棍，能找个穷人家的丑女为妻就算万幸。竟然会有一个漂亮的名门望族家里的女孩子走进了他的生活中来。这个女孩子不是别人，她就是全员外家闺秀年龄上比仝桐小半岁的全玉秀。
在全玉秀眼里，仝桐他是个忠厚老实的人，是个诚实勤快不怕吃苦不怕受累的人。并且发现他身上有好多好多的优点，脸一红就有了值得托付终身的那种想法，爱我所爱还顾得了那么多，上。全玉秀倒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大胆的向他表白，上无片瓦我不怕，下无寸土也没关系。其实，你我各有一双手，凭我们两双手，我想今后什么都会创造得出来。穷鬼有人爱（没房没车没好工作单位）简直不敢相信。
全员外他也许连做梦也不会想到，每天喊“爹爹，爹爹的”喊得多么亲热的女儿竟然会背着他暗地里喜爱上了他认为是个下等人的长工家奴。我说呀！有媒人前来说媒与对面那户陈员外家公子提亲她摇头晃脑一百个不同意。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原来她没长眼，气死老夫了。我始终想不明白他们之间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地步中来？或许就是日久生情的原故，或是全玉秀看上他那个仝桐忠厚老实人样儿长得好。仝桐的优点不就是力气大如牛，一担能挑两百斤，一天能挖一亩田，人家耕田耙地用牛来做苦力，而他仝桐力气大顶得了头牛，也就省了用牛力。
在全员外眼中家奴长工仝桐，他就是一个只会干体力活儿而不会动脑子的蠢货。也就是说他就是个只会出傻子力气，靠卖力气过生活，只晓得蛮干目不识丁的乡野愚夫，更不用说精于算计了。打比现在人所讲是个没有情商，一根脑筋只会蛮做事的人。吃不了快活饭（鱼肉），只吃苦力饭（粗茶淡饭）。像他这种没出息之人，像他这样的人这一生不受贫穷那才怪事了。我不说他养得活他妻子儿女，他能养得活他自己就算不错子。
有一天夜里，全玉秀来到母亲房间，先是借故为灯盏添油，然后把灯芯提长。灯光下她的脸蛋菲红，她把自己对长工仝桐的想法大胆的讲给母亲听。知女莫如母，母亲听完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你爹过来和我商量过好多回，他打算好了，说是要把你许配给对面山那户陈员外家二公子，要么就是莲花塘刘员外家。”“我不！我就不！”“你不懂事！”“娘，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我什么都懂。”
“懂、懂，你要是懂得就好了！唉！他身上有哪得去值得你哪得？”
“娘！这个哪得不哪得的，这个哪得你就不晓得了！”在全玉秀眼里看那个人与她父亲看那个人是两个截然不同的观念。她说仝桐是个实实在在的人，比方说他干活时他不像其他人那样，他从来不会去偷奸耍滑。从这一点上来看，他就是个诚实人。“其实，他身上有好多优点母亲你没有看出来。”
“我就怕你爹那边……”
“娘！我认为穷人和富人之间没多大区别。”“区别大了！”“娘，富人每天吃三餐，穷人不也是每天吃三餐。富人住大屋，穷人无非住小屋。我觉得穷人住在一间小屋子里人多聚在一块儿还要热闹一些，我就喜欢热闹。还有穷人吃的那些饭菜，我认为并不难吃，我觉得还要好吃一些。”
刘氏说：“你这是什么话？你这些话简直荒唐之极，也只有你想得到说得出口。你听为娘一句，绝没去犯那个贱。”
“娘！你不该和爹一样也这么去说我。”
刘氏板着脸说：“为娘不说你，还能有谁来说你不成？”
全玉秀对娘努嘴：“哼！我就不。”
3
俗话说，情感这个东西说是时间培养出来的。全玉秀忘不了小时候在她身上发生的那些事。秋天来了，树叶红了，草儿黄了，蟋蟀在田野草丛中鸣叫声清晰。她看蟋蟀在斗架，要捉蟋蟀来玩。她对仝桐使了个眼色，仝桐连忙钻进草丛中为她捉来两只蟋蟀。他看她高兴得拍手叫好，真好玩。大门前枣树上的枣子红了。她对他说我要吃树上枣子。他二话不说一下子就爬到枣树上，为她摘来一大堆枣子。枣子堆在她面前，她自己不吃却叫他吃。人家若问是谁叫你上树打枣？是大小姐叫我上树打枣。
春天来了。小草绿满了山坡和旷野，鲜花开满了山岗。仝桐放牛的时候必会采些山花回来。“你觉得好看吗？”“好看！”“喜欢吗？”“喜欢！”
夏天，池塘里的小青蛙在荷叶上蹦来蹦去，小青蛙把荷叶当作蹦床。还有锦鲤游戏于池塘水中。她突然对他说我要池塘里的那朵开得最大的最好看的荷花。“咚”的一声水响，他跳进池塘里为她摘来了荷花。她接过荷花，喜笑颜开。
这一些刘氏全都看在眼里想说，“我这个女儿野得像个野小子。她那里像个姑娘家，有时候野得一点规矩也没有。”
“你笑起来真好看！”在仝桐心目中她漂亮、高贵、有时傲慢，她是小姐和主人。我是她家奴，她吩咐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为东家大小姐做这些事，本来也是我该去做的。有一回看社戏，她个子低了看不到戏台上演员，他就让她站在他肩膀上。她踩在他肩膀上也不觉得别扭。平时她会把家中好吃的偷偷拿了一些来给他吃，每每看他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会问你是不是饿了？
全玉秀在母亲面前夸他人说：“他什么都听我的，我叫他去做什么他就去做什么。他心地善良，记得有一回邻村放牛娃的老牛给弄丢了。他二话不说就去帮人家找老牛，在大山上找了一天一夜。不用多说了就是他帮人家把老牛给找回来的。他曾经对我说过他爹是因为雪天上山找牛出的事。还有，我看到他好多回在天黑了去帮村东头黑巴大叔挑水。可怜的黑巴大叔一个孤人又老又瞎，若不是他去帮黑巴大叔挑水，他连水也没得吃。想不到俺爹不但不夸他还骂他多管闲事。说他帮人家找牛就该去人家里吃饭。可左右邻舍和爹不一样，都夸他是个好孩子。”
刘氏说：“善良当不得饭吃，太善良的人没福你知不知道？”
全玉秀说：“我不知道，但我不是这么去想。我只知道他是一个善良者的化身。”
刘氏说：“你和他一样心软，你同情了他是不是？”
全玉秀一脸得意说：“开始也许是，后来就不是。”
刘氏说：“你爹平时是怎么对你说的，试看天下那些善良的人，他们当中有几个过得上不凑吃穿的好日子？只有像你爹他一样的人，他们才会有钱有势过好日子。”
“像爹一样心狠手辣，为了弄到钱不择手段。”
刘氏也弄懵了：“完了！彻底完了！这一对看似两小无猜的小童年，这一对看似欢乐快活的小童年，他们是日久生情了。”也就有了后来全玉秀母亲经常找理由来不准他们俩在一块。还单独警告过仝桐，你无事不可接近我家秀，就是有事也要少接触，还有我家秀就是主动找你玩你也要避她知道吗？
世上事往往物极必反。家中大人越是反对她这么做，她越是找仝桐玩。她喜欢上了一个只会干体力活儿而不懂得也不知去索取的男人。她曾在她父亲面前说过，我觉得俺家田地里的庄稼长得好的原因，这个不都是仝桐用力气换取得来。我觉得仝桐不像其他的长工，俺家里叫他做任事他从来也没有打牙犟嘴过。
4
在她眼里，他什么都是好的。全外员连做梦也想不到女儿会爱上一个只当牛马来使唤的长工下人。简直是翻了天！反了！反了！全员外大声怒吼。我本想辞了这个长工可我又舍不得从小把他养大，这么一个难得的又不用花钱的健壮劳动力。警告加警告，多恐嚇几回，他若是再执迷不悟的话就找个人来把他做了。也就省了人家今后在俺背脊后面说些什么全员外家出了个不孝之女，落得一个笑话。
如今的地方方言 “仝桐”是指忠厚老实有点老实得过了头的那层意思。“仝桐”也有人爱，“仝桐”还能找好“马马”，人家女孩子就爱“仝桐”，还爱得死去活来。
门不当，户不对；一个是富家千金名门闺秀；一个是上无片瓦下无寸土的苦命长工。从封建社会士大夫的礼制角度上来讲，他们就是两个不同的阶级和两个不同社会阶层的人，一个天上人、一个地下人。这两种人是不可以谈恋爱，更不用说谈婚论嫁。就连旁人也知道这种门不当户不对的婚事是不可能的有什么好结果，必然是两个命运不同的悲欢离合。命中注定大家闺秀必择有钱人家而嫁，长工只配穷人乞讨婆娘而娶，也就不用多问了，可以想象得到这两人相爱的人必会受到家中长辈极力反对。
全员外大声叫喊：“这种事是不可能出在俺全家。不可能！不可能！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不可能！趁早死了这颗心。”全玉秀说：“反对无效。我愿意！上无片瓦没关系，下无寸土没关系。我情我愿！”竟敢有冲破封建枷锁的那种气节。
“滚！”“滚就滾！”
“阳光大道你不走！你偏偏要走独木桥。”
“我就要过独木桥。”
全员外气得只差吐血。“好啊！你竟敢和你爹打牙犟嘴起来？看来你是被那个所谓的爱塞闭了心眼儿。唉！想不到女大成仇！气死老夫了！把她给我看紧了！”
“是！”家丁领命把全玉秀严加看管。家丁领命把长工仝桐赶到离全员外府邸若半里单间放草屋里居住，不就是为的双方看不见、见不到。见不到面自有办法，她远远的朝草屋唱八仙歌，他听到了她唱的山歌，他就同样唱八仙歌来回答她……
吕洞宾舞如青龙剑，
蓝采和酒醉当歌王，
韩湘子洞箫吹玉门，
何仙姑花上弄妖娆，
铁拐李葫芦藏仙药，
汉钟离坦胸腹荡荡，
曹国舅南柯梦逍遥，
张果老倒骑毛驴快快跑。
张果老倒骑毛驴快快跑，快快跑，还不快快跑？看得再紧也有松懈的时候，机会终于来了。全玉秀为了找到真爱冲破家庭千百般的阻挠，在一个风高黑夜天里毅然而然的跟着她爱着的那个男子离开生她养她的家。逃婚了。
“大老爷！大事不好了！”家丁来报
“你惊里慌张的干什么？”正在家中招待客人的全员外心中明白出了什么事，但表面上强装作镇静。
“俺家大小姐跟着那个长工仝桐跑了！”家丁说。
“跑了多久？”“大概是在昨天夜里子时。”“找呀！”“找了！跑得不见人影了！就连仝桐的老家我也派人去找了，也不见人了，也知不他俩跑到那里去了？”“你们就不晓得再往远点地方去寻找吗？”“是！”“唉！我活了六十岁也弄不懂搞不明白她怎么可能会爱上一个下下人？她这是在作贱，自我造孽作贱啊！”全员外心中再难过难受，但表面上强装着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恭手对客人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客人同样恭手回他：“没关系，没关系，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邻里得知全员外郎家女儿与长工私奔有那个不在私下嚼舌根，张三、李四、王麻子几个喋喋不休地说这说那：全家爹娘得知女儿跟着长工私奔了，必会气得吐血。你不知道吧！只差把她老爹爹气晕在大堂之上。就连平时最痛她的娘亲也是大骂女儿傻，女儿不孝，女儿傻得不懂得把命活。
发生了那个事儿，他全员外家正好有客人在堂上。一个富家女跟着一个穷长工私奔却是有损全员外郎面子。只恨女儿不听爹娘的话，丢掉天堂般的好日子不去过，宁愿去跟着一个穷鬼去过乞讨日子。我听说全员外郎当时气话也说了不少，大骂他家女儿死在外头也好，这样也省得丢人现眼。
5
“走夜路，你怕不怕？”
“我不怕。有你在身边，我什么也不怕。”全玉秀紧紧拉着仝桐右手说：“今日同君一同走，我有一比鸟儿出了笼。我们学做八仙，你也欢喜我欢喜。”仝桐高兴地说：“世上人只有学做八仙才逍遥。今日终于离开了全家门，你我夫妻双双去寻找一个地方来安身。”
“寻一个地方来安身！太好了！那个地方就是我俩今后的家园。仝桐，快快走来，快快走，离家离得越远越好。”“好！往东方走，东方亮得要早。”“好！今日听君的。选走大道没走小路，路上岔路多，记住没走岔路走直路。”
“走直路没走岔路，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我娘呗！”
二人一通胡走，走了十几里天才放亮，也不知到了那儿。到了正午估摸离家已有了三十多里地，方知五里不同风，十里不同俗。走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方知外面世界乃是一通黑。饿了去农户家讨些可以吃的，渴了近水塘边上舀水喝。他们相依偎继续往前走，打算走到那儿算那儿。一个概念，一定要走到离家远远点，走得越远越好。他们体会到了什么是在家日日好，出门时时难？
走得仓促慌忙，全玉秀身上也没带多少银两，更不用问仝桐身上没有分文。没银子苦日子就在后头。仝桐捧着心爱人的脸说：“你跟着我吃苦，你是不是一时冲动？”
全玉秀深情地望着仝桐眼睛笑说：“郎啊郎！我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早已打算好了我要跟着你走。”“我没有屋住你不知道？”“我怎么不知道！你上无片瓦我不怕，你下无寸土也没关系。地当床天当被我也跟着你，就是住破窑，住山洞我也心甘情愿。”听了这些话仝桐还有什么话可问，哽咽着说：“今生就是为你做牛做马我也愿意。”全玉秀说：“夫妻之间不可以说为任何一方做牛作马。我们要走到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好吗？”“好！我们去一个他们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重新生活。”
两个因爱而冲破封建牢笼枷锁的人儿，坚定地相信西方不亮东方亮。他们也就一路往东走去。二人也不知离开家有多久，一直往东走也不知走了多少路程。
“仝桐，我走累了！”
“你走累了不怕，我来背你。”
“仝桐，我口渴了！”
“你坐在这里等我，我去讨些水来给你喝。”
四下没见村庄，也不见前后有池塘，只听到那山脚下潺潺流水声响。全玉秀喝着仝桐为她舀来的山泉水，抬头仰望四十里的关山，感叹，“桐啊！你看这里山好大。”“是！”人走累了再也走不动了。“仝郎，你看哪山！我觉得这个地方不错。”“我也觉得这个地方不错。”走到天黑了，二人无可住处只好借问当地人。
当地人见到这一对操作外地口音身上衣服又脏又破的如乞丐一样的男女，并打定他俩是靠行乞生活的可怜人，就指着前面那座大山，并告诉他俩说，在那座大山的半山腰间有个无名山洞，你们只需简单的收拾一下就可以安身立命。二人如当地人所指的方向终于找到了那个无名山洞。仝桐干活有力气，搬来一些石头挡住洞门，砌了个小门进出入。他俩就这样在今人称之为“双善洞”的溶洞里住了下来。
天然溶洞既能遮风挡雨，洞中又冬暖夏凉。
“仝桐，这个地方真好！”
“我也觉得这个地方好！”
他们在洞口外开荒种地，要过好日子。
“我们也要养猪鸡狗和猫。”“好！”
“我挑水来你浇地。”“好！”
“美好的生活打从今天开始，我们也要繁衍子孙后代。”
6
找到了这么一处青色绿水好地方，再苦再累、夫妻恩爱也是甜。他俩理想中美好的将来和心中的那些愿望想必将会一一实现。白天，仝桐从大山上打些干枯了的只可用作柴火的木头挑到山下盘塘镇换得油盐回山洞生活。晚上，这一对流浪而来的鸳鸯抱睡在一起过着他们自认为美好得再美好不过的甜蜜的好生活。
见到天上星星是夜晚，见到大阳升起就是白天，见到月圆了就是十五，见到月缺了就是一个月过去了。也不知是过了半年还是不到一年。其实他们已渐渐的淡忘了流离颠簸时的痛苦，也淡忘了时时刻刻有那么个人在惦记着他们的那种担惊受怕。只望世上人早日忘了有他们这两个人存在，更不想被他人来打扰他们自认为自由的生活。
自由的那片天，必是尉蓝的，
自由的天空，必是五彩的，
自由的那片地，必是翠绿的，
自由的大地，必是广袤的，
只有这里才会有我们的自由，
你们为什么要来干涉？
你们应无权干涉！
一个叫人悲怆不已地传说：不知道全家父母是怎么找到了这个叫双善洞的地方？这个消息全家人又是怎么得到？其实全家的女儿跟全家的长工私奔的第二天，全家就派人到处寻找四下打听。这前前后后的寻找了几百里路，他们行动工具有快马，人行一日不过百里，马走一日不下千里。这一路上逢人便问，寻人烦恼了就连路边石头大树也要问一问，前前后后问过的人不下三万也有一万八千之多。
全员外对家丁说：“听好了！凭我们全家实力，还有不差钱。无论多少花费你们一定要把她找到，活不见人死要见尸。”“是！”
家丁卖力四下寻找。我看你们往那里跑？除非你们钻了地洞，或是进了冥府？不怕你们双脚有多么厉害，你走得再快也跑不过俊马。你们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们找到。我终于找到你们了！你们真的钻进山洞了！不回来就是捆绑也要把她给我捆绑回来。就是抬也要把她给我抬回来。活不见人，死要见尸。
正在开荒种地的仝桐见到全家派来的三个家丁站在面前个个像凶神恶煞，犹如晴天一声霹雳震得他双耳发麻，手脚打软一时吓得不成人形。心想我躲在这里躲得离你们那么远了你们也找得到。
“你可认得我吗？”
“认得。”
“你好大的狗胆！你竟敢拐骗我家大小姐来到这么一个雀儿不下蛋的鬼地方来还想苟且生活。该当何罪？”“冤枉了我，我们是双双自愿。”“闭嘴，少狡辩！”其他的话儿也就不用再多说，来人强行把两个相依为命的恩爱的人硬生生的给分开了。
“不准你们带走她！”仝桐双手紧握劳动工具一把开山斧。
“呸！还由得你不准！把他手里斧头给我下了。”
“是！”
“把大小姐带走！”
“是！”
仝桐跪在地上哭喊：“求求你们饶了我们吧！求你们了！”
全玉秀抚摸着伤心跪在她脚边紧紧搂抱住她双脚不放的爱人脸和头哭说：“看着仝郎伤心的哭得泪淋淋，我心如有万刃穿刺一样难过。我本想劝仝郎不要哭，可我自己也忍不住已哭成泪人。仝桐啊！他们今日虏走的是我的肉体，可我的心永远跟随在你这里。你等我，我回家和他们讲道理，你要相信我一定会回来。”
仝桐哽咽点头：“嗯，嗯！”
全家的家丁吓唬仝桐说：“你听好了！你要是再敢阻拦再要是搂住大小姐双腿不放，我就把你绑在那块大石头上，你看到了吗就是那边的那块大石头。绑得你动弹不得，直绑到黑夜里从大山上下山来大野兽把你吃得只剩下一堆白骨。你怕还是不怕？”
仝桐铿锵回答：“我不怕！”
家丁说：“那有不怕死的！你是嘴硬罢了。还有，人贵有自知自明，首先你要明白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是一个什么身份的小小东西？全员外说过本该报官府，告你拐骗人口必判你一个流放。劝你死了这颗心，我家小姐再也不会回到你这个破洞的地方来。如果你要是胆敢再去纠缠我家小姐，我家老爷说了不用去告官，先来打断你这一双狗手狗脚要你终身残废不说，然后再把你丢到长江里喂王八。”
仝桐啊！你有什么本事？你一个打不过人家；你二个拼不过人家；你三个斗不过人家。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儿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全家家丁从面前带走。只有伤心的哭泣，只有悲怆的哭晕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才被一阵冷风吹醒。
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了心爱的人儿在身边，一切美好的理想都将化着泡影不复存在。仝桐整日以泪洗面，终日啼哭不止。但他还是抱着幻想，能于她临别时对他所言她能回吗？她能回得了吗？老天爷啊！她再也回不了啊！我今生再也见不到她啊！
往事历历在目，我怎么会忘记得了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山岗上开满了鲜花的日子，空气中充斥着芳香的那个地方，有这么一对相爱的人儿肩并肩的站在一棵梧桐树下对天发誓：终生不离不弃，不求同生，但求得同死。生同床，死同穴。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人。我是你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你是我的妻啊！我是你的夫啊！
在万分想念的时候他就会把全玉秀送给他作为定情物的那块青色玉佩拿出来仔细观看，并且把它贴在胸口前来体会玉佩带给他的能量和希望。他往往会长长的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望着眼前像一条玉带一样的万里长江，心如江中波涛一样不停翻滚。长江它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倒流吗？真的会有那个猴年马月吗？
希望，必有希望。只因在仝桐脑海里有了一个永不磨灭的如“双善洞”中那个深不见底直通到长江江底一样深邃溶洞涵道。那就是在全玉秀被家丁强行掳走，离开洞口与之生离死别时的一刹那对着天空哭喊：
“苍天啊！你为什么要把我生在一个富有人家里的家中？你为什么不把我生在一个同病相怜的穷人家里？苍天啊！你可能不知道我的想法，我的想法恰恰和他人的想法不一样。我不向往富贵，我只向往自由，我不认为世上有贫富贵贱之分。造成今天悲伤的分离我恨死你了！因为是你将人类划分出贫富贵贱，造成不平等。万里长江啊！你可以见证！他们强行把我抓回去了也只是抓回去了一具僵尸而已。请你告诉他我的心永远在我郎仝桐的身边。仝桐啊！你听好了！只要我有口气在我一定会来找你。”全玉秀誓死今生也要和心爱的人生活在一块。“再长大不了等我三年六个月。”
“嗯！我等三年六个月！三年六个月不就是猴年马月？”
“就是猴年马月。”
7
三年六个月，猴年马月说出来有多么的轻巧啊，不就是三年六个月猴年马月。全玉秀被抓回全家后家人对她看管得更加严格，不让她出房门、更不用说外出三步，就连吃饭也有佣人送到她面前。这边的静不了，可那边的动静更大。
这当中有媒人前来她家为她提亲，不用问多必是一些全员外不称意的门户。因为全玉秀与长工私奔的事儿在当地家喻户晓，富户人家绝对不会娶她来做媳妇，就连指腹为婚许给莲花塘的刘员外也退了婚。怎么办？女儿老养在家中也不是个事儿？全员外打算把女儿远嫁到一个没人知晓的地方。也没说，这其中就有一远处人家，其家底殷实并定好了日子，想不到是那个烂嘴之人前去打破嘴，一一道出了全家女儿的那些事。后来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一直也找不到合适的人家。关键穷户人家人不嫁，人家富人家又看不上。
三年后，全家人对全玉秀的看管有所松懈。“你看她每日哭哭啼啼的，你看她有那一天不是在念叨着她的那个人儿！”“唉！是啊！”刘氏说：“这也不是个事儿！你何必把她关在家里像个牢房一样郁闷得她必死在家中呢？”
其实全员外也动了恻隐之心。“罢了，罢了！且由她而去。”并备了一些金银，暗中叫丫环操作。“叫他们不要再回来！等于我没生这个女儿一样，回来了我也无脸见世人，就叫他在当买几间好屋，再购置几亩良田在当地安家落户过好他们今后的日子。”
“明白了老爷！”丫环小梅回答。
全员外叮嘱丫环小梅说：“你身带着的金钱一定不让你家小姐知道，你随身藏好了！路上最多只拿些细银子出来做用。”
“是！老爷！”
全员外做事有分寸不说还心细，这边又差一青年壮丁名陈大牛紧随全玉秀其后保护。全员外叮嘱陈大牛说：“你的任务主要是保护好你家大小姐这一路上的人身安全，一定要记住在路上你不要被她们看到，若隐若离的知道路吗？”
“明白。”陈大牛点头。
“到了那个破烂地方以后，当你出现在他们面前之时，要立即向他们道明所有，解释清楚免得被他们误会了。”“是！”“你下一个任务就是负责将他们迁移到一个富裕之地方来，并将随身携带的金银置换些土地，若有现成的房子先买下三间作暂住，后期发展就看他仝家人丁了。这些安排好了你就住在他们那里，今后的事你就是那个小子家里的大管家。唉！道一千说一万，怎么说也说不清楚。这也许是全家前世欠了仝家的，今天该还了。”全员外后面几句是在肚子里说：“看来仝家那个小还是有些本事，他骗走了我女儿不说……女儿吃了秤砣铁了心这一生跟定了他，手背是肉手板也是肉，做爹娘的不可能眼巴巴望着他们吃苦。我还得花大钱来为他置田地房产业，该他小子的福报到了。”
夜里全员外来到全玉秀母亲刘氏房间对刘氏说：“我近来老觉得体乏无力。我这一生爱惜钱财，把钱财看得太过重了。有时候我觉得爱钱比爱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唉！有些话怎么好说呢！唉！想想不知从何处说起，真的是如上法师所言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吗？人生也许就是这样。我也算是放下了心结，也终于随了那个不争气东西的心愿了。”
刘氏说：“你本该早就这样。”
全员外说：“好了，好了，要说心里不纠结那话必是假话。我一直在琢磨全姓与仝姓这两姓氏，从外观上简看，这两个字的样子长得差不多，全多了仝一横，全十全十美，仝少了横就没钱没米。”
刘氏笑说：“我懂了！只要你行行好，全字一笔往仝字少一横上施他那么一点点儿，仝字不也就有了十全了！”
全员外笑说：“是啊！看来也只有这么做了。谁叫俺遇上了这么一个对头冤家？该我全家要破财啊！”
8
“你愿意跟我一路走？”全玉秀问正在打包袱的丫环小梅。
“是的！小姐走到那里我就跟着小姐走到那里。”丫环小梅笑说。
“你不反悔？”“我绝对不反悔！”
“不反悔就好！”
“小姐，你本是一只爱飞的鸟儿，你本已飞出去了，结果被捉了回来关进笼子里。今天你这只笼中鸟儿又可以飞向天空了！终于可以自由飞翔了！”
“就你会比喻。”
丫环小梅终于看见大小姐全玉秀久违了的微笑。又是在一夜黑风高的夜晚，全玉秀认为是在母亲和丫环的配合下完成心愿。临行前刘氏把一大包金银细软交到她手里并语重心长地说：“这包裹里的那些东西都是为娘的看家的家底，路上一定要带好，到了那个地方急时好方便做用。其他的我不多说了，一路多保重。”
全玉秀扑通一声跪在娘面前：“娘，我走了！”“你走吧！”刘氏说完头往后一扭，挥手示意叫她快点走。“省得夜长梦多。女儿终归是别人屋里人。” 终于逃了出来，全玉秀想想在这三年六个月里每日以泪洗面，梦中的仝桐，梦中呼唤的仝桐，心中一直挂念的是仝相，担心今生有可能再也见不到的人仝桐。
“小梅，三年了！三年六个月了！照此说来已是猴年马月了？”
“小姐，不止三年六个月了！是三年八个月了！应该是猴年到猴月了！”
“啊！说来已过了猴年马月了？我和你姑爷约定的时间是猴年马月！怕不怕啊？”“小姐，有什么可怕的，有什么可担心的，三年八个月和三年六个月不就多出了两个月。三年六个月都过了，俺家姑爷还在乎这两个月不成？”“也是！”
“小姐，我曾为你担心死了，害怕你想姑爷会想出毛病来。嘿嘿！我明白什么叫相思苦和相思病。小姐，咱这一路走来也不见你说一句中途休息一下。小姐，你累不累？”
“这有什么累的？我觉得一点儿也不累！”
“小姐不累的原因我知道了，原是急着要见到我家姑爷！”
“就你知道得多。”
“是啊！我今天才懂得什么叫归心似箭！”
“嘿！小梅啊！我想的这个你有可能不懂得的！自古以来爹娘只养俺十八岁，到了十八岁以后的事就是咱们自己心头里的大事。都说女儿生来命中注定不能相伴在爹娘身边，只有和心爱的郎君在一起才能白头偕老。小梅，到了那边先把日子安顿下来了。”“好啊小姐，你吩咐我做事，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小梅，我今天对你说了，今后要是有了合适的人家我也把你嫁了出去。”
“我才不呢！我要跟着小姐过一辈子。”
“一辈子长着呢！今后的事走一步说一步。”
“是！”
小梅是全员外在她六岁时花十两银子买回来的黄毛小丫头。小梅从小乖巧聪明伶俐。小梅对于爹娘养女儿十八岁，全当成梦话。小梅忘了那个寒冬腊月的大雪天，家里穷得揭不开锅，爹娘养不活她才在她发髻上插上草标，爹娘与人讨价还价的想卖个好价钱。
“儿呀！你不要怪爹娘狠心，俺家里实在穷得没办法，爹娘没办法养活你。”临别前爹娘反复叮嘱，“你到了富人的要好好听话，要勤快，多做事少说话知道吗？”“嗯！”爹娘没有眼泪，实属爹娘无泪可流，或许有眼泪也被冻干在眼眶下。所以说，丫环小梅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我家小姐怎么会喜爱上一个和她一样苦命的人。
9
当全玉秀带着贴心丫环小梅一路风尘仆仆的来到日夜思念的“双善洞”的洞门前时，心中的那和喜悦简直无法形容。郎君啊！我终于又回来了！我终于又回到了我相爱的人儿的身旁了。我要给他一个惊喜。她老远就朝洞口大声呼叫：“仝桐，我回来了！你还不快点出来迎接我！”
连喊了几声无人回答，回答她只有溶洞里的回应响声。“仝桐！你不是答应过我了！你当着我的面说过你一定会守候在这里等我回来？三年六个月过去了！猴年马月刚过！我不是回来了！你跑到那里去了？你要是知道我回来了！我想你一定会高兴坏了！你是不是上山砍柴去了？你是不是砍好了一担挑柴火挑到下山盘塘镇卖柴买米回来过生活？”
全玉秀突觉心中郁闷起来，且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慌忙走进洞里一看，洞中空空如也不见自己的爱人，只见幽暗的地面上有一摊白骨。白骨旁边有块是她当初送给他的青玉鸣蝉玉佩，这块玉佩是她作为定情物的物件。见到青玉佩，确信就是仝桐。全玉秀失声痛哭：“我的夫啊！你怎么不等我回来？”一时哭倒在地，哭晕了过去，醒来后又哭得死去活来。
“小姐啊！小姐！是姑爷对不住你，是姑爷不守信。你不要这么哭好不好？你会哭坏身体。”丫环小梅一边安慰，一边忍不住跟着嚎啕大哭了起来。
当全玉秀得知仝桐在这三年六个月里除了上山砍柴挑到山下卖钱，或是换些米油盐回家过生活，平时不忘帮助附近山民做些体力能及的活儿，附近村民都夸他好人。在这三年多时间里一个人太寂寞了，就和山猫山狐狸做了伙伴，他把山猫养成了家猫，把山狐狸养成宠物狗。我们经常听到他一个人在不停地念叨，三年六个月过去了还不见她回来。她失信了！她不会回来了！她一定是嫁人了！
全玉秀晕过去如似梦中看到仝桐站在她面前诉说：三年了！春夏秋冬，难熬难过的三年了！仿佛转眼间就过去三年了！在这三年里我像野人一样生活。晴天，我站在高处望；下雨天，我也站在高处望；下雪天，我也不忘站在高处望。望啊！望啊！望断了北雁南飞，又望断了南雁北回。我脚下这块大石成了望妻石。这些年我吃过山上野果，喝过山溪水。你和我约定最长时间猴年马月已过还不见你回来。说明你不会回来了！也许你先走我了！如今，我没有了你全玉秀，一个人苟且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仝桐彻底绝望了，仝桐应该就是为了她不吃不喝。
“你怎么会这么傻呀！你就不知道多等我两个月？”全玉秀跪在玄武大帝、山神、土地神三位尊神面前发下誓言：我爱我所爱，今生无怨无悔。我要追随他而去。你叫他在那边等我。如有来世，我必会去寻他，找他。今天，我把随身所带的所有金银细软化成天缘。三位神仙可以将我所有金银变化成粮食来救济这大山里的穷苦人们。
全玉秀大哭了三天三夜，再也无眼泪可流了，嗓子也哭哑了。全玉秀将随身携带的包袱打开包收起地上的一摊白骨哈哈大笑，丫环小梅见情况不妙在一旁怎么拉也拉不住。她怀里抱着相爱的人的白骨一同跳下了深不见底的洞底。
后来在一个大雾天里，有当地多人看见一对少男少女从洞中飞出，然而在地面上翩翩起舞，舞了一会儿双双腾云驾雾一同飞上天去了。有人说是八仙前来度化了他们。门不当户不对毁了真情，一个情一个愿，生死恋人双飞成了仙人。传说后来一旦遇到饥荒年，洞里有一个地方就会生出一些白米来救济穷人。后人怀念他俩，就把无名洞唤做“双善洞”。
关于那个失职没有保护好大小姐的陈大牛，其实他一直紧紧跟随在她们身后，相近不过里巴路。他的想法也许是好心，他怕打扰了他们久别胜新婚的美好生活，外加上身上带多了金银怕有闪失负不起责任，就将近处古称椒山今象鼻山鲁肃府旁边有一店家，并打算一边打听有没有人卖房子，便作长期住下等过段时间再说。
传说，就在全玉秀怀抱爱人白骨殉情的当天，全员外突然大喊一声就倒地不省人事，第二天他人就走了。陈大牛有没有回去交差复命？可以肯定的事儿，丫环小梅守护在那山和那洞，并且坚定地守护着她家小姐和姑爷的坟墓，直到有一天她也得到了奇缘，才有后来的山上村代代相传的山里人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