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 飘落在远处的树上、小路上和山脊上……
雪, 也飘进了我的心里, 并在那里,幻化成一泓清澈的…山泉……
亲爱的朋友,你们那儿,也下雪了吗?
今冬下第一场雪的时候, 我正在妈家里呢。有两个月没回来看望她了,这次来,想多待几天,可是到第三天,二姐说又要下雪了,你就赶快回去吧。
妈也说:“我吃地香,睡地沉,心无一事可挂碍的,再有你二姐在跟前儿照看着,你就放心地回去吧!晚了,怕雪下大了!”
“妈,姐,不着急啊……”我嘴上虽如是说,心理头却牵挂着另一桩事。经过广场,看到不少大爷大妈在扭秧歌呢,还有吹拉弹唱的, 好不热闹!天空中开始稀稀落落地飘起了雪花,可这反倒增加了人们别样的兴致。我径直去了县图书馆,那有一个很小的门儿,嗯,四十多年了,她像一位白发的母亲,依然伫立在那里,在那里等待着远游他乡,久未回家的孩子,回来看她和她们的家。小门旁边一楼,看来是租给了刘树凡图文美术社,刘树凡是我小时候的美术老师,我进去问过,好像是他儿子,他说刘老师年纪大了,一般都不过来了,只在家休养。我记得小时候上课,刘老师在黑板上,先画了一个圈儿,又画了一个圈,完事儿中间用道道一连就成了个自行车。
我正要上楼的时候,迎面跑下来一个小姑娘,小女孩儿大概十一二岁的样子,怀里抱着一摞书,一蹦一跳地下楼去了。是呀,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儿,她不就是少年时的我吗?她就是我小时候的样子啊,谁说不是呢?
在楼道的墙壁上,从一楼到顶楼,都悬挂着很多书法和美术作品,我一一照了相,有很多我认的,象辛弃疾,李白,王之涣等等的诗词,但也有很多像草书啊,我就不大认识了。阅览室中,有各种杂志,还有盲人用的书,上面密密麻麻地扎满了针眼儿。有十几个人在阅读,此情此景真让人怀念和感动!在那个并不富裕的年代,一个小男孩儿也曾经那样地向往着书里和书外的世界,后来,他独自跑到了很远的地方,跨过黄河,看到了从前只在书本上看过的长江,并且在长江波浪和江船汽笛一唱一和的交响中度过了美好难忘的四年。
回沈那天,天空仍然飘着雪花,寒冷仿佛裹挟着一切,人们急匆匆的,一心想着早点到家。突然想起在武汉上学的时候,给南方的同学讲东北的雪,“哎呀妈呀!雪忒大了!早晨起来,出不去屋了都!咋的啦,房门叫雪给埋上了不。那咋办呢?咋办?赶紧从窗户跳出去啊,拿铁锹把门从雪堆中扒拉出来。”南方同学个个瞪大了眼睛,吃惊的不知道怎么回应才好。“冬天最好吃的是啥,知道不?酸菜,五花肉炖粉条儿,还得搁上冻豆腐,血肠,搁炉子上炖,炖啊,炖啊,一定要多炖一会儿啊!那味道,哎!就别提了!”末了起身,我踱步到窗边,夜色中,依稀能望见东湖,那是东北方向,我自言自语道:“风雪夜归人”,同学们听了都低下头,端着饭盒不想吃了。他们么不是也想家了吧?!
越想越好笑,都过去那么多年了! 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乡间小路和远处似有似无、若隐若现的山峦,我想在那厚厚的积雪下仍然生长着不屈的小草和等待发芽的种子,它们等待着春雷震动寂静的长空,等待着春风唤醒沉睡的土地,等待着春雨滋润干渴的心……那时我心底油然生发出一首歌,亲爱的朋友,你是否也愿意和我一起高唱那首大地之歌呢?
我听见大地在歌唱
风儿吹过山岗,
小杨树也轻轻歪着头,
我听见大地在歌唱 !,
他歌唱绿色和春天的脚步,
那是一切生命的泉源。
风轻吻着我的面颊,
送来童年时槐树花的清香,
我听见大地在歌唱 !
那歌中唱道:
还是那条弯弯的山路哟,
春天,你在那沟沟里放驴,
驴突然撒欢地跑远了,
你狠命的追啊,
这真把你吓得够呛 !
风把口哨吹得呜呜响,
我听见大地在歌唱 !
他歌唱生命的永恒和倔强。
如今我又回来了,
带着两鬓苍苍如霜,
双脚行走在这大地上,
也让我和大地一起把歌唱 !
那天我到家的时候,沈阳也开始飘飘洒洒地下起了雪,我的园子一下子步入了一个雪白的童话世界!
我象有经验的菜农那样,秋末在园中种了菠菜和小葱。入冬之前,小葱就稀稀落落地从地里钻了出来,不过很纤细的,菠菜也能长一扎高了。一场大雪过后,雪像棉被一样把菠菜和小葱盖得严严实实的。等来年开春儿的时候,早早的就能吃到头茬菠菜,小葱起出来,分根儿分垄地栽到地里。草莓和韭菜都是宿根植物,草莓是不用太多打理的,也用不着什么保温的措施就能安然过冬了。一开春,草莓的藤蔓碰到地,就又生根,不过这样一来,果虽结不少,却都长不大,因此味道也就不够鲜美。等到明年,我可不能让草莓可着性儿地疯长了,我计划着把它种到垄沟里并且严格控制,不让它分出去那么多根。韭菜呢,不需要太多的精力去侍弄,等开春儿的时候,上些腐殖肥,头刀韭菜,不管是包饺子还是炒鸡蛋都是非常鲜美的!
按日历牌上的说法,今年冬天来得早,下雪之前,我得把花池子盖上。我到永祥家具城买来塑料布,蓝色的,其中两块大的,接在一起,连同过道,把两个花池子都盖上,上边再压上树桩,边上用砖头儿压上,以免让风给吹跑,我又把第三块儿塑料布从中间剪开,用来盖两个窄一点儿的花池子,那池子里,有需要过冬的藤本月季。
大花池子里种的是月季花,拢共有三十来颗。春天,风虽大,雪一化,地也不会太干。月季五月份就从地里冒出嫩芽,长得很快,马上就开花儿了,各种颜色的都有,红的热烈如火,黄的鲜艳,粉的娇嫩,白的圣洁。月季的花期很长,开得层层叠叠的,开的花一茬又一茬的,还没等鲜红的这个落了,那个淡粉的立马儿就又接茬儿开了。花开的时候,引来众邻居们,他们都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纷纷来观赏和拍照。
大雪考验着生命的力量,但同时也保护着他们免受凛烈北风的侵袭,并且在春天融化成滋润土地的雪水。园中有数棵桃树,阳历三月末四月初,桃树就拔得头筹,率先开花了。雪白可人的桃花气味芬芳,在春风中轻轻摇曳,桃花一般能开两个星期吧。我还为桃花写过诗呢,可总觉得有点儿伤感,因此心里头老惦记着如何改改方好。
2014年3月30日,早晨看到桃花开,给元元做了首诗。
心中的桃花
那年,你远行到南方,
单单地,只留下身影在桃树下。
今年,桃花开了,
却不见你回。
元元说,
“爸爸,桃花坏了!”
是啊,
当片片桃花坠地时,
站在屋檐下的我,
又不禁想起了你。
写这首诗的时候,元元才只有四岁,当时我问他诗歌中的你指的是谁呢?他回答说:“指的是爷爷”。 元元出生前爷爷就去世了,在这拥挤的世界上,爷孙俩都没来得及相互看上一眼,望上一回。我当时又惊奇又欣喜,元元还这么小,就有那种超凡的感悟力和想象力了!当然了,这首诗,也可表现世界上的两人,有时只是在芸芸众生中擦肩而过罢了,命中注定不再有相遇的机会了,但你却永远怀念她。这也许是诗歌赠予我们的额外的好处吧,它总能在思想感情上给心灵以慰藉和补偿。诗歌有时是抽象的,有时是具象的,有时是形象的,有时是意象的。它的意境和情趣也因时、因地、因人不同而各有差异,这在其他的艺术形式上,在肢体就是舞蹈;在声音就是歌唱;在语言就是诗歌,可实际上他们本质是一样的。
北方四季分明,深秋之后,天一冷就入冬了,接下来就是一场接一场的大雪。你来我往,行住坐卧,这些平淡的日常本就蕴含着诗意千行,我们何必舍本求末,忙忙碌碌地到处寻愁觅恨呢!兴之所至,便做了首诗:
秋园之一 盖花
红红火火过夏天,
风霜雨雪损华颜。
遮遮盖盖复遮盖,
看我花开待来年。
今年第一次领略了菊花在秋末冬初时盛开的情景,菊花傲霜斗雪,等到百花都谢了,菊花才在风雪中盛开,不急不慢地展现她那不屈的芳颜,于是我也为她写了一首诗
秋园之二 秋菊
秋雨一场转冬颜,
风雪之中岁月残。
看我浑然全不怕。
偏要开花在冬天。
再改成五言,显得更简约,风格又不同。
秋园之三 秋菊 五言
秋雨一场寒
风雪岁月残。
浑然全不怕。
开花在冬天
如果以某种颜色,来描绘北方的每个季节,盎然的绿色是独属于春天吧!它代表着希望和未来;五彩斑斓中,我会选择火红的颜色作为夏天的标签儿,因为那代表炽热的爱情;金黄色是秋天的颜色吧?五角形的枫叶从枝头飘落,比手掌还要大的蒙古栎树的叶子在枝头摇曳,那是在向成熟的秋天,做最后的告别;亲爱的,你一定会说冬天是圣洁的白色吧?是的,那是雪花的颜色,它是天地的精灵,洁白无瑕。可是呀,绿色,是的,绿色,没错,就是绿色,也是属于冬这个寒冷的季节。你若不信,就扒开花园南墙根儿上的积雪,你千万莫要不信啊,我说,我的朋友,你会惊奇的发现,绿悠悠的小草正在雪中傲然独立,迎着风,卧着雪,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中。如果此时,有兴致和好友小酌一杯,那肯定会体会到白乐天诗中的情趣吧!
绿蚁新醅酒,
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
能饮一杯无?
园区里有许多大树,入冬前,物业师傅们把枯死的大树都锯倒了,树干被锯成几段以方便运输,剩下的树根呢,连同一小段树干,约摸都有一个凳子那么高。白大哥是我的朋友,他在园区里开电动三轮车,我就央求他帮忙给我挑一些好的树根,我想放到园子里。有一个树根实在是太粗了,直径大概有三扎吧,两个人都搬不动,还是白哥有办法,他用牵引绳儿把树根捆住缚牢,想把它拉到我的园子里,可是还没等拉到一半儿的路程,发现车的电机过热,没办法,只好暂时作罢。那天下午,我们俩把这个巨大的树根推到一个小矮墙上边儿,然后,这个树根就和车厢高度差不多了,我们再把树根撬到车厢里,拉到园子边儿上的时候,进不去,就倒车,把榆树墙都压倒了,我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总算把它折腾到园子里。第二天,白大哥又给我拉了四个稍细一点儿的树根儿。明年春天,我谋划着把这五个树根儿埋在园子里,正好大的可以充当一个小桌面儿,四个细一点的做凳子,我们就可以悠闲地坐在那儿,一边喝茶一边赏花儿了。对了,白大哥原来住在抚顺山区,在木材加工场上班,那儿的大山里树木参天,有很多奇异的故事,等过了冬,他闲下来的时候,我可以请他来我园中喝喝茶,他讲的故事或许能写进我的小说里呢。入冬后的一天,一场大雪过后,树根都被大雪掩埋了,我清理园子时,才把这些树根儿解救出来,拂去表面的积雪,仔细观察这些树根儿的截面儿,我才恍然大悟,最粗的那树根儿都有20多岁了,细一点儿的也有十几岁了,我想,那是岁月的年轮留在树木上的痕迹吧,而对于我呢,岁月也许就是渐起的白发和隐约的皱纹了吧!
东边儿院墙下,我搭了一个小棚子。入冬前,我要把工具放在里头,有尖锹、平锹、镐,锄头,韭菜镰子,还有耙子。冬天雪后的一天,正当我掀开棚子帘儿要取把铁锹时,“噌”的一声窜出了个东西,我心里毫无防备,把我吓了个大仰八叉儿。那小东西身子特长,尾巴也很长,像兔子似的,邻居唐婶儿正在院子外面过道上闲呆着呢,突然这个东西穿过院子的木栅栏,在她面前“嗖”的一声就过去了,吓得唐婶儿妈呀一声,出了一身冷汗,头发都炸了起来了,脸都发白了。原来唐最怕这东西 ,后来她跟我说,这是只黄鼠狼!
后来,我想把这个小棚子拆了,因为工具也实在没必要非放在里面不可,再说了,堆一些破破烂烂的东西,也实在没太大用处。因为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我请教了在这方面比较专业的我姐夫,结果他警告我说,他们村子曾有人对黄鼠狼不友好,结果怎么怎么地了,我这人胆儿小,可吓得我手足无措了。后来,我采取了折中的方法,我还是把棚子拆了,不过呢,专门儿给黄鼠狼搭了一个小窝,底下还垫上干草和泡沫儿,还做了个小门儿能遮风挡雪的,希望他不要因此怪罪我。但黄鼠狼也许在这儿只是临时待了那么一会儿子,并没有把它当成长期的居所,所以以后再也没有看见过它。
院子里每天都有很多喜鹊来觅食,有一次竟叨了苹果树上结的果,急的老唐赶紧用塑料布把苹果树套了个严严实实的。我在葡萄架上挂了一个饼干盒儿,在一面剪开个口,里面撒些小米儿等杂粮,希望喜鹊冬天雪后来觅食,可是等到了冬天,喜鹊好像很少来光顾我们园子了,真担心它们大雪天儿的可都到哪儿去觅食呢?能吃到些什么呢?
在园中流连忘返,我仿佛遇见了陶渊明,我的园子不也是”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的精神家园吗?当你暂时远离了现代商业和工业文明时,我常想,你实际上回归了,也找到了,也保留了传统文化的根,为着灵魂找到了归宿,使自己获得思想上的解放和自由。
院子前面正好有一块空地,我把它平整出来,铺上沙子,在那里练太极拳。第二年,园子里的桃树又死了两棵,锯掉这两棵树之后,拳场又有扩大的地盘儿了。 那一年的秋末,架子上结了很多小冬瓜,霜降之后又下了场小雪,这样冬瓜就即甜又面了。我打电话给汪姐和王姐,问她俩吃不,他们高兴地来了,摘了冬瓜后,顺便参观了我的拳场,她俩说这场地有点儿小,勉强只够一个人打拳的。于是她们把我领到园区里的圆形广场,她们和我商量能不能在哪建个拳场。那广场的北面有水池、喷泉和雕像,南面呢,有一些树,树中间正好有一个很大的空场,原来她们没有固定的场地,冬天常下雪,想着有个自己专属场地打拳,如能弄来一些沙子,铺在上面,稍做平整,就能成为一个很好场地了。我欣然同意,让人倍觉有趣的是,她们倆从各家的窗户哪儿就能望见拳场,当媳妇问我拳场远不,我煞有介事的告诉她,我离得最远,她问多远啊,要是步行吗,我说,得足足两分钟啊!
场地初步成型,北风凛冽的冬日,雪经常光顾我们的拳场,常常觉得大雪铺满了道路、房屋,纷纷雪花飘落时,大地一片洁白多干净,世上的一切,无论好坏,不再有区别了,都变得一片洁白。想到在以后的日子里,无论是春暖花开的春夏,还是大雪飞,扑人面,朔风阵阵透骨寒的冬天,我们都有了固定的场地,在那里,我们行拳走架,演绎太极或武当,感悟生命的无限和大自然的魅丽,真是倍感自豪!
太极
不知道从哪年月起,
咱老祖宗发明了太极拳。
天人合一啊!
模拟天地鸿荒。
鸿蒙初辟,空空洞洞,
茫茫宇宙,来了个,
小小的我,
开呀,开呀,开呀!
开到极至便为合,
阴阴阳阳,
你中还有我。
师傅教拳,以身作责,
徒弟练武,笃定向学。
炎炎夏曰,接受火的炙烤,
冬风凛冽,抚摸雪花的凊凉。
拳场边的大杨树啊!
我为你传道授业,
你为我抚忧解惑。
朗朗亁坤,养我浩然正气,
天地间,行走着自强的我。
... ...
结婚后,我们夫妻一直没有孩子,不是不想要,是真没有啊! 急的全家人心急火燎的,盼星星,盼月亮似的,最后总算来了。等儿子明白话的时候,大人就问他,孩啊,干啥这晚啊?他却解释说:“从火星来的呀!”哎呀,怪不这久呢,打远道儿来的啊! 儿子生下来就会笑,他常常在睡梦中,还咧着嘴笑呢,儿子出生在十一月份,他出生后第二天就下起了大雪!那场雪可真大啊!雪后的天空晴朗又明亮。
元元,你的世界下雪了吗?
2010-11-11
元元,
爸爸看到,
窗外,
下雪了!
雪花漫天飞舞着,
自由地选择自己的路。
爸爸不禁要羡慕他的自由,勇敢和奔放了!
元元,
爸爸看到,
睡梦中的你,
笑了!
你的世界也下雪了吗?
一个新生命的到来,真是一场奇迹!你会把全部的爱、希望和梦想倾注到一个新的生命上,你愿意为他讲解这世界上的一切,你为他倍感骄傲和自豪。现在,你应该能够平和的看待一切了,认识到孩子也许只是借由一对夫妻而来到了这个世界上的,他的个体是独立的,是自信的,他乐于探索,感悟发现和自我成长,当然也会跌跤,会摔跟头的。一个新生命的到来,无需他事先和父母商量一番,于是他这样便悄悄地来了,他一定是想给初为父母的人一个大大的惊喜,并且也想着暗中窥视他们当时的表情如何好把那一刻牢记一生吧!如果向平静的湖面,抛射一枚石子,石子贴着水面低飞,不断和水面碰撞时,擦出好几个涟漪,每个涟漪都以自己为中心,水波一圈一圈地扩大,直到扩展到整个湖面,那多像是一个新生命诞生的全部过程啊!往小看,生命不过是宇宙中的一粒微尘;往大想呢,生命何其大哉!他横亘世界八荒,包举宇内啊!
爸爸的爱
2014年11月8日
有多少爱,在心里;
有多少爱,在梦里;
有多少次爸爸回头凝视你,
啊,爸爸的爱啊,在眼光里!
你是来自遥远的火星吗?
为什么经历了那么漫长的等待和焦急?
还是来自甘旗卡草原深处?
要不怎么浑身洋溢着野马的欢腾和不羁?
你是要到高山之巅,
看那里的落日和虹霓吗?
还是要飞到天边,
裁一片云,做你的衣!
啊!爸爸爱你在心里!
儿子练毛笔字都有三年多了吧?冬天,为了节省时间,放了学就去练字。我先把饭菜做好,放在保温盒里,妈妈开车从单位直接到学校,我拎着饭盒和他们娘俩儿汇合。儿子的晚饭就在车里用了。通常有两种炒菜,一种炖菜,还有米饭和水果。儿子坐在车后座那儿,把饭盒放在腿上,就那样吃。我甚至还想了一种方法,把一条长木头板儿搭在后车门儿两边的扶手上,然后把饭盒,菜盒,牛奶和水果盒放在木板儿上,那样的话,这简直成了一辆餐车,这个设想看来蛮好的,我还满满地私底下自豪了好一阵子呢!可后来,和其他许多事情的结局相似,也许是妈妈反对吧,不知为何就没能执行。那时学生都出来了,坐车的坐车,走路的走路,匆匆忙忙的往家里头赶。天已经全黑了,路灯昏黄,象瞌睡人的眼,冬天下起雪来,雪花在空中飞舞,一年将近末了儿了。雪不像雨那样喧哗或磅礴,也不如晨雾那样朦胧和富有诗意,也比不了草尖儿上的露珠那样晶莹剔透。雪从天而降,他是潇洒的,灵动和飞舞的。你都想情不自禁地冲上前去,张开臂膀拥抱她了,当片片雪滑入掌心的那一刻,你心底涌起那句诗“一片冰心在玉壶”。 元元先练楷书,又练行书。现在可以模仿着写草书了,他每每说,一看到雪花飞舞,对书法就好像又有新的感悟了。观音菩萨是闻听大海的波涛声而得道的,王阳明是受困于龙场而悟道的,元元通过观察雪花,走进了书法的境界。如果把雪花那种灵动、潇洒、飘逸的精神写到书法里,那将是一种多么美妙的风格啊!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也许,牛毛细雨更偏爱南方吧,在武汉或上海,漫步于街头,你总得预备一把伞,不知道什么时候,雨就与你不期而遇了。南方是细腻和温润的,当樱花在枝头开的烂漫,当白玉兰花儿传递着悠远的清香,这时,也许远处就走来了一个忧郁的诗人,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而雪,则是北方的精灵,是原驰蜡象,山舞银蛇那般壮阔和辽远,那是一种风骨的俊朗和高标,这样的环境,能培养出什么样的人才呢?你看,当洁白的雪花铺满田地,山村和屋脊,挂满树梢的时候,不仅冬天,世上一切不都属于雪吗?当坐在窗边,望着纷纷扬扬的雪花时,我会捧着梭罗的《瓦尔登湖》,静静地品读其中的文字。从前我看不下去,现在能走近那湖边了,在那里,你会顿悟人和自然、人和自己、人和他人之间的关系。有一次,海伦-凯勒问来看她的朋友,你一路上看到树上的绿叶,草和鲜花了吗?听到小鸟在枝头鸣唱了吗?他的朋友说,我什么也没看到啊,什么也没听见啊。海伦凯勒很疑惑,于是她写了《假如给我三天光明》。原来这世界上并不缺少美,缺少的是发现美的眼睛啊!
写到这儿,我呷了口茶,抬起头,望向窗外,意外的发现总能给人以惊喜,天地间正飘洒着漫天飞雪,如果把雨,雾和雪相比较,我觉得雪的形态是最好的。 它原生于大地,到天上周游一番,他本来是可以凝成雨,化作雾的,但他却选择了幻化成一场雪,洁白是它的颜色,奇特是它的形状,纯真是他的心灵,舞蹈是他的魂魄……那么就让这雪,这自由飞洒的雪花,让他来伴随着我的思绪,在人世间尽情地高高地飞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