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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春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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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文学
20250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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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旅生涯之连城记忆

福建连城,那是我军旅生涯踏出的第一步,也是我青春热血在军旅画卷上的起始笔触。1992 年 11 月 28 日,我应征入伍,随后开启了漫长的奔赴之旅。那时,高铁和地铁尚未出现,唯有慢悠悠的绿皮火车承载着我们的憧憬与未知。

在绿皮火车上晃荡了几天几夜,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各种气息,疲惫与期待交织在每一个人的心头。车窗外的景色不断变换,可内心却因对未来的忐忑而无暇过多欣赏。接着又换乘大巴车,一路颠簸。长时间的旅途奔波,让我整个人都疲惫不堪,身体的寒冷似乎也被疲惫放大。

从北方到南方,气候的差异逐渐显现,身上的衣物越发显得单薄,寒冷如影随形,时间仿佛在这寒冷与疲惫中被无限拉长,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极为缓慢。当列车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我竟出现了幻觉,车已静止,可我却感觉它仍在眼前缓缓走动,那种奇妙而又恍惚的感觉至今难忘。这也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出远门,满心都是对未知的惶恐与新奇。

当我们迎着漫天飞雪,换乘大巴,身着无军衔的服装踏入连城某部新兵连时,只觉四周灰暗。广场上的灯光在大雪的笼罩下,朦胧不清。

随着下车指令下达,我背着背包与少量家乡衣物踏入这片寒冷之地,瞬间被南方的湿冷侵袭,身体止不住地发抖。在点名后,我被分配到新兵连六班。在那闽西的寒冬,湿冷的空气仿佛能穿透骨髓。领导考虑到天气的严寒,下达了两人共用一个被窝的指令。起初,我们难免有些羞涩与不适应,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处,中间似隔着无形的局促。但很快,寒冷便让我们放下了那些许的别扭。居记载这是闽西百来下的第一场大雪。

第二天清晨 6 点半,依照部队作息准时起床,环顾四周,才惊觉身处群山环抱之中,不见村庄的踪影,我知晓,自己已进入了一个静谧的山谷,而这里,即将成为我新兵训练磨砺自我的地方,军旅青春的大幕,也在这寒冷与未知中缓缓拉开…… 。

我们将床铺并靠,小心翼翼地躺进那被窝,拉过两层被子严严实实地盖好。每到夜晚,黑暗笼罩着宿舍,外面的风呼啸而过,我们在被窝里相互依偎,分享着彼此的体温。身体的暖意渐渐蔓延开来,驱散了寒意,也让两颗心在这特殊的情境下慢慢靠近。就这样,我们依凭着彼此的陪伴与温暖,艰难地熬过了那似乎格外漫长且寒冷的闽西冬季,在艰苦的环境里,这份经历如同一束微光,悄然点亮了彼此心中战友深情的火焰,成为日后回忆中珍贵且难忘的片段,见证着军旅岁月之初的磨砺与成长。

我们都是北方人,然后突然间到南方去,心中总有那个对南方不适应的天气。那样的阴冷,与北方截然不同。在北方,有暖气,在农村,有煤炉,漫长的冬日里,人们总能在暖烘烘的屋内,舒舒服服地窝在被窝里,惬意地度过寒冷的季节。可南方的冷,是一种湿冷,仿佛能穿透衣物,直往骨头缝里钻。刚到南方的这几个月里,这种寒冷让我着实有些难以忍受。

然而,战友的热心、热情,却如同一束束温暖的光,照亮了我在异乡的生活,也温暖了我的心。大家来自不同的地方,却在这片土地上结下了深厚的情谊。北方人喜欢吃面食,南方人喜欢吃米饭。我们在当时,很多北方的战友们都习惯了面食的口感与饱腹感。每天早晨,大家总是会偷偷地,或者说是想方设法地多留几个蒸出来的馒头在自己碗里。到中午吃菜的时候,就着馒头,那熟悉的麦香仿佛能驱散一些思乡之情。南方可不一样,我们这批兵里有四川兵、河北兵及江苏兵。吃饭的时候,虽然大家吃的是同样的食物,但早晨遗留下来的馒头,是四川兵不感兴趣的,却是我们河北兵的最爱。每到开饭时,看着河北战友宝贝似的捧着馒头,四川战友们总是会投来些许不解的目光,而我们则会相视一笑,这笑容里,满是南北差异带来的独特韵味与和谐共处的美好。在那些一起摸爬滚打的日子里,这些小小的差异与共性,共同编织成了我们难忘的军旅记忆,让我们在远离家乡的地方,也感受到了别样的温暖与归属感,成为了我们生命中一段难以磨灭的珍贵经历,也让我们更加懂得尊重和包容不同地域的文化与习惯,在相互理解中携手前行。

在新兵连的时光里,地域差异就像调皮的精灵,时不时在战友间制造出或大或小的风波。那是训练后的休憩时刻,河北籍的战士发现自己缺火柴,便走进商店,操着一口乡音对店员说道:“咱要买体灯。”河北家乡话“体灯”其实就是火柴,搞得店员一脸茫然,一旁的四川战友们也被这奇怪的发音弄得摸不着头脑。

而后一次,不知怎的起了些争执,情绪激动的河北兵喊道:“我用土坷垃砸死你!”那气势汹汹的模样让氛围瞬间紧张起来。四川兵们自是不甘示弱,领头的大声回应:“我用皮带抽死你!”双方剑拔弩张,战火一触即发。可就在这当口,四川兵疑惑地问道:“啥子是土坷垃哟?”那独特的川味口音和满脸的不解,让原本紧张万分的河北兵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一笑,仿佛一阵春风吹散了弥漫的硝烟,大家意识到,原来只是语言不通造成的误会。从那以后,战友们更加注重理解彼此的方言,也再没有发生过类似的纷争,战友情在这些小插曲中愈发醇厚深沉,成为了新兵连里一段难忘且有趣的回忆,被大家在日后的时光里反复提及,每一次说起都带着对往昔岁月的怀念与对战友深情的眷恋。

在新兵连的短短三个月,时光虽短,却足以在我的生命里镌刻下深深的印记。我们这些来自农村的孩子,和为数不多的城市兵一起,在这片绿色军营中和谐共处,共同成长。

临近下连队,山东籍指导员齐春风耐心地与每一位新兵谈话,了解我们内心的想法与期望。轮到我时,心中五味杂陈。我的家族,鲍氏家族,在军旅历程中的身影虽不算众多,但每一位先辈都如璀璨星辰照亮着我前行的道路。我的大姨父,从抗美援朝的烽火中凯旋;我的大舅,于越战的硝烟里归来。而我,有幸成为家族中第三位投身军旅的人。父亲对我的期望简单而厚重,他希望我在当兵的岁月里能够光荣入党,这成为我心中坚定的信念。

当指导员齐春风与我交谈时,我对指导员说:“我想跟您分享一些心里话。我有幸投身部队,其实心中一直怀揣着一个坚定的目标,那就是入党。在那个时候,身边很多人都选择了去学开车,毕竟有“四轮一响,黄金万两”的说法,退伍后开车在当时似乎是一条充满商机的道路。然而,我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追求入党。是我的父亲从小就对我寄予的厚望,他告诉我一定要在部队好好表现,入党是咱们家极为荣耀的事,要对得起心中的信念。虽然父亲他这辈子未入党,但党在他心中有着极重的分量。我不仅要秉承父亲的愿望,更想实现自己心中的梦想,在党的队伍里不断成长,为部队、为国家贡献自己的力量,我会朝着这个目标不懈努力,希望能得到组织的认可与考验。或许是因为我在新兵连里展现出的书法特长,亦或是那还不错的歌声,指导员齐春风建议我前往政治处工作。就这样,带着家族的荣耀与期望,我踏上了前往政治处的新征程,开启了军旅生涯崭新而未知的篇章,那里又将有怎样的故事等待着我,我满心期待且斗志昂扬。

背着装满憧憬与未知的背包和行李,我踏入了政部政治部的大门。那是我从新兵连下部队后全新旅程的起点,记忆如同电影画面般清晰。军车将我拉到这里报道的第一天,一切既陌生又充满期待。政治处的副主任张启松,那带着福建口音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小鲍吗?你是小鲍吗?”我深吸一口气,用仿佛电影主角般的果敢回应:“你好,我是鲍荣华,请问有什么指示?”他呵呵地笑了,声音里透着和善:“来,你来政治处这边,咱们见个面,也给你分配安排安排工作。”

放下电话,我望着周围,心里有些茫然,不知道政治处究竟在哪。我被安排暂住在部队的大礼堂,那是部队举行重大会议和热闹晚会的场所。我一边在营区里摸索前行,一边向身旁路过的陌生战友打听。他们热情地为我指明方向,告诉我在二楼的某个房间。

怀着一丝紧张与激动,我来到了目的地。见到副主任后,我始终以最坚定的态度回答他的每一句话:“行,好,我一定完成任务。”就这样,我开启了在政治部的日常工作。每天的任务看似平凡,收报纸、打扫卫生、沉浸于学习、翻阅各类报纸,还有努力学习打字。在这个过程中,我有幸结识了两位对我影响深远的老师,江西的周国才和安徽的凌世安。他们如同启明星,在工作和思想上引领我,为我开辟了一条崭新的人生道路,让我在政治部的时光逐渐充实而富有意义,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都成为了我成长历程中闪耀的点滴。

在政治处的日子里,政治主任孟庆福,来自河北沧州的领导,与副主任张启松以及其他前辈们一样,给予了我极大的鼓励与支持,让我心中充满学习上进的决心。他们看到了我对知识的渴望,知晓我是个热爱学习的年轻人。回想起初中时光,我们班级可谓人才辈出,市级干部、处级干部多出于河北藁城国办中学九中,虽然是国办学校但也建在距离我家不到五公里在乡村,在那里养育出了多名热爱学习群奋发向上的孩子们,这样的氛围在部队也深深影响着我。

在部队的那段日子,起初我心里对凌世安、周国才两位军官师傅以及政治部主任孟庆福颇为抵触。他们总是安排刚大学毕业的军官给我上政治课,还重新巩固梳理学习数理化知识,当时只觉得枯燥又繁重。然而,正是这些经历为我报考桂林高炮学院大学筑牢了根基。

那时我还是一个部队放电影放映员。在政治部,大家多是放映员或新闻报道员出身。而我从放映员逐步成长为新闻报道员,离不开我的老电影组长巫瑞万老师,在他的悉心教导下,从发表第一篇稿件《物夜山村着火,官民官兵解急》起,在连城的九年时光里一发不可收拾,九年军旅生涯,如同一幅色彩斑斓的画卷,在空军后勤的广袤天地间徐徐展开。我穿梭于各个连队,每一段经历都如同璀璨星辰,照亮了我军旅之路。

在导航车上,那来回左右摆动的雷达,在盯着天上的战机,坐在电脑显示屏前,幕闪烁着神秘的光点,仿佛是连接天空与大地的桥梁。操纵台前,战友们全神贯注,目光紧紧锁定屏幕上跳动的数据。他们耐心地向我讲解,如何通过复杂的公式和精密的仪器,精准测算飞机的高度与方位。那一刻,我深刻领悟到,每一次战机在蓝天的自由翱翔,背后都离不开这无形电波编织的精密网络。当耳机里传来飞行员坚定而清晰的声音,确认航线无误时,我仿佛听到了导航连与蓝天之间那默契的对话。

油料股汽车连,无疑是机场上永不疲倦的“血液”输送动脉。每当晨曦破晓,第一缕阳光洒在跑道上,加油车便如离弦之箭,穿梭于各个机位之间。战士们那被航油染黑却无比麻利的双手,熟练地操控着油枪,航油气味弥漫在空气中,却成为他们工作中最熟悉的味道。

四站连,恰似战机的“能量驿站”,为战机的每一次出征提供坚实的能量保障。充冷车充氧车充电车陆续进行,阀门与管道纵横交错,如同人体的血管,每一次精准的工作,都关乎着飞行的安全与稳定。充电车电流在导线中涌动,技术兵们目不转睛地盯着仪表,精心调试着每一个参数,只为让战机拥有满格的电力,以最佳状态腾空而起。在这个看似神秘而复杂的连队里,每一个设备、每一道工序都凝聚着战士们对飞行安全的执着守护。

气象台,是机场上的“气象先知”,各类仪器整齐林立,宛如等待检阅的士兵。地温表静静伫立在草地旁,一丝不苟地记录着地面温度的细微变化;高空探测仪则如勇敢的使者,携带数据扶摇直上,探寻高空的风云变幻。地温与高空温度,仅仅在这短短垂直距离内,温差竟如此悬殊。气象员们如同不知疲倦的守望者,日夜坚守在岗位上,仔细分析着云图的每一处纹理,精准预测着风向的每一次转变。他们提供的气象信息,如同精准的导航图,为战机的平安起降保驾护航。

而牵引车,作为战机在地面的“亲密伙伴”,承担着将战机从机场牵引至停机坪的重任。这看似简单的工作,实则需要极高的技术与专注。牵引车司机坐在狭小的驾驶室内,眼睛时刻留意着战机与周围环境的每一个细微变化。他们双手紧握方向盘,凭借着精湛的驾驶技巧和对距离的精准判断,小心翼翼地将战机平稳牵引。每一次转向、每一次启停,都必须恰到好处,稍有不慎,便可能对战机造成损伤。在这个过程中,司机不仅要熟练掌握牵引车的操作技巧,还要与战机操作员保持密切的沟通,通过手势和信号,完成这一场地面上的“舞蹈”。这背后,是无数次的训练与磨合,是对工作的敬畏与热爱。

九年的军旅时光,在这些连队间的穿梭采撷,让我从一个懵懂无知的新兵,逐渐成长为能够用文字记录军旅荣耀的记者。这片充满热血与汗水的土地,不仅赋予我坚韧不拔的意志,更让我探索到了无尽的专业知识宝藏。那些与战友们并肩奋斗的日子,那些在各个岗位上见证的奇迹与感动,都将永远铭刻在我心中,成为我生命中最宝贵的财富,在岁月的长河中熠熠生辉,永不褪色。我笔耕不辍,陆续发表了多达 980 多篇稿子,在空八军范围内声名鹊起,打响了自己的名气,这些经历也成为了我军旅生涯中浓墨重彩且极具意义的篇章,不断塑造着我的成长与蜕变。

在与战友们老领导们的相处历程中,多年来我始终尊称他们为师傅,这其中蕴含着深深的敬重与感恩。周国才老师对我的教导侧重于政治学习领域,每日让我对着他诵读《参考消息》《解放军报》以及《人民日报》,在那一行行文字的品读中,我逐渐构建起对政治格局与动态更为深刻和全面的认知体系。凌世安老宣保股长,他宛如一位艺术与文化的引路人,当机关人员当够5年兵后,要到基层锻炼三个月,临去的时候,老股长凌世安送了我一把吉它,是他引领我踏入音乐的美妙世界,感受韵律的灵动,同时让我领略诗词的深邃意境,在平仄与音符间拓宽了我的精神视野。而巫瑞万老师则是我在文学创作之路上的关键启蒙者,他将文章的三大要素悉心传授于我,使我掌握讲述故事的技巧与精髓,仿佛为我打开了一扇通往文学殿堂的大门,让我在知识的滋养下内心愈发通透,对诸多事物有了全新的感悟与理解。在基层体验的时候刚好赶上国庆节,部队要求各基层单位从100首革命歌曲中选一首唱,另一首可以自先歌曲。当时,维护连的官兵很少,才10几个人,远远比不起汽车连及通信连百十名的队伍,想要取胜,必须要出绝招,于是我与连长、指导员商量,我们虽然人少,为了显示我们战斗力,我们先选择《团结就是力量》,然后有我作词作曲谱写了一首《维护连之歌》,经过两周的提前排练,在赛场上大家气势高扬,歌声嘹亮,比赛完毕当时礼堂上的掌声、叫好声连绵不断,当9名评委高举评牌给予满分的时候,我的双眼充满了泪水,这也是多年来维护连第一次在全团歌咏比赛中荣获了第一名。

我的老团长刘海声及我的老主任老政委孟庆福,他们也都是非常热爱学习的人,我经常为他们剪报,查找杂志资料,这对于我来说也是一次学习的机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先后晋升调任至空八军军部,后来我转业以后,从老战友的交谈中才知道,老团长刘海声官职也升到了将军。路途遥远导致我们接触机会有限,但他在我成长过程中也有着不可磨灭的影响,从他们身上我汲取到了关于做事的智慧与准则,这些宝贵的经验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照亮我在军旅生涯以及人生道路上不断前行的方向。

在部队的漫长生涯里,的确有着数不清的鲜活故事,如同一串串璀璨的珍珠,在记忆的长河中熠熠生辉。在政治部政治处这个充满活力与故事的单位中,我有幸结识了众多干事,新老交替间,大家共同编织着属于连城的独特回忆与深厚情谊。

说起摄影,那是我自幼便种下的热爱种子。我的叔叔鲍石,他在家族中第一个考入华北油田并在其工作,当时他分到了新疆,因为边疆坚苦但收入还是比内地高的不少。他经常为家里邮寄钱物,作为父亲兄弟及姑姑四人中最为出众的一位,他对家庭的关爱也体现在诸多细节之处。他曾为父亲购买的皮鞋和时常用品,而父亲因珍视这份心意,甚至舍不得穿上。他买回来的相机我经常把玩,开启了我与摄影世界的奇妙缘分,那小小的相机里仿佛藏着一个全新的天地,让我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这份对摄影的热爱与执着,也被我自然而然地带到了部队之中,在那里,摄影成为了我记录军旅生活、捕捉热血瞬间的得力伙伴,也为我的部队岁月增添了一抹别样的色彩。

透过摄影镜头,我宛如一位时光的捕手,将部队中无数珍贵的瞬间定格为永恒。往昔那原始而充满力量的部队,即便面临一警多编的情况,却也为我的创作提供了丰富的素材,孕育出众多饱含情感与故事的作品。

回首往昔,作为部队的摄影记者,我有幸陪伴诸多将军身旁,见证他们的风范与智慧,也听闻了形形色色动人心弦的故事。而连城,那片承载着我青春热血与奋斗足迹的土地,心中对它的军营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深眷恋。那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每一次的出操训练、每一回的战友相聚,都如同烙印般刻在心底,成为我生命中无法磨灭的部分,无论岁月如何流转,那份眷恋始终在心中炽热地燃烧。

连城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其独特的地理位置与地形地貌蕴含着无尽的战略意义。正因如此,众多领导与将军都对这片土地青睐有加,时常前往此地。一方面是领略连城的自然风光与人文景致,另一方面则是出于对军事战略的深入考量,细致地研究这里的地形,分析其在未来军事目标规划中的潜在价值。每一寸土地、每一处山川,都可能成为未来战场上的关键要素,他们用敏锐的军事眼光审视着周围的一切,试图从这古老而又充满生机的地方探寻出军事布局与战略决策的灵感与依据,为保家卫国的伟大事业未雨绸缪。还流传着不少的革命战斗故事,如《红军智战四堡登高山》、《红军奇袭金鸡峽》、《三打苦竹山》等等。革命时期连城了走出了张南生、俞炳辉、张永发三位将军。所以上级领导们经常要去实地考查的地方。在那九年的时光里,我陪着领导的足迹遍布连城的每一座山脉。

而其中,连城的冠豸山最是令我难以忘怀。它之所以得名冠豸山,是因其远观恰似一顶古代当官的帽子,那独特的形状在岁月的洗礼中傲然矗立。山上那根天然形成的擎天一柱般的石柱,仿若大地挺起的脊梁,充满了力量,无疑是男人阳刚之气的绝佳象征。四周群山连绵环绕,又似一群忠诚的卫士紧紧簇拥,更如战友们般团结一心,紧紧抱团在一起,那种磅礴的气势与独特的韵味,不仅镌刻在山水之间,也深深印刻在我的心间,成为我军旅生涯中一抹独特而壮丽的风景记忆。

冠豸山中的石门湖,有着“阴阳生息之地”的美誉,而“生命之门”从外型上看与女性生殖器相似,对景区的生命之根相对应,共同构成了阴阳和谐的独特景观,万物生生不息的循环往复。而湖水呈现出一种深邃而迷人的深绿色,蓝与绿相互交融,蓝色之中泛着绿意,绿色之间又透着幽蓝,那色彩仿佛是大自然用最细腻的笔触精心晕染而成,且湖水幽深难测,透着无尽的神秘。

冬季来临,湖面上会泛起一层如轻纱般的薄雾,使得整个湖面看起来宛如一盆冒着热气的暖水,给寒冷的冬日增添了一抹柔和与暖意。而春秋夏三季,湖水则像是披上了一袭华丽的绿色盛装,那浓郁的绿意盎然蓬勃,彰显着无限的生机与活力。它就像一位伟大的母亲,以其深不可测、高不可攀的深邃与威严,默默地孕育着万物生灵,让生命在这里得以繁衍生息,永不停息地演绎着大自然的神奇与美妙。

冠豸山上,古人留下的诗句与墨宝镌刻于石脉之间,岁月的痕迹与文化的沉淀相得益彰。那些或飘逸、或刚劲的字迹,仿若在静静诉说着往昔的故事,散发着独特而迷人的魅力。此地作为兵家必争之地,军人的热血与豪情在此挥洒,山的雄浑气魄、水的灵动神韵,与军魂相互交融。每一寸土地都承载着厚重的历史,每一处景致都见证着军人的坚毅。这种融合,铸就了独一无二的连城记忆,在天地之间熠熠生辉,成为心中永不磨灭的印记,时刻激荡着内心深处对这片土地、对军旅生涯的深沉热爱与敬畏。

我在连城九年的军旅时光里,作为一名战地记者,见证战友点滴,忙碌身影、战鹰呼啸、雷达旋转,加油充氧充电充冷、战机牵引等等。同训练共劳作,抬望眼战鹰破云,心亦与之俱翔之景皆历历在目铭刻于心,此眷恋如繁星,永耀我生命之空。这片红色的土地上故事,更是我军旅生涯中情感与精神的寄托,也是培养我走向人生根基,在岁月的长河中静静流淌,永不干涸。

后续……调入福建某部

------鲍春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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