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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荷不是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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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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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院落的一棵松

建国之后,这里的人们响应政策都陆陆续续搬离他们的世代居住的院落,偶尔会有怀旧的老人在家里小辈的陪伴下回来看看。或许是没有了人气,这里到处是颓疲的断壁残垣,那些表面看上去还是完整的部分实则也是摇摇欲坠。

我之所以选择这里作为研究对象,是因为这里独特的标志——四周闭合的院落中间会有一棵挺拔的松树。

“早听说会有大学的研究员来做研究,没想到会是这么年轻的女研究员。”负责接待我的林宣委红光满面,生疏地说着客套话。

“近年来,像我这样的女性亦不鲜见,林宣委您客气。”我伸出手握住他的,大方地回应。

在林宣委的带领下,我们从柏油路到泥土路。好在不是雨季,不然如他所说的,我们的车子会直接陷在半路的泥里。周边时不时可以看到有牛羊,三两个孩子手上拿着赶牲畜的细棒子眨巴眨巴眼睛打量着我们,小一些的孩子还甩着鼻涕,脸上混着飞起的尘土,花花脏脏的。越靠近目的地,能走的路就越窄,最后只能是把车停在较为开阔的地方,我们一行人下车步行进村。

我们的一位当地向导说,这里的人搬走之后房子就成了一部分野生动物活动的地方,偶尔见到狐狸兔子也不奇怪。不过还是要当心,不走运会遇到诸如蛇、老鼠或者狼的危险动物。

“这里还有狼啊。”我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气。

导游大叔听了我的惊叹爽朗笑出声来:“不要怕丫头,我们很久都没见到过狼了,它们更喜欢去羊多的地方。”

我尴尬地笑笑,把耳边的碎发理到后面。

村落的建筑大多由石头和木头构成,有楼房,最高不过三层。为了近距离观察中间的松树,我壮着胆子进入一栋房子的楼上。林宣委不太放心也跟着上来。

上面到处是灰尘,风从这些之间穿过,缝隙之间发出人一样哭咽时的怪声。即使是在艳阳高照的中午,也不禁会让人联想到一些骇人听闻的民间传说,后背顿生寒意。若不是我们的闯入,这里简直静得可怕。

“陈小姐,刚才听老乡说,这栋楼曾经住的人家和你还挺像,都是知识分子哦。”林宣委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林宣委,您可别打趣我了。”我时常会陷入自己的思考当中,被吓到也成为常态。

“这个小村落就屈指可数的几户有楼房的人家,也是建国前为数不多的知识分子家庭。可惜当年都投身革命,房子早早留给别人看管,不然留给你们做研究的物件儿就更多了。”

我轻叹一口气,望着这里的一切。阳光从瓦片的裂痕间斜射进里面,扬起的灰尘在耀眼的光束里飞舞。我看到的,身处的,都如一位等待多年的老人,慈祥而混浊的眼睛里满是期待的目光,她期待着我们的停留,如此便可将她的故事讲述出来。

处于安全考虑,日头刚有些偏斜我们便在老乡的催促下踏上归途。路边不远处的牛羊依旧悠闲地低头吃草,却不见孩子们,大概是找到了一处阴凉舒适的地方睡觉吧。

在县图书馆结合县志整理资料时,我的脑海中总是不时闪过那个村落的画面,有见过的,也有没见过的。不知是不是我的意识擅自给它们进行了加工,冥冥之中觉得是这个村落要告诉我什么。对了,那棵松到底是为什么会出现在院子的中间?它在人们建造房屋开始生活之前就已生长的那儿,还是人们的杰作呢?看来我要做的工作还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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