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傍晚,都有来一场瀑雨,大家无把它放入眼里,第三天是公历 2025年9月21曰,即农历7月29曰,这天夜里来了特大瀑雨。八点钟左右,我开车回家,刮水器拉到最高档的速度也无法刮走玻璃上的水流,前面一片糢糊,幸好还有路灯提供我辨别熟悉的方向。
到了家门口,小区将每个单元试装上有显示频的自动门锁,我们夫妻呆在门外。雨丝飘来,溅在身上,觉得冷飒飒了。在单元群里呼一声,两位邻居下来开门。连到物业保安处询问也无法出去。雨,哗哗地溅在地上,跳起来,组成烟雾,大地宛如一只巨大的铁锅里的热水在沸腾。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看窗外,心想,怎么在国道公路上停着许多辆汽车,是不是昨夜雨大,这些人无法开车,可能在对面旅馆过宿?
我下楼,准备开车,车被四五辆车塞住了。我按平时,习惯于拔 114移车,电话那头说,线路忙。我们只好走路,看见国道线排着长队的汽车。妻子说,这些车都会罚款?我说,可能不会吧。因为,我居住地方算地势高,路面呈现出与平日一样,虽然有些树叶,但整体还是清洁,只是水漉漉的。
回到妻子的村卫生室,拉开铅皮卷叶门,水满了台阶,留下一些渣末,一把扫帚在夜里被水冲走。手机里或病人过来报了新闻,说街上个别小区地下室车库满了水,车淹没了,,水退了残留黄色的淤泥及垃圾等。
水亭那边,水冲进楼下一层,一位人家在睡觉,水位高到床下才知道叫皇天。另一家近九十岁老太婆,一夜未睡,水位一直在涨,她拿起救命用的夷岛素针,想逃,打电话叫孩子过来。后来,第二天两个女儿,洗了她的所有东西。她们姐妹一边洗,小妹一边嘴里唠叨:阿嫂住在隔壁,过来帮妈搬一些东西也可以,只管自家,养儿真无用。大姐叫小妹不要说,话会被隔壁人听见。
我骑车到万全垟西部山麓,看灾情。路低处,易积水,有的村干部在清理,大都各自整理自家。极个别厂房、桥梁、河岸边霓红灯设备、一楼里的电脑等受到损坏,其它大都安然无恙,比如稻禾现在处于分蘖期,还是绿油油地直挺着。
到了一个村,看见十多位男青年手握龙船桨,往东边跑,我问他们,今天怎么去划龙舟?其中一位说,不是划龙舟,而龙舟被水冲走,现在找到了,把它划回村里。噢,原来如此。水一满,就会高流至低,势不可挡。火也一样,火势汹涌,皆是可怕的凶吉两面性之物,我们要认真对待。
河水淡黄色的,漂着草、木、塑料袋等,好像昔日房前房后的倒垃圾的彘耕渎(垃圾池,如今没有了,变成垃圾桶)。河水满满的,平时水面在路下,现在接近路面,甚至淹了路,看起来有些不习惯,河边的房子好像立在水里,有点像威尼斯的房子。
风吹来,死鱼、树叶、草末等腐烂散发的气味从远远地方而来,捕鱼者站在两岸牵着网,凭手感,有抖动马上拉网,大都是翘嘴、罗非鱼等。今天的气味,在室内永远闻不着的,只有到了河边,才有这种特有的满水味道。
这次瀑雨,持续时间长,雨量大,风很小。若交杂着大风,那会有后果更严重。水变黄,大概与长期特大瀑雨、山体新筑造公路、“扒了皮”造农田等有关联。小区地下室、高层电梯等被淹,开房商无事先考虑在内等。近几天,有的电梯还没修理,他们还在走楼上,很艰辛。
马道、桥里、塘头陡门的闸门拔开,水流入东海。这些落在瑞安地的陡门,都是平阳人参与管理的,不像古代万全垟只有一座沙塘陡门,一遇满水,瑞平两县很有可能闹矛盾,即如何摊派财力物力之事。 我与一些人议论满水情况,有人说,怎么水退不下呢?我说,一是西边山头的水一直还汇入,二是东海正在潮涨,闸门关闭,所以水位一直在涨。
后来,水位低下,水埠头的台阶上、岸边的草等留下黄泥垢的痕迹,宛若人睡了一夜起个大早、眼角堆积眼屎一样无精打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