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渡

时隔一年过去了，我才重新拿起笔在纸上输出我的天马行空。当执笔停顿的时候，猛然发现自己的言语词藻已经相当匮乏了，作文章的技巧也不知何时从我的记忆里掉队了，说不定躲在过去的某个时光角落里，等着我去找呢！可是它不知道的是我从未停下步子去陪它玩躲猫猫呀！一堵无形的墙一直推着我向前走，我来不及跟它说让它不要跑出我的脑袋，它就已经在那堵墙的后头了。我看了看它在那头与过去的我玩耍，我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可是当我发现墙把我推得离它们越来越远的时候，我只能嘱中咐过去的我照顾好它们，就匆匆地往前头走了。

这时，我发现不知从哪里来的两只羽色迥异的飞鸟忽然掠过肩头，白羽若新雪初霁，黑翎似子夜沉潭。我在心里默默给它们各自取了名字，白的叫的素芸，黑的叫玄瑰。玄瑰突然出声问我：“嘿！哥们，你是要去哪？去名谷？还是利渊？”

“不知道，以后可能会去看看。“我惊讶一只鸟竟会口吐人言的同时也不忘回答其问题。

“无利不起早，这不是你们人类的标配吗？”玄瑰不在意地说道，可是这话落在我耳里却十分刺耳。

“有利就要起？那无利就不可以起了吗？”我为人类辩护道。

“哦？那你是为了什么而不停住前走？”玄瑰一脸戏谑的样子看着我，我是没搞懂一只鸟竟然能摆出这种表情。

“不知道，可能是为了前进而前进吧。”我含糊地应道。

“那你是要去诗和远方那里吗？”一旁的素芸突然出声。

“不清楚，以后可能会出那里看看吧!”我答道，一边往前走又一边仔细思索着我的回答内容。

“那你是要跟随青铜巨人前进的步伐吗？”素芸追问。

“大概吧。”我应道。

“你小子油盐不进啊！想去哪里自己都不知道。”玄瑰不满地抱怨。

“他可能还没找到自己的方向吧，他怎么可能和我们两个一样知道想去的地方。”素芸对玄瑰讲述它的猜测。

“正是因为我不知道，所以我才要穿行过前方未知的光影，去看每位过客那独特且荒谬的风景，去走过荒漠所拥抱的绿洲，去踏过高山所捧起的低谷，去听那喧闹心中的空寂，去触摸那夜行里的阳光，去找寻疯狂里的冷静，去唤醒那死亡所掩盖的生机……”我说着一些混乱的言语来试图阐明我想去的地方。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你难道不知道多数人选择去哪吗？”玄瑰跳上跳下地问。

“知道啊！可能以后会走和他们一样的方向吧。”我笑道。

“你不是不知道，而是忘记了吧？”素芸突然被抛出个致命的反问。

那一刻，我顿了一下，但又毫不在意地回应：“也许是这样也说不定呢？”

“我们走吧，这个人大概是疯了。”玄瑰扭头对素芸说。

“嗯，走吧，时间也到了。哥们，我们说不定会在终点相见呢!”素芸一边拍着翅膀，一边对我告别。

“也许我的旅途没有终点。”我打趣道。

“这谁知道呢。”素芸回头深深着地看了我一眼，丢下这句话便与玄瑰飞走了。

我看着愈飞愈远的一黑一白的身影，低语道：“你们明白，我不明白；你们不糊涂，我糊涂；你们知道，我不知道；你们清醒，我疯狂。这些又有谁可以决定的呢？”

记住与忘却，我不晓得了，我只晓得我不知道。反正路各还长着呢，不是吗？

“好了好了，我走还不行吗？”我感受到墙的推搡感，一边讪笑着说话，一边不紧不忙地往前走。方向？终点？

也许大概可能会去见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