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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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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零九年一个冬天的早上
那是寻常的一个冬天早上
布谷鸟醒的很早
雪先是盖住了我的脚
又没过隔壁大黄毛茸茸的肚皮
后来
一切就都看不见了
我的眼睛也飘起了雪
脑袋跟脚趾头一样冻得没了知觉
我看见弟弟的鼻涕冻成一条浑浊的冰柱
他通红的脸蛋上表情坚毅
我守着躺在冰柜里的爷爷
用仅剩的智慧思考:如何证明我们是活着的
坟墓像刚出生一般洁净
周围布满了不曾拥有鲜花的灵魂
河堤像一个巨大的晒谷场
哪些灵魂曾在这里受洗?
哭泣是很容易的
疼痛消散也得很快
但是旅程很漫长
就像二零零九年冬天走过的那一段
白茫茫的路
脚踩下的黑窟窿,一个一个张大嘴巴
像是要告诉我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