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山上的矿工游击队

“西边的太阳就要落山了，微山湖上静俏俏。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唱起那动人的歌瑶……”相信很多人听到这首熟悉而优美的歌曲时，油然就会想起《铁道游击队》这部电影，也许眼前还会浮想出游击队员在抗日战争中扒飞车、搞机枪、闯火车、炸桥梁，打的鬼子魂飞胆丧的画面。

一定程度上，正因为有了这部电影，铁道游击队的故事家喻户晓。实际上在抗日战争中，太行山的上党盆地也活跃着一支由矿工组成的游击队，这就是当年的石圪节矿工游击队。

山西潞安化工集团石圪节煤矿是一座具有光荣革命传统的百年老矿，在长期的生产经营中培育和形成了以“艰苦奋斗、勤俭办矿”为核心内容的企业精神，被誉为“中国煤矿一枝花”。1963年，这个矿以产量最高、效率最高、成本最低、质量最好、机构最精干的“五好”成绩被树为全国工交战线勤俭办企业的五面红旗之一，从此石圪节名扬四海。上世纪九十年代，十一位党和国家领导人为石圪节题词赠言，号召全国学习石圪节精神。

我曾经在石圪节煤矿工作近30年，经常能听到老矿工讲述起当年矿工游击队的故事。

党领导的矿工武装

1937年7月，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八路军三万余将士东渡黄河，挺进山西，建立华北敌后抗日根据地。9月初，八路军总部从陕北三原县出发，辗转在山西武乡、沁县、沁源以及安泽、洪洞等地，几乎是居无定所，期间既要对付日军主力，还要和国民党军队斡旋，几乎无时不刻都在马不停蹄的转战状态中。

这一时期的石圪节煤矿，经过地下党组织的宣传发动和充分的准备工作，成立了工人抗日救国会，简称工救会。工救会成立后，在地方潞城县委的领导和支持下，首先以工人俱乐部的形式开展了广泛的抗日救国宣传教育活动，公开要求矿主保证矿工人身安全、不准克扣工人工资(小米)和下井的灯油等。1938年6月，针对矿方无端开除工人，随意克扣工人工资等问题，在潞城县牺盟会的具体指导下，经过半个月的准备，工救会组织了矿史上的第一次有组织、有领导、有纲领的工人大罢工。工救会代表矿工向矿方提出了把12小时上班制改为10小时上班制等五个条件，并选举代表同资本家进行了面对面的谈判。最后矿方终于同意了工救会提出的五个条件，并照发了矿工罢工期间的工人工资。

石圪节煤矿第一次大罢工取得彻底胜利，不仅令本矿工人扬眉吐气，同时推动了周围小河堡、五阳岭、东旺等小煤矿的工人运动。八路军总部了解到石圪节工救会的情况后，立即决定派工作组到该煤矿。1938年6月的一天，八路军总部直属政治处的几名工作人员从总部所在的山西沁县南底水村出发，经过半天的路途奔波来到地处今山西长治市北郊黄沙岭上的石圪节煤矿。八路军工作组人员深入工房、窝铺问寒问暖，了解矿工疾苦，在工救国会俱乐部召开了工人座谈会，讲革命道理，启发大家的阶级觉悟。工作组肯定了石圪节工人运动的成绩，并询问工救会的同志有什么困难和问题需要解决。了解到工救会急需要有文化、有工作经验的同志来矿帮助工作时，工作组回到总部立即作了汇报。不久，八路军总部政治部就派曾经当过煤矿工人的民运处干事、共产党员杜长俊和章南、张金昌等同志到石圪节矿指导工作。杜长俊帮助石圪节工救会成立了“救亡室”，组织矿工在“救亡室”学习八路军的小册子、教大家识字、教唱《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歌曲等。

八路军工作组到石圪节，播下了红色革命火种。1938年的夏天，时潞城县委根据八路军总部的指示，由潞城牺盟会李梦华和杜长俊先后介绍发展了高尽仁、张聚兴等人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同时成立了石圪节一个党小组，由杜长俊担任组长。这一年的9月又发展了李辛酉、史春田、宋生旺等8位矿工新党员，然后成立了石圪节第一个地下党支部，这也是潞安矿区历史上的第一个党支部。地下党支部成立后，公开以工救会的名义开展工作。

抗日战争初期，党中央要求各县区组织武工队、工厂和矿山组织工人游击队，号召工人农民都拿起枪杆子来，从四面八方打击鬼子，坚持敌后抗战。为了响应党的号召，配合主力作战，1940年4月的一天，太南总工会武装部长续邦彦和徐振亚等同志到石圪节煤矿动员矿工参加游击队。石圪节的矿工积极响应，短短两三天时间，就有二百多人到工救会报名。经过严格的筛选和认真的筹备，工救会组织在矿区隆重召开了游击队成立大会，选举了张聚兴和高尽仁分别为游击队正副队长,史春田担任秘书。张聚兴和高尽仁两人当时是石圪节地下党支部的主要负责人，还是工救会的正副会长。潞城县委正式命名游击队为“工人游击队矿工第一中队”，简称“矿工游击队”。

游击队成立后，矿工们纷纷把个人收藏的武器拿出来，工救会又凑款购卖了一部分，同时利用矿上的机器打造了一些红缨枪和大刀。当时共有红缨枪一百多枝、手榴弹三百多颗、大刀一百多把。游击队员在后山坡修出一块平整的场地，秘密聘请了地方武工队员当教官，利用班后时间有组织地开展了练兵活动。虽然大家在井下干了一个班已经够累的了,可练起武来一个个都好像只小老虎，刀枪飞舞，杀声阵阵，常常还有一旁看热闹的其他矿工。矿主李金榜等人看到这阵势，也不敢过问太多。

漂亮的第一仗

游击队组建了一段时间后，工作之余除了练兵就是学习,一些队员就沉不住气了，私底下议论说:“光练武不打仗，这有什么劲?”有的队员干脆找到队长张聚兴，说:“给县里要些抢，找鬼子打一仗吧!要不算什么游击队？”游击队毕竟是刚成立，对于打仗的事，作为队长的张聚兴一时心里也没数,于是他和副队长高尽仁一起找到潞城县委,郑重提出了队员们想打仗的要求，但没好意思张口要枪。县委领导肯定了大家想打仗的想法，同时把地方武工队的王队长和李指导员找来，要求他们协助矿工游击队找个机会打一仗,锻炼锻炼这支新队伍。经过研究，大家认为矿工游击队可以先把附近的鬼子据点搞一下,同时缴些枪支弹药武装自己。

张聚兴和高尽仁得到了县委的指示和武工队的建议，信心百倍地回到了矿上。队员一听见县委同意游击队打一仗，个个都非常高兴。过了一些日子,经过侦查,游击队员了解到离石圪节矿西南方向二十多公里的常村据点里住着鬼子一个小队,还有个枪库。常村据点的鬼子经常外出抢东西,这样就可以瞅这个空摸它一次老窝,说不定枪也有啦!张聚兴召集地下党支部和游击队骨干连夜开会，指定了一个周密的计划。之后，他们又和武工队进行了方案对接。

一切准备就序后，一天上午游击队开始了行动。副队长高尽仁带着十几个队员,背着清一色的大砍刀,腰里还都别着手榴弹,趁着天色未明，早早就到常村鬼子据点附近的一个小山沟里埋伏起来。然后派游击队员张二孩和老魏一前一后地牵着羊、提着鸡，直奔鬼子常村据点走去。

常村据点鬼子队部的院前有个岗楼,这是进出常村的必经之路,鬼子自从这里安上据点以后就把四周都装上了铁刺网,又在铁刺网外挖了很深的水沟。这时候,据点里的大部分鬼子都外出抢粮去了，只留少数几个鬼子看守老窝。当张二孩和老魏离常村据点还有半里的时候,就见岗楼前边一个来回走动的鬼子站岗。张二孩就高举两只手走在前面,表示手里没有什么武器，而老魏牵着羊、提着鸡不紧不慢地在后面跟着。站岗的鬼子兵已经听到了羊和鸡的叫声，并且看到有人过来了,就警惕地平端着枪大声喝问:“什么的干活?”这时候张二孩已来到岗楼前面,扮着笑脸指着老魏说:“太君的，后面鸡肉羊肉的，咪西大大的!”这时候鬼子已经看到老魏左手牵着羊，右手提着鸡走了过来,不由得咽下一口唾沫,瞬间丧失了警惕性。他跟张二孩说:“你的良民的大大的好,让他的也过来!”说着用手往老魏来的方向一指,张二孩一听鬼子让他喊老魏,正中下怀,便向老魏招手喊:“快过来,太君的要咪西咪西。”这时老魏还装听不懂，继续慢慢腾腾地迈着四方步。老魏来到跟前,鬼子一看见一只肥羊和两只活蹦乱跳的大公鸡，一高兴也顾不得检查良民证了,蹲下身来去摸羊腿上的肉。张二孩见时机已到,便从鬼子背后猛扑过去,直接把鬼子按倒在地。一旁的老魏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破毛巾就塞进鬼子的嘴巴，同时把缠在腰里的绳子一抖就顺手连头带脚一齐捆,直把鬼子捆得像一个黄色的大粽子，只有两只脚还能在地上乱蹬几下，荡起一股尘土。

把站岗的鬼子解决后，张二孩立即就给埋伏在山沟里的游击队员发出信号。早已焦急等待多时的高尽仁看到张二孩发出的信号，明白他俩已经得了手，一声令下，十几个游击队员立刻冲到了鬼子据点的大院里。根据事先的了解和部署,高尽仁指挥张二孩领着五名队员直奔东房,因为东房是鬼子的住房,没出去的鬼子都在那屋里；另外由老魏领着五名队员去西房，西房是鬼子的仓库,也是游击队主要的进攻目标。高尽仁自己则带着五六个队员踩着木梯上到房顶，占据了制高点。

张二孩他们猛地推开了东房门,只见三个鬼子正躺在炕上,两个钻在被子里还睡觉,另一个鬼子没脱衣服也嗒啦着脑袋犯迷糊,两杆三八大盖靠在枪架上，一杆枪竖在炕边上。张二孩进了屋就直奔枪架，只听“哗啦”一声,他拿枪时弄响了枪架,那个没脱衣服正犯迷糊的鬼子,一听见有响声就坐了起来。他睁眼一看有几个人进来要拿枪,就顺手摸起炕边的枪来,说时迟那时快，站在门口的一个游击队员一看不好,便一下跳到他的跟前,只见大砍刀的寒光一闪,“咔嚓”一声,鬼子的一只手被砍的鲜血直流，他手里的枪就掉在了地上。这一更大的声响，马上惊动了那两个睡觉的鬼子,两人刚要掀开被子,银光闪闪的大刀片已经指着了他们的鼻尖,只好乖乖地当了俘虏。在东房战斗的同时,老魏他们已经把西房鬼子库的门也打开了,游击队员一见那些武器，眼睛都放光了，很快就动手把仓库里的那些武器连同其他物品搬了出来。

整个战斗不到二十分钟就结束了，游击队一枪没放，一人没伤，大获全胜。共缴获十二支三八大盖，五箱手榴弹，一箱步枪子弹和一些香烟、罐头、面粉等，还抓了三个俘虏。等外出抢粮的鬼子回来一看，据点早已经是空空荡荡的。

伏击太野郎小队

石圪节矿工游击队奇袭常村据点成功后，士气高涨，又接连配合地方武工队打了几次胜仗,很快在当地声威大震，周围据点的鬼子伪军一提起矿工游击队就犯怵。不过，鬼子伪军虽然被打怕了，但也变得更狡猾了，不仅加强了防范，而且轻易不出据点，由此使得矿工游击队很长时间都找不到打击鬼子的机会。经过多次“诸葛亮会”后，大家统一思想，逐渐形成了用一个“引蛇出洞”计策消灭夏店据点鬼子的办法。

夏店据点在石圪节东北方向的襄垣县境内，里面驻守着鬼子的太野郎小队。游击队决定先由副队长高尽仁和游击队员小李子去完成诱敌的任务，把鬼子引出来。为什么高队长会选中小李子呢？小李子年纪不大，个也不高，不了解他的人第一眼常常认为他就是个小孩子，不容易引起敌人的警惕。这天傍晚,两人摸黑来到夏店南边公路旁的玉茭地。高尽仁守在玉茭地里，而小李子则把枪交给高尽仁,一溜烟摸进了东村。这时村里的候维持会会长王东孩同几个狗腿子才吃完晚饭,抽着烟在院里东拉西扯，一盏不明不暗的马灯挂在房檐下。小李子不慌不忙地走到院门口,装着小孩腔喊到:“这里有没有个叫王东孩的?”王东孩一听是找他,又一看是个小孩子，就大模大样地站起来摇着扇子说:“我就是王东孩,你有甚事？快说!”小李子一看找到了王东孩,便一本正经地说:“我刚才路过村西头,碰上个老汉说让我捎个信给王东孩，叫去接他。”王东孩追问：“是个什么样的老汉?他为什么不自己来？”小李子按事先和高队长商量好的回答：“他说是你姥姥家来的,姓高，心里害怕，不敢进村。反正信我是捎到啦,接不接你自己看吧!”说完转身就要走。王东孩一把拉住小李子，说：“小孩,不要走，领我去!”“我不去,我还有其他事哩!”“不行!”王东孩威胁小李子说：“不去，把头给你拧下来。”说罢进屋里提了个马灯交给小李子,提起一把盒子枪，大喝:“走,前面带路!”小李子一看，心说话，行啦,上“钩”啦!不过表面上还装着害怕的样子说:“带路就带路呗!乡里乡亲的这么厉害干甚?”小李子手提着马灯,口里咕哝着前边走,王东孩后边手提着盒子枪跟着就走出了村。

刚出村，小李子停下不走啦，装着内急的样子说：“王会长,你先拿着灯，我想解手。”王东孩把枪往腰里一别,就接过灯自顾往前边走，小李子就在他身后喊起来：“高老汉,我给你把人叫来了。”实际上，小李子这是给队长报信。高尽仁听到小李子的喊声就从玉茭地猛地跳出来,拿枪就指向了王东孩,大喝一声:“不许动!”几乎在这一转眼功夫，小李子也快步上前伸手拔下了王东孩腰里的盒子枪。两支枪一前一后地对着王东孩，他一下就吓愣啦!连忙说:“我……我是找高老汉的!”高尽仁笑笑说:“那有什么高老汉，我是矿工游击队的高队长。”王东孩一听眼前的这个大汉就是矿工游击队的队长，这个平日为非作歹的汉奸,瞬间半点威风也没啦,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高队长,行行好，饶了我吧!以后保证不当汉奸啦!”高尽仁假装缓和了口气说:“饶过你，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得答应个条件!”王东孩一听有希望,就连着叩了几个响头:“行,行!”高尽仁说:“明天早上,游击队有一批货要从石圪节运往襄垣，路过这里。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这个道理我不说你也懂，你们的人不许出来找麻烦!”这家伙连连称是!是!王东孩口头答应后，高尽仁就“放”了他。果然，事情跟游击队事先估计的一样,王东孩回去之后连夜到了夏店鬼子据点报告了“情况”。

当天晚上后半夜,高尽仁带着三十多个队员和三十多个武工队战士在李指导员的指挥下来到提前侦察好的一条公路两旁埋伏好了。第二天上午九点来钟的时候，太野郎骑着一匹白马耀武扬威地带着鬼子、伪军来了,当他们走进游击队和武工队埋伏好的伏击圈时,游击队事先准备好的几辆装满稻草的马车正停在路上,鬼子以为这回可占了便宜,便朝着马车奔过去。高尽仁一声命令，一阵手榴弹甩过去,只听“轰”“轰”地震天响。这一突然的打击,把鬼子打转了向。太野郎还算有些作战经验,便跳下马来,准备指挥混乱的队伍开始反击。可是,还没等他来得及下好命令,矿工游击队从南面、东面,武工队从北面、西面都吹起了冲锋号,只听见手榴弹到处响,队员们端着枪、举着大刀，冲了上来。

编入八路军特务团

1941年4月，石圪节矿工游击队接到上级命令离开了矿山，转移至今山西长治市黄碾镇一带活动，归潞城、黎城、襄垣、屯留四县工作委员会直接领导。再后来，石圪节矿工游击队奉命转为正规部队，编入八路军总部特务团。

八路军总部特务团前身是中国工农红军中央军委特务团，从1940年开始曾长期驻山西武乡县。石圪节矿工游击队队员加入八路军总部特务团后，不久随团参加了著名的黄崖洞保卫战。位于太行山腹地的黄崖洞，地势险要，是抗战时期八路军总部创建最早、规模最大、研发和生产能力最强的兵工厂所在地。自 1939 年9月起，这里便源源不断地生产出步枪、五〇掷弹筒、八二迫击炮等十多种武器，鼎盛时期年产量可装备 16 个团，有力地保障了前线部队作战，朱德总司令更是将其誉为 “八路军的掌上明珠”。实际上，此前石圪节矿工就和八路军黄崖洞兵工厂结下了不解之缘。那是1938年7月，石圪节的进步工人为了配合八路军一一五师三四四旅修械所，曾秘密将一台车床运到屯留县余吾村即今长治市屯留区余吾镇交给八路军，试制出步枪两支，呈送八路军总部受到嘉奖。而三四四旅修械所，后来成为驻扎在山西黎城的黄崖洞兵工厂的重要组成部分。1941 年 11 月 ，日军集结重兵，妄图催毁黄崖洞兵工厂这一战略要地，切断八路军的“武器命脉”，一场惊心动魄的保卫战在这里打响了。为了守护兵工厂，八路军总部特务团以千余人的兵力，依托有利地形，与五千余来犯之敌展开了长达八昼夜的鏖战。最终，我军以敌我伤亡六比一的辉煌战绩，歼敌一千余人，开创了中日战况史上的空前纪录。战斗结束后，八路军总部授予特务团 “黄崖洞保卫战英雄团” 的光荣称号。

2025 年9月3日，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 80 周年大会在北京天安门广场隆重举行。在阅兵式上，80 面抗战英模部队荣誉旗帜组成的战旗方队威武行进，其中，“黄崖洞保卫战英雄团”战旗，以见证八路军“以少胜多”战争奇迹的精神坐标豪迈地通过天安门。这是该荣誉旗帜继2019 年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 70 周年阅兵盛典后，再次接受祖国和人民的检阅。

再说石圪节矿工游击队奉命编入八路军总部特务团时，也没有全部加入，其中的四分之一队员被安排到了八路军驻山西武乡县仪门村的地下兵工厂，负责试制土炮、火药及其他武器。编入仪门村地下兵工厂的这部分人员一直和石圪节煤矿的地下党组织保持着密切的联系，试制武器的过程中，长期在技术和材料等方面得到了石圪节矿地下党组织的大力支持。

新中国成立后，原山西潞安矿务局和石圪节煤矿派人专程到武汉采访曾经的石圪节矿工游击队副队长、时任湖北省人民医院院长的高尽仁。高尽仁感慨地回忆说，当年石圪节矿工游击队从成立到改编,前后不到两年的时间,但矿工游击队在战斗中表现了煤矿工人英勇、顽强和忠于党的高贵品质,在党的领导下配合武工队转战于矿区周围一带,给鬼子以极大的震慑。

原载《阳光》2025年第10期，有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