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喜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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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柳树垂着发,
数算着年头。
它记得我的矮,
那时枝桠间漏下的光斑,
够缝一件金缕衣。
如今我比它高,
却够不着,
那段悬在树梢上的童年。
树根在泥土里翻身,
压住几代人的乳名。
树影向西斜时,
总有些叶子,
提前飘回根部。
它们多像我们——
徘徊在村口,
用尽一生,
学习如何,
优雅地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