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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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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2025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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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天池(外二首)

我踏进天池,就还了祖辈托付千年的——愿。

池如眼,把火山口里的地核看穿。

瀑布如身,洗濯惊叹的云烟。神秘的天空,湛蓝。

山风,撩起一汪深情的对望,对视的目光,逼得我渐渐变矮。

长白之山,我从风里,读懂你的清澈、雄奇、伟岸。

天池秋天里的积雪,在凝目遥远的天山,即或有父子相隔的惆怅,也是一抹回望目光的神伤。

远方,桦树如雪,横亘于黑土之上。胡杨之格,堪比竹兰。

润肤的温泉,告诉我,只能用东北的地热,诠释迎宾的暖。

东北一隅,凤冠之门,能把朝圣的脚步装下。

灰岩的猩红,记叙远古征战的血。岩画有骨,勾勒金戈铁马,踏平重重河山的悲壮。

掬一捧天池之水,收藏于眸子,把遥远的天池带回故乡,让子母潭的碧绿,推秤于天池之蓝。

◇舞之魂

站在土镇,好像被天压弯了背脊,我只要挺直身躯,就破了天,碎了云。

有天籁空响,摆手的舞姿,翻覆流动的季节,划破高山的冬雾。

廪君尚武的手势,盐水女神担水的窈窕,咚咚的鼓点,把巫傩的招式,酒欢醉舞在超脱的意念里。廪君与盐水女神的最后诀别,血腥与依恋交织,发生了悲壮的结局……

土著人在刀耕火种的拗执里,把祖先的精血,崇拜成疆域扩张的气势。根,生出了子宫,却忘了出处……

依山傍水,茅屋耸立,家有了雏形。我,能够脱离母体吗?皮之不存毛将焉乎!

祖先从亘古走来,我从世孙的盘根走出,血之脉络遗落的基因,用精子与卵子在清江水中化合。

舞,是一种发泄;

舞,是一种怀念;

舞,是一种铭记。

用无语,胜过有声。

用简单的肢体语言,默许来自武落钟离山交媾的愉悦和人性的繁衍,重复祖先生死离别的离殇……

用土布的对襟与兽血染就的裙裾,在白虎踏歌的水岸平坝,含泪狂舞,祭母之舍生取义,父之离歌的无奈,巴人之兴,马嵬之殇“不图为乐之至于斯”笑傲生死当长歌。

舞吧!人类独有的诠释,在一招一式中升华。

有了“撒尔嗬”的注释,生死,也就是自然的轮回……

◇孤独山鸡的独白

当细流的山溪水还在冰凌里结着梦,晨阳的箭簇,已洞穿红土老街的心脏。

峻拔的九岭坡,点缀形如点点素梅的残雪,如九只慵懒而卧的雪豹,毛皮皱褶有形。

皱褶的峰顶,一只静立的山鸡,凝目远方,遐思冬季的颓靡和春天的崭新。

临风孑立的姿态,俨然一棵孤独的绿树,站出了春天的生机。在枯枝败叶的起舞弄影里,多了一份矜重。在山溪水皱起额头的愁颜里,多了一份淡定。

这份淡定,源自多少次枪口下的侥幸与幸运。从同伴饮弹的尸丛中走出,独行山野,让生命用孤独的脚步延伸……

当太阳照常升起,歌唱的权利依在。用圆润的声部发出力量的鸟鸣,穿透晨雾与阳光,飞跃山涧,直抵远方……

冰凌,已包裹不住水的放荡。残雪,已掩盖不住冬天藏匿的秘密。此时,只有孤独的山鸡用啄食的方式将秘密再次掩埋。

山鸡的孤独,是猎枪肆掠的必然。

把呆滞的目光寄存远山,让浓浓的云霞把忧伤收藏。

山鸡自言自语:“我不是不想飞翔,翅膀的力量足以飞过千山万壑。当下忧虑的是如何躲避猎人冰冷的枪口和柔软而充满杀气的猎网。”

山鸡无助地唠叨:“我驻足等待春天的到来,把茫然若失的心思相托,想借助绿色的力量,让护鸟的思想在人性与怜悯的田野蔓延。”

无奈的山鸡自圆其说:“要是春天能唤醒猎人的良知,我就会自由自在地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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