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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亚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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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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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溪秋色

秋,是一个怎样的季节呢?柳宗元有诗言:“海畔尖山似剑芒,秋来处处割愁肠。”刘禹锡却叹:“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秋这个季节,好似孩童手中把玩着的万花筒,有人赞它秋色怡人,有人怨它裹挟愁思。各地有各地的秋,各人有各人的情,最终拼凑除了一个千姿百态的秋......

今已是我于五溪安居的第十八年了,也是我在五溪度过的第十八个秋季,想来对于这五溪的秋,我多少是有些话语权的吧。于是写下此文,只愿与君共享这五溪秋色。

五溪的秋到底是有些个性的,它的脾性让你永远琢磨不透,光是从这古怪的天气便足矣窥见一斑。往年的秋大多短暂,撑不过一两个星期便瞬间转凉,今年倒是有些不同。刚入秋那会儿,气温骤降,像是一秒入冬似的,让人恨不得把袄子翻出来套上。不曾想这厚衣裳还没穿几日,对南方无秋的抱怨还没来得及说,它的温度反倒是有了回升的趋势,但这昼夜温差仍叫人不大爽利。

晨间初生的太阳,明艳却带不来什么暖意,瑟瑟的秋风反倒是把本就不多的热量给吹散了,于是乎这外套便成了五溪人们度秋的最佳单品,有了外套保暖,偶尔在清晨吹吹凉风,赶去那朦胧的困乏,且成了妙事一桩,应了那句“天凉好个秋”。

时值正午,太阳靠着那积攒了一个上午的暖热,终是战胜了秋风,源源不断地向人们传递热量。此时那外套反倒显得累赘了些,姑娘们或会将其脱下,改为遮阳的工具,快步向阴凉地里走去。

到了晚间,清冷的月光酒向大地,这习习秋风便又开始发作,中午被脱下的外套此刻又重新开始执行它的保暖任务了。

五溪的秋不似长沙那般“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的大气,但却也有着“偶见红叶,绿中藏羞;河水蜿蜒,红霞接天”的温婉浪漫。

从远处眺望,树所呈现出的整体色彩仍是翠绿的,走进了方才发现其中夹杂了不少身着红黄裙的少女,秋风总爱逗弄她们,哄得人家飘着裙摆,在空中跳一曲优美动人的华尔兹,最终飘飘然落地,再回不去原来的地方了。

失去了树的滋养,她们的裙摆逐渐失去了光泽,开始干枯。有的会被路过的行人捡回去,做成标本,永葆当时的样貌;有的却是被人踩上几脚,发出骨裂的声音,随时光化作枯颜,滋养一方土壤,为原属地提供养分,供其在来年孕育下一代,成就自己那“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的美喻。

五溪那蜿蜓的河水也不免落了俗,沾染上了秋的色彩。秋风吹拂着河面,掀起一阵涟漪,点点波光在秋日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河水缓缓向前流淌,淌着的是波光万顷,淌过的是光阴岁月,最后和那日落残霞相接,上边是染红的天,下边是碧透的水,眼前是五溪的秋。

河中有个人工岛,忘记是哪年建成的了,当时我还尚处于孩童时期,见到那岛,总觉这就是课本里的“桃花源”,是仙人居住的地方。不同季节,岛上都有着不同的风景,其中最令我着迷的便是那秋天的岛景。待到深秋,岛便彻底被染成了黄色,与河水的蓝相映相衬,其美妙之处不足以用言语表达。也曾有人乘船前去岛上观光拍照,但我仍觉那岛理应如陶渊明诗中的莲花一般“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于是至今未曾登上船只,踏足那座我儿时心中的“桃花源”。倒也曾尝试过举起相机,为我的缪斯拍下一张照片,却实在拍得不合心意,终觉自己应是落入“色不迷人人自迷,情人眼里出西施”的陷阱之中罢了。

我实在不敢妄自评论这五溪的秋与别地秋色相比谁更胜一筹,唯恐落下个“偏心”的名头,故而只能自顾感慨,这五溪秋色啊,确为我心之所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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