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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晓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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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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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故乡

我的故乡位于关中盆地与陕北高原的交界地带,是一座依山傍水的小城。这里人口不多,却景色宜人、四季分明、环境优美,十分宜居。

清明节前的一天,我回到了生我养我的故乡陈家庄。再次站在这个熟悉的农家小院前,我不禁心潮澎湃,思绪万千,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记忆中的故乡,是一排排低矮的土房,门前有一条蜿蜒不息的小河日夜奔流。

每年春天,母亲在院里种下的月季攀着篱笆生长。我总爱蹲在旁边,看蜜蜂钻进花蕊;门口的菜地,母亲总会在那里种着西红柿、黄瓜、豆角、青椒等各种蔬菜;门前的山坡上,总会开满山桃花。每当春天,我们常在小河边玩耍,门口的小溪里,无数青蛙从水底碧绿的青苔里浮出,蹦蹦跳跳,特别可爱。四月,田边地头和山间的槐花相继盛开。一朵朵盛开的槐花香甜清新,蜜蜂嗡嗡地叫个不停,忙碌着采蜜。而我们也会跨上竹篮出门去采摘那香甜的槐花,回到家清洗干净,母亲会为我们包上槐花包子或饺子,或者用槐花拌上面粉,做成可口的槐花饭。

夏夜,一轮明月高悬天空,静谧而安详。大人们摇着蒲扇,坐在门前的矮凳上乘凉。一阵凉风拂过,送来丝丝舒爽,别提有多惬意了。爷爷会在傍晚支起竹床,边扇着扇子边给我们讲古老的故事——我们仿佛看到了月宫里的嫦娥。月光如水,温柔地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我们身上,伴着我们甜蜜入梦。

每年秋天,那满地金黄的玉米、黄豆及其他农作物,就是我们全家人的口粮和生活的希望。每当父亲从田间归来,裤脚还沾着泥土,却变魔术般从兜里掏出甜滋滋的野果;母亲在一天的忙碌与操劳后,会为我们端上可口的饭菜。每当这时,我就感到特别幸福与满足。

冬天,炉火在灶膛里噼啪作响,奶奶纳鞋底的线脚,串起一个个温暖的夜。那时的老屋,每到冬天都有温暖的热炕。吃饭时或寒冷时,我们就会坐在暖烘烘的热炕上,钻进热被窝,感受着幸福与温暖的拥抱,抵御着寒冬的侵袭。

如今,老屋在岁月里衰败,早已被时光雕刻得面目全非。那裸露的房梁在风中瑟瑟发抖,瓦片也七零八落散落一地,曾经的热闹消失殆尽,只剩荒草从砖缝里钻出来,一茬又一茬编织着无人问津的荒凉——我们也早已搬离了那片记忆中的老屋。

如今的故乡早已不再是昔日的模样:一排排崭新整齐的平房拔地而起,家家户户门前都有一个院墙围起的大院;门前有砖砌的篱笆墙,可以种上花草和自己喜欢的蔬菜;宽敞的柏油路从城里一直通向家门口。而我也早已在城市立足,开启了崭新的生活。这里到处高楼林立,霓虹璀璨;商场、超市、医院等一应俱全。便捷的生活环境中,处处都是日新月异的现代化生活设施。

那些在故乡老屋度过的童年时光,始终是我留在记忆里最温暖的片段。每当午夜梦回故乡,泪水已模糊了我的眼睛。如今故乡已离我越来越远,但那些纯真质朴的感情、善良的村民、简单的快乐,都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回忆。故乡的老屋虽已坍塌,但那些永恒的记忆却在我的童年时光里永存。

每当我在异乡思念故乡时,就会想起故乡温润的风。我喜欢故乡的杨柳依依,喜欢故乡那香甜的槐花,喜欢故乡的山、故乡的水、故乡的风清月明,喜欢故乡那悠悠浮动的白云和清新的空气,喜欢故乡泥土的芬芳和淳朴的人民,喜欢故乡大山的苍翠和夜晚的静谧。无论我走到天涯海角,故乡永远是我心中最温暖的一片天地,是我心中那片永远守护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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