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邝以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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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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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画家邬老之缘

认识书画家邬邦生老师,是很偶然的。

那年春节,我从汕尾回怀集探亲,其间,也顺便去探访了多年未见的老朋友李有朋。

从有朋家离开时,有朋“十八相送”,一直把我送出家门,送下楼梯,送到街上,又走了一程,依依不舍告别时,正好遇到一位脸带微笑、风度翩翩的中年人。

有朋与其认识,热情打招呼并介绍给我相识:“这位是我们怀集大山走出去的大画家邬邦生老师。”我从小爱好画画,一直以来对画家有一种崇拜,能相识邬大画家,大有相见恨晚之感,握着他那双能使笔下生花之手久久不愿放开。我借用了有朋的名字,以一句《论语》之语道别:“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那时邬老师还在湖南工作,也是春节回怀集探亲。我们就这样相遇了,就这样相识了。中央电视台主持人董卿有一句主持语:“遇见仿佛是一种神奇的安排,它是一切的开始。”于是,我与邬老师的一切就这样开始了。

也许是工作忙之缘故,与邬老师分别后,一直没有什么联系。虽然远隔千里之遥,虽然也无书信电话互通,但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个一面之交的老乡朋友。后来不久听怀集的朋友说,邬邦生老师已调回广东肇庆市工作了。我决定找个机会去肇庆拜会邬老师。

一个惠风和畅的秋天,我专程到了肇庆市去拜访邬邦生老师,在小岛宾馆住下后,马上电话联系邬老师,准备到他家登门拜访。过了不多久正要出去,他却来了。邬老师捷足先登,已到宾馆看望我了。我受宠若惊,一个大画家,一个老前辈,如此礼待我这个无名小辈,真是受之有愧。我对邬老师的高超画艺书艺是早有所闻,而想不到邬老师的待人之礼、为人之德更是令我敬佩不已。

星湖之畔,北岭山下,两双手又一次紧紧相握在一起。著名作家余秋雨先生谈到“君子之交”的“甘谊”时娓娓道来:“未必经常相聚,未必海誓山盟,未必成群结队,未必书函频频。但偶尔一见,却满眼亲切;纵挥手而别,亦衣带留痕。”第二次见面,我们已经象老朋友一样无话不谈了。

回汕尾不久,我收到了一个从肇庆寄来的邮件,想不到竟是邬老师画的一幅国画“晴秋”,只见画面金色的秋天风和日丽,秋高气爽,大写意的几只墨鹿欢蹦乱跳,活灵活现,我大为惊叹、感动,为邬老师的高超艺术,也为邬老师的热心相赠。我知道邬老师擅长画鹿,在国内颇有名气,我也知道名画家一般不随便送画。虽然我喜欢收藏欣赏名家国画,但从不敢开口向邬老师索画。想不到邬老师主动赠送墨宝于我,我真是又开心又感激。我如获至宝,一直珍藏着“晴秋”这幅秋天的收获。

东江与西江在不同的河道日夜奔流不息,终是百川归海涌向一同。我与邬老师虽在不同的地方为工作生活忙碌着,但友谊不因相隔而淡薄,彼此的书信电话互通使友情与日俱增。有一天我又收到了邬老师的来信,邬老师在信中告诉我,他近日因身体不适住院治疗了,还在信中说到他准备转让一些作品和藏品,用以筹集医疗费用,望我能抽空协助帮忙。朋友有难相托,我义不容辞,鼎力相助。后来我四方联系,尽了一点力,但也帮不了他很大的忙,深感内疚,但邬老师还是多次感谢我。

那一年,我母亲也病倒了,到肇庆市第一人民医院住院治疗,我赶到肇庆探望照料老母亲。在照料母亲治疗期间,我也想顺便去探望在肇庆住院治病的邬老师,但不知他在哪家医院。经多方打听才知道邬老师刚好也是与我母亲同一家医院同一病科,而且就在我母亲病房的隔壁房。人生的际遇和缘份有时就是这么神奇,我见到了几经寻找而近在咫尺的邬老师,想不到我们的第三次握手竟是在医院病房。

那几天我来回走动在这两间病房,我牵挂着邬老师的康复,邬老师在病中也关心询问我母亲的病情。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母亲的病在几天后突然恶化不治而魂归星湖。母亲的不幸病逝令我悲痛不已,邬老师得悉后安慰我,还为母亲的追悼会送了一个花圈,我真感激他。我痛失了亲情,却感受了浓浓的友情。

时光荏苒,转眼到了二0一五年,怀集县第一中学迎来了百年华诞。那一年,我作为怀集一中走出的学生,赴怀参加了母校的百年校庆。走进母校,我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竟是几年未曾谋面的邬老师。想不到他也是怀集一中的校友,想不到他身体恢复得这么好,更想不到学校还专门为他举办了书画展。我紧紧地握住了这位八十高龄的老师兄的双手。在“中国著名书画家邬邦生腕稿意象国画展”的展厅门口,我与邬邦生老师照相留念,在这个具有纪念意义的时间、地点,这张照片又一次见证了我们一生的缘份与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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