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燕岩是很有缘份的。
燕岩是怀集很有名的美丽景点、旅游胜地。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这里有一个神秘的溶洞。走进桥头,那平地拔起千姿百态的奇峰,秀得妙绝;走进燕岩,那曲曲弯弯清彻见底的溪河,静得纯真。这山山水水,相间相错,相环相绕,相厮相守美在一起,美得难分难解,美得难以着墨。这山无声,静静屹立着;这水无波,幽幽流淌着。逢山有洞,洞必有水,美美的燕岩,美得销魂铄骨,迷住多少过客,醉倒多少游人。这种奇特的景地,直到我后来就读广东地质学校,才真正详细了解,这是有溶蚀力的水,对石灰岩之类可溶性岩石进行溶蚀作用,形成的地表和地下形态的喀斯特地貌。
我在怀集工作期间,记不清有多少次走进燕岩。最早是乘着小舟漂游而过,后来洞里架了桥筑了路,是开着小汽车穿越而入,再后来游区管理了,就得徒步进去了。有时是与朋友同游,有时是阖家节日游,也有时是公事出差顺路重游。记得一次游燕岩,洞中飞翔着的金丝燕撒下一泡屎掉在我头上,我大呼倒霉,朋友拍我肩膀说,你老兄是积了德,撞上好运,沾上福气。我大惑不解,朋友笑曰:这些金丝燕从老远地方飞来,这么大的山洞,这么多的游客,偏偏掉在你头上,这不是缘份吗,千载难逢呀。一语惊醒洞中人,我恍然大悟,一拍脑袋,连说有缘有缘。一看满手满头是屎,众人大笑我也笑。也记得一次出差桥头顺路游燕岩,在那里,我邂逅相遇了后来成了我夫人的一位姑娘,当时是素不相识的在桥头工作的姑娘,说不上“一见钟情”,只是“第一印象”,以前从不认识,过后也无来往,甚至连她的尊姓大名林小丁都不知道。但是一次奇遇,缘份成全了我们的婚姻。我相信燕岩里那些刘三姐、梁祝景点中的爱情故事,在这片神奇的土地演示了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传奇,我也相信了金丝燕撒屎下头的缘份福份。还有一次游燕岩是离开怀集调到汕尾工作了,带着海边的同事朋友来游燕岩,时任县文化局长的周如坤老师自告奋勇做了我们的向导,周老师是从燕岩走出来的,那是他的家乡。他写了很多有关燕岩的文章,有这么熟悉燕岩的老师当导游,真是求之不得了。周老师带我们走进燕岩,他不仅是一位优秀的燕岩导游,还是引领我走进《燕岩》杂志,带我走上文学创作之路的启蒙老师呢。
《燕岩》是怀集一本文学艺术刊物,是文学青年辛勤耕耘的一块文学园地。从创刊至今几十年出版了一百期,硕果累累,在肇庆地区也是少有的。60年代末期我刚参加工作不久,出于对文学艺术创作的爱好,经常向《燕岩》杂志的前身《怀集文艺》投稿,引起当时的主编、县文化馆的周如坤老师注意。可惜我不是一匹千里马,但周老师却是一位伯乐式人物,专程跑到我工作的陶瓷厂来找我,了解我的情况,观看我编写的黑板报,同我交谈并予以鼓励,并把我在黑板报上的一首诗拿到杂志上发表。我的诗写得不好,周老师精心修改,大刀斧正,我的小诗“面目全非”,几乎改成了周老师自己写的作品,幸好刊登时把我的署名印错了字,当然不算是我的作品,我心里好受些,但却让周老师多次向我道歉。我们就因为这一首诗认识了,并在以后逐渐有了来往,加深了友情,我也从此与《燕岩》杂志结缘。记得那时周老师单身住在县文化馆一楼的房间,我一下班,晚上就三天两头往周老师房间跑去,或是拿作品请他点评修改,或是聆听他讲解文学之道,或是相互对一些文学问题交流探讨。就这样,我在周老师的引导培养下,加上自己的努力,逐步走上了一条业余文学创作之路,我的文章也陆续刊登在《怀集文艺》上。后来《怀集文艺》改名《燕岩》,著名书法家秦咢生先生来怀集时,亲自为《燕岩》刊名题字,当时也为时任县长的彭洪辉题写了一首诗,这幅墨宝至今还收藏悬挂在彭洪辉家中。
我在怀集工作期间,结识了一班在《燕岩》上耕耘的文友,我们以文会友,以《燕岩》结缘,他们有钟怀生、莫优年、梁承启、叶可晃、莫来熬、李美玉、袁瑶、植红、梁棉、梁晓、倪罗桥、蓝春生、卢阳(有的忘了姓名)等等十几个人,我与他们一起采风、爬格子、参加研讨会,并加入了怀城青年文学社,一起活跃在《燕岩》这片文学园地上,我向他们学习了很多的经验长处,我也得到他们的热心帮助和指教,尽管后来因工作需要调离少有联系,但大家的作品都在《燕岩》上多有会面聚首,那份友情还是因与《燕岩》有缘而深深永存,彼此不忘初心。我在怀集工作期间,大部份是以笔名邝石发表短篇小说,《燕岩》曾登载了十多篇,其中短篇小说《星期日》获肇庆地区1979年文学作品评选三等奖,并入编肇庆地区文联1949—1979年《文学作品集》。散文《夏夜田螺档》入编怀集县文联主编的《建国四十年来怀集县文艺作品选》(1949—1989年)。散文《浮桥秋月吟》在1987年第一次登上省报《广东农民报》。我也在当年选为怀集县文联第二届委员。1988年后我调汕尾市工作,有一段时间曾因新市的单位组建工作十分繁忙而搁笔,引起了周老师的思虑:金丝燕这种候鸟飞去南海诸岛,每年六月六期间还飞回怀集燕岩,已经调离怀集去外地工作的他很少见回怀集游燕岩了,他的文章也很少走进《燕岩》了。但是,远在大海边的我,并没有忘记大山中的燕岩,没有忘记耕耘了几十年的《燕岩》这块园地,工作之余,我重新拿起笔,又加入到了周老师为生产队长的《燕岩》这块土地的生产队,去耕耘播种。在汕尾二十多年,我大部份都是以写散文为主,以真名署名撰写散文近三十篇登载在《燕岩》上,也发表在省、市的报刊上。值得一提的是,我后期写的散文,都得到程冰老师的指导,给我很大的指教和帮助,我这个与他“相熟恨晚”的小老三届从他那个大老三届校友处学到了很多很好的写作经验。
不论是在汕尾海边观云听涛,还是在怀集山区攀岩戏溪,我的心里总是充溢着满满的燕岩情。穿越时光的隧道,我走进桥头燕岩,走进杂志《燕岩》。因为我与燕岩有缘,也与《燕岩》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