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彩霞老师,是我就读于荷花嘴中学时的初中语文老师兼班主任。那时,她大约三十二三岁年纪,在我看来,朱老师很有气质,很美,她的语文课上得好,我们爱听;朱老师还擅长文艺,经常带我们唱歌跳舞排节目。
我家住农村,距离学校较远,父母亲却又供不起我们几兄妹在学校搭餐、住宿的开销。朱老师见我身子比较瘦弱,上学路途又远,每逢恶劣天气就留我在她的房间里住下,而她自己就到学校一沟之隔的娘家去睡,并委托工友刘师傅安排好我到学校食堂吃饭。
老师对我太关心了,感激之余,总觉得有点难为情,有些过意不去。
又有一次,放学时分,电闪雷鸣,大雨滂沱,我执意要回家,朱老师担心我路上的安全,怎么也不让我走。朱老师就像母亲似的,抚着我的肩劝慰说,天也不早了,加上大风大雨,人都会淋坏,生病了多麻烦。最后我听了老师的话,没有回家,就在她学校的房间里住下了。几个学期里我在学校食堂吃饭,朱老师给我支付了不少饭菜钱,可毕业时我要把由朱老师为我垫付的伙食费如数给她,可她怎么也不肯收下。朱老师去我家搞家访,我母亲要送点土产品表谢意,也被她婉言谢绝了。
上世纪七十年代,我们读书基本上是半工半读,上午上课下午劳动。记得我们初二时学校搬迁,整个教学用房的台子都是我们几个班的同学用箢箕一担担挑起来的,取土的路程也不近。朱老师见我身单力薄,怕担子压坏了我,就让我和另一名腿有残疾的女同学给同学们记担子,因为那时学校规定每人每天都要完成具体数额的劳动任务。
老师的恩情我铭刻于心,我想,没有什么好报答朱老师的,身为班干部的我,惟有当好她的得力助手,刻苦学习,积极协助老师搞好班级工作,这也正是朱老师所期待的。一次,班上要派两个同学参加全乡作文竞赛,听到学校的广播通知后我跃跃欲试,鼓起勇气向朱老师报了名。朱老师肯定和鼓励我,从审题到构思,一一给我辅导,并找来范文给我参考。结果,我也没让老师失望,为班级捧回了鲜红的奖状。
有一天,朱老师通知我参加学校文艺宣传队《园丁之歌》节目排练。朱老师让天丽同学扮演方老师,说我稚气未脱,长得胖胖墩墩,扮演学生蛮合适。人生第一次能被老师选中当演员,我满心欢喜。但我不够自信,担心不能胜任。朱老师给我鼓劲,一句句台词,一个个动作,都讲得详详细细,不厌其烦。在朱老师的细心指导下,我们几个小演员认真排练,且越练越来劲。一个月后,我们带着节目去南茅运河工地,给奋战在那里的叔叔伯伯们演出。演出很成功,还有记者拍照采访我们。我高兴得跳起来了。
我读高中期间,很少联系上朱老师。高中毕业,我回乡当民办老师,后又考上师范,朱老师仍在关心我,尤其是我进县教育局机关工作,她也欣慰,还叮嘱我踏实工作,遵纪守法。
我见朱老师的最后一面,大概是我进城工作的第三年,即1998年,那时,她在城区三完小教书。与恩师久别重逢,我不知有多兴奋,老师也很喜悦,不停向我问长问短,并与我交流一些为人处事的方法。那次我跟朱老师聊得很开心。不幸的是,时隔一两年,花甲之年的朱老师就身患绝症离开了人世 。
如今,我已经离开了教育管理岗位,而我觉得,在对待工作和关心学生方面,朱老师永远是我学习的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