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云集场

自从那年区作协组织的采风活动重返云集，经过云集场之后，又是好多年都没到过云集去了。虽然我曾经在那里教书匠的时间不长，3年左右，但对那里我还是很有感情的。

那天，也就是2023年10月11日，脑壳突然发热，其实，还因无聊透顶，便想起准备到以前华中乡（现在合乡并镇改名为云集镇了，政府所在地仍然在华中）的珍珠，玛瑙去。那两个地方名字起得很美，很诗意，据说在长寿湖里面比较远的湖边，但距离垫江的白家包家不远，以前曾多次听到很多人说起，但从没去过，所以那里究竟美不美，好不好看，真实的情况就不知道了。

早晨出门，我就在桃花市场那个公交车停车位等到华中去的车，因为云集，华中那个方向的客车都要从那里经过。由于到华中的客车班次很少，等了很久都没等到，再加上从熟悉那里人的嘴里了解到，听说到了华中之后，没有客车到珍珠玛瑙去，只能坐私人摩托，三轮车，到湖边，如果要到珍珠，玛瑙去，非得坐过河船那种船不可，经过湖面上到那里岛上去。于是就没到华中，而改坐到云集的客车到云集去了。在车上跟客车司机摆龙门阵，听客车司机说，那天恰逢赶云集场。云集场赶的时间是1，4，7，赶场的时间跟以前我们老太平场赶场的时间一样。其实，云集场赶场的时间我以前都很是知道，以前我在场上东边附近那云集乡初级中学教书匠过3年书的，经常赶场，只是离开时间久远了，好多年又没重返回云集去，就忘记了。或者猜想，或许赶场的时间已经改了……我那次，那天重返回去云集，11号恰逢赶场，也就是那天我去云集，等于顺便赶了一回云集场，真是一举两得。

还是那句话，那句自己给自己的老话：风景行走在路上。

按照以往外出希望能尽力多看沿途路上风景的老旧习惯，我是乘坐走从老城骑鞍桥总站出发，经过......桃花桥，东新村，回龙寨，万寿场，郑家岩，魏家河坎，邻封，狮子滩，全家垭口那条老路的客车去的。那条老路，以前我在云集乡中学当教书匠时走过不知好多次，离开学校后，也去过好几次，有一年的有一次，我和那时的一群“文青”还是徒步去的。然后又从云集场徒步到云集的玉华山，太平寨，再徒步经过涪陵地区的丛林，黑龙洞，紫竹.....黄旗，最后赶船到涪陵城。客车一路行驶，我在车上，一路都是过去满满美好的回忆。我在车上，一边回忆云集的那些往日老旧时光，一边看沿途风景，不时还和那个他自己说祖籍在山东姓崔的客车司机摆着龙门阵...... 9点左右就到了云集场上。

云集乡早就撤乡并镇了，一些地方划归现在的政府所在地在华中的新云集镇，一些地方划归狮子头镇。云集场，据说很早以前叫罗家庙。撤乡并镇后，云集场，也是以前的云集乡，乃至更以前的云集区的政府所在地，现在属于狮子滩镇红光村。我刚参加工作教书匠时，也就是那时的云集乡初级中学，早就成了红光小学。曾经在那里，两层楼的教室楼走廊转角处，用耳房寝室过的云集中心校也早就变成了红光幼儿园啦。就在那次我们区作协组织的到飞龙场老街，飞水洞......云集玉华山“醉美东山”农家乐去采风活动，路过云集场时一切都早已变化很大了，那天到云集场上去看见的情形变化就更大了。

尽管如此，很多地方我还是印象深刻，一眼睛都能看出，并都能找到以前所在的地理位置，特别是那时，我最初出来在云集乡初级中学教书匠，在云集工作生活的那些日子，那些人，那些往事，依旧清清楚楚，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

......比如，或者学校组织的，或者几个兄弟伙不时去“打平伙”吃饭喝酒的，塘后壁饭店，景五饭店。以及星期六晚上偶尔和何世林兄去看电影的乡政府电影院，以及也是星期六晚上，偶尔去看街上，当时当地的一些时髦的，男男女女青年，在那里搂搂抱抱，跳舞的乡卫生院。当然，肯定忘不了，还有经常独自一个人去闲逛的老街，老街到政府去的十字路口水泥电杆旁边，从老石阶上去的老商店。经常独自一个人去所谓采风体验生活的玉华山，太平寨，石岭，石坝，团结，尖峰……以及属于涪陵的石龙。经常独自一个人去要么乱吹口琴，乱“刨”吉他……；要么痴凝着湖面远方，呆坐遐想，瞎想，乱想那个所谓的她的全家垭口，安顺岛。至于我教书匠的云集乡初级中学，我在那里寝室过的云集中心校里的那些人和事，什么夜里外面飘着雪花，雪花还从一些有意留着的正方形通风孔，飘进我刚到学校时，学校专门分给我的，教学楼最高层楼东边顶端那个狭窄耳房寝室里，飘到床头，我斜躺在床上读着徐志摩的《雪花的快乐》呀，什么和何世林兄在寝室外走廊上学着伟人的腔调“银（人）民万岁”呀，什么“匪连长”呀，什么“胡团长”呀，什么“唐二爷”的“四个轮子”一起转，“李二爷”的老九不能走呀，什么传国明，人们爱玩笑叫他传老绵的“325”牌黑长杆杆烟，叼衔在嘴上，烟灰弯拱翘起很长一截都不抖落呀，什么和何仕林兄一起玩笑的，蚕茧房收蚕茧的美女诗人呀，什么老街上的罗美女“画家”呀，什么想和我“有点意思”的杨妹儿，吴妹儿，徐妹儿，这样那样的妹儿......就更不用说了。

如今，云集场街道四通八达，全是宽敞明亮的水泥公路。街道两边，也是公路两边，以前的老泥巴墙，老土墙房，老砖房，老楼房.....几乎全都翻修成新的几层楼的楼房，楼房下面最底层是各种各样的门面，商店，或商场。以前那条出去接公路的泥巴土路的两边那片区变成了农贸市场和一条新的街道。街道两边也是各种各样的门面，商店，或商场。那条街道主要卖农产品，和一些本地人编做的箩篼，背篼，箢篼，簸箕，筲箕，竹筢，竹篓，竹篮，扫帚，竹篾戳箕.....以及木制的扁担，钎担，枷担，牛打脚，水桶，粪桶，担钩，拍板……之类的农业生产劳动工具，人们的生活用具。那天正好赶场，街上的人真多，真可谓熙熙攘攘。各种东西也多，真可谓琳琅满目，让人应接不暇。那天在那条街上我专门去看了一个卖木制用具的老头。看上去老头70好几近80，长方脸，弯刀眉，双眼袋，戴着个军人那种没有红五角星的草绿色帽子，花格子衬衣，胸前挂着根围腰裙。他卖木棒，木锤，木桶，木架.....木拍板。我去问他，只是问着耍，木拍板好多钱一个。他说10元。我说这么贵呀。他说他的木拍板是用青杠树木，柏树木，皂角树木做的，都最好木料。我问他拍板用来干什么用的？他说用处很多，可以用来拍洗衣服，拍棉絮被条.....我对他说，我记得小时我们用它来把拍紧泥巴土墙，拍紧疏松的地面。他说也可以。他真让我开了眼界，在先前我只知道拍板用来拍紧泥巴土墙，拍紧疏松地面。我跟他“神吹武吹，傻鸡巴锤锤”地胡吹了一阵牛，摆了一阵龙门阵，没买。最后，我还让他配合，让拿着他卖的木拍板，给他用手机照了一张相作为我留念的呢。他配合得不错，手机照的相片也照得不错。

那天赶场时，我一下车，首先就特地到以前的云集中心校，如今红光幼儿园大门口前的石阶上，我站在那里，请一个保安给我留了几张影。之后，马上就到我刚出来教书匠的那个学校云集乡初级中学，如今的红光小学校大门口，也是请保安给我留了几张影，然后到里面去看了好大一阵，才离开的。我在里面没有一个人跟我说话，那里面来往进出的老师，我一个都不认识，他们肯定也不认识我，更不知道我以前就是那里，那个学校的第一批主人。

如今，学校早已是：时过境迁，物非人非。那里我认识的以前的老师只有一两个，有一个是以前老云集中心小学校的，叫彭华生，那时有些人爱喊他彭花生。那些年在云集乡初级中学校教书匠，寝室在云集中心小学校里面时，经常到他寝室里耍。那天我在云集场到石龙去那条公路上碰到他，他说他还有个月左右就退休了。我招呼他，拿递烟他抽，也许是“人走茶凉”，相隔很多年了吧，也许更或者，我又不是一个什么有权有势，重要出名大的人物。我跟他说话，他不是很热情，没怎么理我。还有一个是我以前我们中学的同事，大家都叫他宋崽儿的宋敏，据说早已经改名为宋君臣了，再就是，心想，如今大家都很忙，别人都很忙……所以我就没好意思去打搅他们。大约11点20分钟，我在云集场上花了6元钱吃了碗不好吃的豆花饭，然后在红光村村委会呆了一会，手机了两张照片，就到以前那时我最爱去的地方全家垭口去了。如今的全家垭口变化也相当巨大，也可以用“时过境迁，物非人非”来形容概括。

那个地方是到云集，华中，飞龙去的分岔路口，从去的方向，右边到云集场，左边到华中，飞龙。以前是两条公路，现在那分岔路口早已变成三条公路了 ，中间多了一条从云集，到丛林，黑龙洞，紫竹.....再到涪陵去的高级公路。那里长寿湖边的堤坝下面靠近的湖边也多了一条环湖旅游高级公路.....以及其它一些东西。此时，那里还正在打造一个名叫希尔顿的高级大酒店，和其它的一些旅游开发场地，或景点。我在那里逛的时间比较长。望着宽阔湖面，以前独自一人在那里面向西边，面向远方，弹吉他，吹口琴.....假想，遐想，乱想，虚拟着那个所谓的她一幕一幕又浮现在眼前，唉，一晃，就过去30几年了。唉，真是感慨万千，真希望像那个英文歌曲《Yesterday once more》（《昔日从来》）那样，昔日重来。

那天，大约下午2点半，我就赶从云集到长寿的客车回老城，回家了。

2025-1-13寒舍静远阁匆匆再次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