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都想去写一点全家垭口的文字了。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比如,有时想来呀,去写,即使写出来也没什么意思,还不是那重复了重复不知道多少次的老话:以前那里的那个所谓的她,都是自己自作多情,“想精想怪,××炖海带”地,乱想出来的罢了……但从另外一个角度说,即使是自己自作多情,那样的乱想出来,如果再去用文字写出来,也是一种练笔,也许也有一丝半点的意思,意义。唉,一句话,主要还是自己懒惰,所以就迟迟未去敲动键盘写。不知为什么,也许是脑壳突然发热,也许是在浓郁的酽茶出来的,虚假亢奋,也许是把现实不美好的她,和想象的美好的她各自彻底分离开,此时,终于敲动键盘,开始写起那个全家垭口来。
我们老家叫垭口的地名,地方比较多,比如像什么蒙子垭口呀,大垭口,小垭口,殷家垭口,李家垭口等,而全家垭口只是其中一个。它对于很多人来说一点都不出名,肯定也不很感兴趣,但对于我来说就完全不一样了,因为那里有我的青春记忆,和青春记忆里一些“想精想怪,××炖海带”的,幼稚,滑稽,好笑,也许还是可爱的想法。它就位置在从我们长寿区老县城那条老公路到以前的老云集场,老华中场,老飞龙场,进老云集场去,那个那些年是两岔路口,如今多了一条公路到丛林,涪陵,是三岔路口的那个地方。靠正公路右手边那支条公路进去不远处,就是以前的老云集场,以前叫罗家庙。沿着公路向前走,就是到以前的老华中场,老飞龙场去。当然,它也是紧接靠长寿湖东岸边一个角落,在长寿湖东岸边一个角落的一个垭口。因为它是在长寿湖东岸边一个角落的一个垭口,所以那里也可以欣赏长寿湖的一些美景,特别是还可以看见那时,我的那个,我自作多情,“想精想怪,××炖海带”那样乱想出来的,那个所谓的她的老家,这一点是最重要的,也是我要去特别喜欢它,要去写它的最最重要的原因。它为啥叫全家垭口,我不知道。……还有“全家垭口”的“全家”那两个字究竟是哪两个字,我也不知道,也没去调查,询问,考究,也不想去调查,询问,考究。这里只是我的臆测,或自以为是的认为“全家垭口”的“全家”就是“全家”这两个字。
上个世纪最开初开始的90年代,具体说,也就是1991年初冬不久的11月,我电大毕业后,按照“五大生”(所谓五大生,即职大,函大,职大,夜大,电大。我电大毕业,也是当时的“五大生”之一)只能分配到我们本地区最边远地区,最边远山区,而且硬性规定好多年内不允许调动的原则,我就那样被分配到了长寿湖那边,长寿湖那边也是山的那边,一个叫作云集乡初级中学的中学,当了一个教书匠。那时我们这种“五大生”在选择本地区最边远的地区,最边远山区时,我还可以选择别的什么三合呀,义和呀,乐温呀,大堡呀,扇坨呀,秤砣呀,东风等之类地方,因为我自己自作多情,“想精想怪,××炖海带”地,乱想出来的,那个所谓的她的老家在长寿湖那边,我就毫不犹豫选择了长寿湖那边,那时的云集乡初级中学,还凭借了我老爸当时是乡教办主任的一丝关系,才被分配到那时的云集乡初级中学那里去当教书匠的。要不然,很有可能就被分配到那时的,或许更偏远的华中乡中学,或许更更偏远的飞龙乡中学去了。
那时云集场上有两个中学,一个是云集中学,在云集场的北边场口附近,据说那个学校还曾经过职高。一个是云集乡初级中学,就是我在那里当教书匠的那个中学,在云集场的南边场口附近。当然,场上还有一个云集中心校,那是个小学,也就是云集乡中心小学校,也是在云集场南边场口附近,云集乡初级中学的斜对面,那个学校也和我有一些关系:一是它和我们乡初级中学是一个大系统的,都归当时乡教办主任,经常爱说“四个轮子”一起转,人们叫“某二爷”的,某某某统管……或者开学,或者期末,或者教师节等,经常中小学一起开教师大会。教学期间经常一起到外校,外地区去教研活动,春天经常一起到外地去春游。一是我刚去不久,寝室也在那边一段时间。还有,我还……或者认识,或者只是知道了那里的一些年轻美女老师名字,比如,某某某,比如某某,比如某某某,比如她不在那个学校当教师,她的母亲在那个学校当老师,差点跟她闹出天大笑话的某某某……还有,比如还人想给我介绍那里的一个山里的,在那里当护理工,我不屑一顾的某个妹儿。特别还知道那样的认识,那时在那里当教务主任,后来当了……镇长,书记,更大更高级别的主任,更高,更大官的某某某。
我在云集乡初级中学教书匠三年,之后,依旧凭借那时老爸当时是教办主任的一丝关系,我老爸与当时某某区教办主任某某某的关系很不一般,某某某曾经是我老爸的老部下,再加上去找了那时县政协的副主席,我们家的家门,我“舔肥”地,叫他伯伯的某某某,就离开了那里,调回到了我老家那个中学,相对后来的三平乡初级中学来说,即以前的老太平乡初级中学,简称老太平中学。因与我们邻县垫江那个太平同名,后来我老家那个老太平乡,就改为三平乡,学校也就随之改名为三平乡初级中学啦。我还相当清楚的记得,那次调动成功之后,我还花费了10元钱,买了一瓶“尖庄”去送礼的呢!10元钱的礼!现在回想起来,和那时去自己自作多情,“想精想怪,××炖海带”地,乱想出来的,那个所谓的她一样,真是幼稚,滑稽,好笑,同时,又为那时的幼稚,滑稽,好笑,还更觉得天真可爱呢。
在云集乡初级中学那些日子,让我感兴趣,吸引的我地方很多,比如,太平寨,就是现在的醉美东山农家乐,那时为了所谓文学艺术,我经常一头散乱脏兮兮的长发,一身破烂脏兮兮的牛仔,一双破烂脏兮兮的波鞋,一个破烂脏兮兮的牛仔包……学着那些文学艺术家的样子,独自到那里所谓文学艺术采风体验生活,那里除了古老的寨子,茂密的丛树林,楠竹林……还有大片,大片的茶树林。特别滑稽,搞笑的是,就在我调回太平乡初级中学之后,去参加我们本地长寿县进修校和重庆师院共同合作,一起搞的专升本的函授学习期末考试时,我“正事不务,豆腐蘸醋”没去考试,却独自以前那样穿着打扮跑到太平寨那里乱走,乱坐,乱想了很大一整天。第二学期的开学,我就没去读了,在搞所谓的文学同时,就去搞自己所谓的电吉他去了。比如,山那边属于涪陵的丛林,黑龙洞,我们在教办主任人们叫“某二爷”的,某某某的带领去教研活动过,去春游过。在丛林,我还看见了那个学校的一个美女老师。还有,比如,听说住着有个我称她为画家美女的老街,乡政府所在地,还有我们玩笑调侃的,电影里“内裤”炸飞了的公社老电影院,街上还有,有时我和某某兄等,在星期六晚上一起去看年轻的男男女女,搂搂抱抱,跳舞的乡卫生院,平时无聊时一起去喝点老白干的景五饭店,塘后壁饭店……以及听说有个写诗歌的美女,在那里收购蚕茧的,蚕茧收购店。但最让我感兴趣,最吸引我的地方还是那个全家垭口。
全家垭口,距离那时我当教书匠的那个云集乡初级中学很近,距离云集场街上就更很近啦!沿着岔路口进来的那天支公路走出去,如果步行快一点,7分钟左右就到了。在云集乡初级中学当教书匠的那些日子,有事无事我都爱独自到那里去,不仅仅是白天,很多时候,甚至是晚上,更甚至是晚上夜很晚,很深的时候,我都会独自到那里去。去的时候,一定要所谓正儿八经地,其实是装腔作势文艺青年的模样,忘记不了要带上一本诗歌,一支笔,一个乱写随记的笔记本,还有那把读高中时买的,伴随着我好多年的“敦煌牌”破旧口琴……有时,还要带上那把破旧“红棉牌”吉他,那把吉他,其实就是一把廉价破旧的练习琴而已!
每当我到了全家垭口,我习惯性的爱沿着那个拦湖水,梯形,水泥和片石一起筑建的,堤坝旁边那条小路,迫不及待跑到堤坝上。有时呢,为了偷懒,省时,省路,但却费力,费身体一些,干脆就对直从堤坝正面陡斜坡面的中间爬上去。到了堤坝上,也就到了湖边了。我就面朝美丽宽阔的湖面:要么独自坐着,乱读几页诗歌,用随身带的记录本,有时干脆就用烟盒纸乱分行,乱写几句文字……更多时候,更或只是点燃一支烟,痴情地凝望着远方很久,很久,所谓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其实是什么都在想,什么都在做。
那些年,那些时日,我就这样,那样在那里,要么沿着湖边随意坐坐,随意走走,随意看看,随意瞧瞧,随意想想,一边怡然自得,悠闲自在,自娱自乐,胡乱地吹着口琴。 要么……偶尔也在那里乱“刨”一阵吉他,当然,也是很自娱自乐,很随意的。偶尔的偶尔,还要随着随意乱“刨”出的吉他声音,随意的鬼哭狼嚎,随意的贵州驴子装马叫,随意的装着哭丧着脸,哭丧着的声音,模仿着港台某某某巨星“母兮兮”的样子,乱吼,乱叫:“红尘自有痴情人,莫笑我痴情太痴狂,若非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最销魂梅花三弄。(《梅花三弄》)” “……从前的日子都远去,我也将有我的妻,我也会给她看相片,给她讲同桌的你。(同桌的你》)”“春去春会来,花谢花会再开,只要你愿意,只要你愿意,让梦划向你的心海。(《花心》)”……乱吼,乱叫时,其实,岂止是那时乱吼,乱叫时,每次只要一到那里,甚至每次路过那里,都一定忘记不了要痴情地凝望湖对面的西边,我自己自作多情,“想精想怪,××炖海带”地,乱想出来的,那个所谓的她的老家。当然,一定忘记不了,要痴情地,凝望很久,很久,很久……就是几十年之后,有时我无聊透顶,重返以前的老云集场,重返以前的我最开始出来当教书匠的地方,老云集乡初级中学(如今红光小学),我这种混得一无所有的人,配不上是去回去故地重游,锦衣还乡,招摇过市,只能说是“鬼子进村,偷偷的干活”那种,偷偷的回那里去看耍,路过全家垭口那里时,依旧如此。自我感觉,很有些王洛宾的《在那遥远的地方》里唱的“人们走过她的帐房,都要回头留念张望”那种韵味。
多美的全家垭口,多美的长寿湖啊。多美的长寿湖,多没的全家垭口啊。
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对对的鸟。大小的岛。远近的树。相互映衬,相得益彰……感觉印象着,一湖虚实相间,上下相生,静动互补,的风景印象,古代的,我把它虚假假设,更像是现代的,艺术的艺术。湖水碧波微微荡漾着,笑颜盈盈。清风轻轻吹拂着,羽化飘飘。……还有我的长发,我的目光,我的心绪 ,我的意识,乃至我一切,也随之仙境登峰造极啦!
其实,我最喜欢全家垭口的黄昏,特别最喜欢深冬腊月全家垭口那里的黄昏,那里那样黄昏,好比一枚深长的钉子,深深地钉死在我心底,我一辈子永远都不会忘记,而且时时刻刻,永远都记忆尤新。那些年,每当那个时候,我独自到那里去的次数时间更多,我都会深深倍感到一种繁荣败落,铅华洗尽,生命无边,无际,无比,无奈,无比孤寂苍凉的美……无比,无奈的,无比孤寂苍凉的美里,还夹杂着一丝凄艳,和哀怨,好比我后来才特别爱上的梅艳芳的那朵《女人花》,那也是我认为的,生命最后的结尾里,最深处的,最真实的美。夕阳红红圆圆,冷冷冰冰,静静缓缓,沉入湖那边,也是最远方时间的那边,时间的海里去了。月亮又那样从湖的对面东边的东山背后,那样悄然生爬出来,生爬到天空。那样的氛围,意境,我不自觉的便装腔作势,矫情地去吟诵着:“别时茫茫江浸月。”“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波心荡,冷月无声。”“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一边痴情凝望着湖对面西边,湖对面西边的远方,远方也许又梅雪飘飘了吧!
一晃,转眼就过去好多年啰!
斗转星移。时过境迁。如今,全家垭口早已不是先前我记忆里的全家垭口了。前年,我好几次去老云集场时,专门去过那里好几次,每次去到那里,都驻足停留了好久,好久……唉,真是往事如烟。但那时那里的那些记忆,往事,在如烟里,经常又在伴随着我聆听着的,那首《昔日重现》里重现,就像一张倒叙着的圆圆的,带着梅香的默片,更或那时,那些年,全家垭口那里,深冬黄昏深处,转动着的,那轮红红圆圆,冷冷冰冰,安安静静,缓缓慢慢的,夕阳,或冷月……带着梅香,依旧是依旧的,必须的,必然的。
2025-6-29寒舍静远阁再次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