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玉兰

洁白是挂在嘴边誓词

以莲花自诩时

每一声咳嗽

都成货真价实的宋瓷

娇贵 易碎 忌讳倒置

在枝头正襟危坐的节气

簇拥的仰望压坍整个黄昏

仍将镜像倒悬成玉碗

豢养太阳 月亮和星子

却盛不下根系深处震颤

泥泞里溃疡的秘密

藏在叶片背面

闭口不谈

以至于皱褶里霉菌

啃噬经络般纹路

当风雨深夜捶打玉盏

泛黄瓷片 碎成一地星芒

渗进泥土 与褪色的誓词 两两相望

而根系在泥土黑暗 依然坚信

带泥新芽，总会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