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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连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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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十七日,晨,大风
窗户把声音关在天空,锁死声响
窗帘在晨光与眸光之间,修了堵隔离墙
我在二十七层高楼,用越冬的被子
做我的茧房
说变就变的天,掐断暖光:天空因此缺电
大地挖空煤矿,太阳躲进厢房
河水只剩冰凉,在张扬
朝天看了看,空茫茫,不见云朵
连常见的灰喜鹊和麻雀,也隐匿翅膀和歌唱
几百米下的地面,树呐喊着,挥舞狼牙棒——
搅动尘浪,掀翻街景
行人,像一片树叶,左摇右晃
路,发了癫狂
昨日,或昨日的昨日,日子在过往深处声张
气温23°,风,不过3.4米/秒
太阳像我的爱人,冬没有冬的模样
升平太久,每一块肌肤,每一根神经
早已过惯了和平的时光
这骤起的大风,撕烂身体的护身符
我仿佛一只红薯,被铁锹从温土层揪出
爆了光
十一月十七日,晨,大风
你这一棒,敲响的
不是寺庙里的晨钟,不是——
日子还长
好日子不能只有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