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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成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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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木炭市:一缕暖过岁月的烟
六点刚过,麻雀啄破晨雾
炭市的薄烟,随吆喝浮起来——
驴车横在路口,满载乌金
蹄声踏碎霜粒,卖炭老汉的嗓门
撞着晨寒,溅起的炭灰
落在2002年的冬衣襟
那年卖炭老汉拽我衣袖
指尖的炭灰,蹭暖我的手
凑近车帮:“你瞧这炭,纹理匀,燃得久!
地道西沟降庄则炭!”
我倚着车笑:“再让俩?”
他摆手:“二百,一分不能少!”
我顿了顿:“一百八。”
他眯眼笑,皱纹裹着狡黠:“成交!”
炭火曾舔亮半条街的暖
把那年的冬,烤得发烫
今又重游,麻雀仍在枝头
该是昔年那群的重孙辈
啄着水泥路的旧辙——
驴车声远,叫卖声凉
唯有“炭市”二字,是块烧不尽的炭
在人心深处暖着:
暖着老汉的皱纹,暖着讨价的欢
任岁月风霜漫过鬓角
这缕旧时光里的暖,终是烧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