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雷纯生的头像

雷纯生

网站用户

散文
202507/15
分享

饥饿的童年

             饥饿的童年

 

 腰带捆不住腰围。减肥,选择饥饿疗法。

 同一个胃,以前是被动挨饿,现在是主动节食。

 我要用平淡的叙事回忆饥饿的童年,不说教于人,只是凭吊往昔的岁月沧桑,感恩当下的锦衣玉食。

 我们出生在60年代末,饱一餐,饿一餐;吃上顿,愁下顿;吃在碗里,想着锅巴。饥饿的童年,一个个食不果腹,面黄肌瘦,同病相怜。干瘪的肚子,需要打结橡皮筋来勒紧,掉落裤头的事情不奇怪。

 家贫如洗。盐罐里埋藏着一块肥肉。这块肥肉在烧红的铁锅里挪两圈,油烟如轻雾。铁锅还是有淡黄的锈。肚子里的油水形式大于实质。我偷偷的舔过那一块肥肉,那一种咸,足以回味一辈子。

 我们的童年是红薯喂大的。在火盆里烤红薯,在火堆里煨红薯,在铁锅里煮红薯,烫伤的手在头上摩擦一下,不喊痛。满嘴碳灰,满脸黑花,没有人笑话。饥不择食,泥土不磕牙,落肚为安。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那个“谁”,就是我们这一代人。喝稀饭,要舔干净碗里的米浆;掉在地上的米粒,捏起来一吹就放在了嘴里。五黄六月,青黄不接,母亲借米下锅。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拾稻穗,是我们放学后的家庭作业。纳下稻草上的谷粒放在布袋里。掉在泥浆里稻谷,我们连同泥巴一起抓,然后用米筛在溪水里淘干净。那时候,我们珍惜每一颗谷子。

 饥饿的欲望是藏不住的小心思,希望家里来客人,期盼早点过年。来客,过年,小孩欢天喜地,大人愁眉苦脸。穷是一块伤疤,父母很善于伪装。吃一碗白米饭,吃一口大块肉,就如盼星星盼月亮。小孩子的馋,就像鱼腥味对猫的诱惑。

不得不感恩大自然的馈赠。上山放牛,我们摘茶耳,挖百合,刨地枣,找牛卵坨,吃羊奶果,等等。我们对能够吃的根茎、花果、藤叶底子清,像神农尝百草一样知道酸甜苦辣。

我们的童年,一碗猪血炒冷饭是珍藏版的美味。用石头打下青涩的柿子,沤在稻田的禾苗下。过几天,就能吃。在青椒的壳里噙满盐水,吃得津津有味。除夕夜,母亲会用一小束禾草当牙刷,在我们的嘴上戳一把。母亲的仪式寓意来年有口福,有饭吃,不挨饿。

  饥饿的童年,不怪谁,不记恨。先苦后甜,弥足珍贵。面对大鱼大肉,山珍海味,我们应该浅尝辄止。做空我们的胃,笃行饥肠辘辘的忆苦思甜,以此致敬今天的幸福生活!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