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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新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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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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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米宝儿

  米宝儿是我家长孙女儿。满4岁4个月,本命属鼠,恰好在24节气中的大雪那天出生,“大雪”即是粮满仓丰的好兆头。于是,取乳名“米粒儿”,寓意一生衣食无忧,平安喜乐。因着家里的欢喜娇养,她是我们全家的宝儿,便常唤作“米宝儿”。

  我兄弟姐妹四人,共育有八个孩子,七男一女,只有吾弟育有一女,明显地女孩儿稀缺。加之到米粒儿出生时,两个儿子都已近而立之年,家里有将近二十多年的无有小孩儿的空档期。所以米宝儿的降生于我家而言是一件空前的盛事。她是老天赐予我们刘家的珍宝。

  宝儿刚出生,柔若无骨,软软的、香香的。小脸儿肉嘟嘟的,毛茸茸的,手指触摸上去是那种让人心尖儿都会发颤地吹弹可破地柔嫩,让人不忍触碰。整个人儿是那么地小,一只小手只有爸爸一个大拇指那般大小,爸爸一个手掌就能稳稳托起整个宝儿,恰是名符其实的掌上明珠。

  一点点的宝儿吃了睡,睡了吃。偶尔醒来,也会挥舞着小胳膊,眼睛滴溜溜转,哪怕一个纤小的动作也昭示着鲜活的生命力。不一会儿,宝儿就又困了,张着圆嘟嘟的小嘴打着哈欠,像只犯困的小奶猫,连眼睑毛都在发颤。许是女孩儿天生的妖娆,连睡姿都很耐看,小手托着下巴,要么用小手捂着眼睛,给人一种玲珑小巧、而又深思老辣的感觉。

  宝儿满月后不几天回到老家爷爷奶奶的身边,与爷爷奶奶有一个多月的日夜相伴。白天,爸爸、妈妈,爷爷、老爹如众星捧月般地围着宝儿转,大家轮着怀儿抱着宝儿,分明是满满的珍爱,满满的欢喜。尤其老爹,更是爱不释手,稀罕得不得了。宝儿哭了、饿了、拉了,他都给予高度重视,手机不离手,抓拍记录下许多宝儿的成长瞬间,很是珍贵。妈妈生下宝儿身体恢复得不是太好,爷爷奶奶夜里照顾宝儿。每三个小时喂一次奶,爷爷冲奶,奶奶喂奶,小心翼翼,丝毫不敢马虎。宝儿似乎也特别依赖奶奶,娇小的宝儿睡在奶奶身旁,只要奶奶握着宝儿的小手,她便睡得特别安稳。每每哭闹,只要听见奶奶的声音,奶奶抱起宝儿,便立马不再哭闹。


  宝儿一天天地长大,我家米宝注定是有故事的宝儿,她爱玩爱笑爱搞怪,如精灵一般,在我家是不一般的存在。

  米宝儿很爱笑。出生两三天,就知道大人呼唤她,逗弄她,她便会露出甜甜的笑脸,可爱极了。直到长大,宝儿始终是个爱笑的小女生。如妈妈说的,宝儿笑点低,极易满足开心。只要有人逗她,或者看到可笑的事物,或者遇到高兴的事儿,肯定会听到宝儿银铃般的笑声,仿若灵动跳脱的精灵,轻盈快活地蹦进你的心房,又像甘甜的雨露滋润田野,让人心里说不出地舒坦。愿我宝儿笑声不断,永远快乐。


  米宝儿很爱玩儿。从小,她就跟着爸爸妈妈到处玩,只要说出去玩,宝儿就开心,越是刺激的玩法,她越玩得快活。她可以坐在大幅度悠荡的秋千上兴奋地呼叫;最喜欢站在爷爷的手掌上让爷爷举高高,打能能。她还擅长搭各种积木,寓教于乐,她在玩的过程中学到了不少知识。


  米宝儿很幽默,特爱搞怪,时而还会给你来个“惊喜”。15个月大的时候,宝儿开始咿呀学语,会叫爸爸了。爸爸还没来得及享受女儿叫爸爸的欣喜,就让自己的小棉袄逗得哭笑不得。小家伙完全看不出是咿呀学语时那般单纯模仿大人说话的懵懂无知,简直是狡黠的小精灵,是专门来坑爹搞怪的。

  爸爸抱着宝儿,认真地和宝儿交流。

  爸爸:“叫爸爸!”

  宝儿脆生生地答应:“哎!”

  爸爸急了,一边用手指戳着宝儿的胸口,一边说:“让你叫爸爸!”

  宝儿似乎听懂了,笑眯眯地叫一声爸爸,然后自己又应一声“哎”。

  爸爸再接再厉,字正腔圆地教宝儿:“叫,爸—爸—!”

  宝儿似乎看透了爸爸的心思专门逗他上套,竟然如故偏不喊爸爸,依然脆生生地也字正腔圆地应答:“哎—!”

  如同说相声的捧哏和逗哏,简直就是明知故犯,急死人不偿命的架势,笑不活了。

  宝儿确实是有这种天赋特质。更小的时候,差不多9个月大的时候,宝儿会坐了,爷爷逗她,她就能配合爷爷,爷俩玩儿得特别开心。爷爷嘴里念叨:“咕噜咕噜,biu!”,同时双手食指平行绕着圈圈,然后指向宝儿,刚开始需用手指将宝儿轻轻推倒,宝儿只用一次就明白爷爷的意思,然后随着爷爷“biu”的一声,手指一比划,根本不用挨着宝儿,宝儿就应声倒下,好玩极了。

  宝儿一岁大的时候,蹒跚学步,一摇三晃。放在床上还不会下地。一天下午,她在卧室睡觉,我们大人都在客厅小声聊天,怕惊动她,想要她多睡会。突然,妈妈竟然啊啊地叫起来,我们都懵圈了,不知是怎么回事。只见妈妈一个箭步跳起来,伸手向前奔去,我们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宝儿竟从卧室走出来,直接来找我们。妈呀,都不知道她是怎么下了床,又一声不响地走出来,她这闷身干大事的派头给人的感觉是睡了一觉穿越了,直接跳跃式地从不会下床、不会走路到一下子长成大孩儿,行动自如。


  米宝儿的学习能力很强。小时候,只要有音乐响起,宝儿就摇头晃脑,手舞足蹈,开心得不行,节奏感很强,舞得有模有样。宝儿爱看动画片,尤其爱看“汪汪队”。两岁大的时候,她就能将里面所有的角色认得清清楚楚,一个不差。每看完一集,她都要自导自演一边,口里念念有词,还不让人打扰,不让人和她说话,完全是沉浸式表演。潜移默化,她在看动画片的过程中学习掌握了很多词汇,时不时语出惊人,她说机器人失控了;说玩具在随便转呀转;说我这里有个小偷,给撩撩零(110)打个电话。这词汇量,这用词的恰如其分,妈妈这样形容:“惊掉老母亲的下巴。”

  上了幼儿班,她的个头小,但她认真、细致、专心学习的那股劲儿很让人感动。无论老师教什么,她的接收能力都极强,舞蹈的动作通常是最标准的,英语单词的发音是最准确的,连老师都惊讶她的学习能力,常问她是不是家里爸爸妈妈也教她学习。

  爸爸妈妈带着宝儿看完今年爆火的电影《魔童2哪吒闹海》后,宝儿竟成了哪吒的铁粉儿,电影里经典的桥段我宝儿可以学得惟妙惟肖。玩耍的时候,睡觉前,宝儿都要学上几句:“从来生死都看断(淡),专和老爷(天)对着干,我命由我不由天,小爷成魔不成仙!”那腔调,那咬着后槽牙的狠劲儿,那童言无忌的洒脱,还真是将哪吒对命运的抗争和呐喊表达得入木三分。还有她未必真正理解全诗的含义,完全模仿却又融入自己理解的独创,生生把“看淡”说成“看断”,把“老天”说成“老爷”,简直绝了,那就是“米宝儿”版的哪吒。


  米宝儿是个很感性的姑娘,特别重情重义。自宝儿两个半月离开老家,回来的时分儿很少,但她始终记得爷爷奶奶。记得她过生日时,我们去太原,一进门,她看见我们,便径直走过来要抱抱,可是把奶奶感动极了,抱着宝儿不想撒手。

  宝儿有个小姐姐,舅舅家的姑娘,大她十个月,宝儿是姐姐的小铁粉儿,和姐姐玩耍,唱歌,跳舞,吃饭,睡觉,姐俩从小相依相伴,形影不离。有好吃的、好玩的都会想着姐姐。姐俩分开超不出一天,就叫着想姐姐了。

  现如今才四岁的她,若听到爸爸和妈妈说话声音稍微高些,她就立马出声,义正词严地对爸爸说:“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安慰安慰妈妈!”看她那表情,那架势,我都惊讶,这么小,就这么感性,这么有气势,看问题泾渭分明,知道怎么处理眼前突发状况,了不得!


  宝儿很是有些倔强、任性。尤其在爸爸妈妈跟前表现得尤为突出,常常会因为一些不合理的要求大哭大闹,甚至不顾场合,惹爸妈生气。宝儿的身体还是有些娇弱。稍微吃得不合适,天气变化,宝儿就会生病,很是让我们担忧。当然,世上没有一个人可以十全十美,有不足很正常。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我们是宝儿最重要的亲人,会将满满的爱倾注于她,陪伴她,呵护她,教导她从善如流,照顾她健康成长,鼓励她做最好的自己。愿米宝儿年年岁岁皆欢喜,一生无忧,自在如风。

2025年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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