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初相识，恰似故人归

———赠俄国友人玛丽娜

文/刘思辰

玛丽娜，她是俄国人的女儿

中国人的儿媳妇

当我说到这时，她红着脸说

哦，亲爱的！

我还是两个中国人的妈妈

在青岛的栈桥上，我们向红嘴鸥

投掷面包的碎屑

她把雪白的贝母链，搭在

阿卡拉红的毛衣上，格外醒目

像胸前绽开了一串好看的浪花

在花石楼前的软沙上，她蹲下

为小儿子挑选狼牙型的吊坠

然后用蓝宝石一样明亮的眼睛

望着我说，嘿，中国真好！

在崂山，朱门半掩

她侧身向我探出浅笑

恰逢一束金色的阳光从缝隙溢出

将斯拉夫式的轮廓，

拓印在太清宫的琉璃瓦上

风总是无形的，那天它吹皱了

圣水泉外衣上光洁的金箔

上清宫的墙内，红山茶开得正艳

朱锦为屏，清翠满庭

正殿之上，玉上太三清列坐

我双手外呈太极，内掐子午

在恍惚之间，迷离

这个异国的女人，我仿佛认识

又仿佛不认识

闭目冥思，忽忆数百年前

某日夜暮浅雪，我云游至此

一女子曾身披红衣，轻扣宫门

自称耐冬精魄，名唤绛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