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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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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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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城烟火半城诗

“我一辈子走过许多的路,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年龄的你。”我们姐妹仨一路讨论着《边城》里的经典语言,一路看着路边掠过的湘西山水,不知不觉,已到了目的地——边城茶峒。

茶峒不大,相比其他古镇,茶峒古镇少了几分喧哗,多了一些宁静与真实。我们沿着一条五六米宽的青石板路缓缓步行,就像走进了一幅水墨丹青。青石板路的左边是一条蜿蜒的清水江,约有二十丈宽,江水清澈见底,潺潺流淌。粼粼的波光里泊着三三两两的渔船,十几只黑亮的鸬鹚排成两排立在船舷上,船桨轻轻拨动水面,泛起一圈圈波波纹,惊醒了栖息在江边的白鹭,扑棱着翅膀掠过水面,洁白的羽翼在晨光中闪烁着微光,转瞬即逝。远处,江水与天色交融,青黛色的翠翠岛和白塔若隐若现。江畔的垂柳依依,轻轻拂动。岸边的阿婆正在青石板上捶打着衣衫,水花四溅,仿佛有节奏朗诵一首沈从文的诗谣。

江边不远处,那个渡口还在,那艘渡船依然。一根粗钢绳串过船上的铁环,横跨江面,两边固定在两岸的码头的石墩上。拉船的是一位老爷爷,立于船头。手持带有凹槽的木棒,在钢绳上一卡一松,船就顺着钢绳缓缓驶向对岸的重庆洪安古镇,只是不见翠翠和那只黄狗。

山坡上,翠翠居住的小屋还在,小屋后面的白塔依旧。走近小屋,一个身穿浅蓝布扣装的女孩坐在门口,凝视着前方,憔悴得令人心疼。她的摊送明天会回来么?

青石板路的右边是右边是茶峒的小小河街。房屋均为木质结构,古朴宁静。炊烟袅袅升起,混合着柴火的气息和腊肉的香气,飘散在湿润的空气中。翠翠杂货铺、翠翠花衣庄、翠翠银饰店等应有尽有。原来翠翠就在茶峒的烟火里。翠翠饭店门前的长案上,摆着煎得焦黄的现捞的黄辣丁身上装饰了红辣椒丝,卧在浅口钵子里,紫苏叶与嫩豆腐在其中翻滚着。苗家阿婆的杂货铺上,新鲜的山货和手工艺品琳琅满目——竹编的背篓、染色的土布、刚摘下的野果,还有山民们从深山里采来的药材,散发着泥土与草木的清香。街角的小摊飘来泡着心事的茶汤里的清香……

经过沈从文的旅居屋,我们买了几本《边城》,看一看书中藏着的世间最干净的姑娘。茶峒的江水仿佛漫过书页,打湿了翠翠那些想说而未说口的……我们注定只是过客,匆匆地来,匆匆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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