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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春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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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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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典礼》

(一)

六月二十八日,应一位小朋友的邀请,我要去参加她的幼儿园毕业典礼。被邀请的那一霎那,虽然刚结束七天之旅的我身体极其劳累,但还是感到了幸福。

“早上九点,小姑姑你可一定要来呀!”她满怀期待的告诉我。我当时笑着回答她,“好哇,看我怎么去给你们老师告状。”听完这句话的她,神情立马大变,刚刚的笑容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脸上只有数不清的紧张与担忧。面对她的这一表情变化,我看了一眼只是淡淡地走开了,然后心里微微一笑,说实话我都不知道我自己为什么要这样。

很快,第二天就到来了。由于一些不可变的因素,我去晚了几分钟。但当她见到我时,她说出的第一句话便是:“小姑姑你终于来了我以为你不来了呢!”说这句话时她是十分开心的,那种开心是无法用语言描述的。不过,就是因为这简单的一句话,我却陷入了深深的思考,我为我自己的行为感到深深地抱歉。原来,在小孩子的心里,大人说的每一句话,做出的每一个承诺,都是她们快乐的源泉啊!

同时,她的老师也注意到了我的到来与她的这一举动。老师好奇地问她,“这是你的什么呀?”我看到她很开心很骄傲地回答,“这是我的小姑姑”。然后,我们几个很默契地相视一笑就坐下了。

伴着音乐,带着期待,装着祝福,毕业典礼开始了。

一位声音甜美,长相可爱,富于活力的老师缓缓走上了舞台。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一身可爱而又不失格调的装扮在我心里留下了初步印象。白衬衫,黑半身裙,小白鞋,这是我对幼儿园老师的初步认识。

(二)

随后,小朋友们轮流上台表演了节目。然而,轮到邀请我去参加典礼的这位小朋友时,她跟我说:“小姑姑,我要去表演自己最喜欢的舞蹈《孩子的天空》了,你记得给我拍照啊。”说完,她就像即将要出征的战士一样在老师的带领下排好队走上了舞台。但我的位置是极其靠后的,根本就拍不出好的照片。就在我正思考着怎么给她拍照时,前面的一位家长转过来对我说:“来,帽子给我,你到前面那个空位置去。”只记得她说这句话的语速很快很急切,但我感受到了她对我的信任与期待。下一秒,我带着满腔热血与勇气便坐到了最前面的座位上。举起手机,打开摄像头,我知道我准备好了。《孩子的天空》在那位老师的介绍下,开始了四分钟的表演。那四分钟,对我而言是胳膊与手的疲惫,但却是内心的欢愉与幸福。看着她们用心的表演,我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左右摇晃,一会点点脑袋,一会拍拍手,一会扭扭屁股,一会摇摇头,各种各样的动作此刻正被她们用自己的方式所呈现。但我愿把《孩子的天空》这个节目称为最完美的节目。因为仔细看你会发现,她们每个人的动作并不是完全地一致,而且有的还跟不上节奏,甚至动作不规范、不标准,但是大家却出奇地一起完成了表演。这一刻,我的内心是极为幸福的。

许多年后当她们回忆这段经历,也许她们都不会记得自己表演什么了,却一定会记得与她们一起表演的人。因为在她们的世界里,这些人就是自己的影子,陪伴着彼此度过了最快乐的三年。

(三)

表演结束了,但我的任务还未结束。接下来,又进入到了走向成功之路的毕业环节。伴着音乐,伴着口令,家长拉起了小朋友的手,做好了穿越这道成功之门的准备。但是,有些小朋友的家长没有来。不过,幼儿园的所有老师这次却成了那一批学生的“家长”。只见园长率先拉起一位小朋友的手,走在最前面,毫不犹豫,坚定且执着。最后,所有人一起走过了那个“成功之门”。这一刻,我对幼儿园老师又有了新的认知:她们是孩子生命中最温暖的那缕光,是她们人生道路上最坚强的后盾。不过,有趣的事发生了:邀请我的小朋友在走这道门之前对我说“小姑姑你等会可要拉紧我呀,我要走向成功之门了哦!”不过,我笑着说,“我才不拉呢,这不是成功之门,这是地狱之门,赶紧走吧。”她的表情又不开心了,但是她还是走过了这道成功之门,完成了人生中的第一次蜕变。

不过我知道,这还远远不够。但我相信有一天她一定可以独自穿越这道门,去迎接生命中美好且斑斓的明天。

(四)

穿越成功之门后,大家都回到了座位上,静静等待下一环节的到来。老师们伴着音乐,合着节拍,穿着白衬衫、黑半身裙、小白鞋站到那里开始了她们的表演,用语言、用话语、用表情、用生命的每一寸肌肤,全身的每一处力量表达了对孩子们的殷切祝愿。并且,园长妈妈也进行了致辞。“咦,园长是什么呢?”我不禁好奇地在心里发问。但这时我的脑海中,突然间想到了曾经有人对我说过自己的理想就是成为幼儿园园长。当时的我,听了这句话,不以为然,只是微微一笑。带着好奇心,我听完了园长妈妈的讲话。我记住了两个“好消息”:一是取消户籍地域限制,凡是在该幼儿园读了大班的小朋友可以直接升入本校的小学,继续读书;二是该幼儿园今年又会迎来一批新的师资力量,她们是由高校学前教育专业毕业的本科生或研究生所组成的17名特岗教师队伍。听到这两个好消息,我承认自己留下了不争气的泪水。但是我笑了,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我在这一方小小天地里见到了如此美好的景象。此刻,我感觉自己是一个无比幸福的人。

毕业典礼虽然结束了,但我和那位邀请我去参加毕业典礼的小朋友的人生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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