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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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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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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桑科草原

在尘世的喧嚣纷扰中,总有一些地方,恰似世外桃源,承载着历史的厚重底蕴与信仰的熠熠光芒。夏河,无疑就是这样一个令人心驰神往的梦幻之境。

当飞机缓缓降落在夏河机场,透过舷窗向外眺望,桑科草原的绿浪,如同汹涌的海洋,奔腾着涌向天边,仿佛没有尽头。我怀着按捺不住的激动,携夫人与女儿走下舷梯,租车便向着魂牵梦绕的桑科草原奔驰而去。

遥想我年轻时,曾在青海格尔木乌图美仁草原策马驰骋长达三个月之久。时光悠悠,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如今再次置身夏河桑科草原,当我跨上那匹枣红色马背,一切都显得那么轻车熟路。我双腿轻轻一夹马腹,骏马便轻快地奔跑起来。

这匹马性情温顺,唯有在瞧见憨态可掬的旱獭时,才会轻轻地打个响鼻,仿佛在向这位草原上的小邻居友好致意。领骑的藏族青年策马在前,矫健的身姿,充满了活力,背影在马背上一颠一颠,恍若冲锋的先锋。

风呼啸着从耳边掠过,带来了青草鲜嫩的香气与泥土质朴的芬芳。那是草原独有的气息,瞬间沁入心肺。我纵马驰骋,尽情享受这份仿佛与年龄无关的酣畅——老当益壮。这一刻,所有关于年龄的印记都被抛诸脑后,只剩一个纯粹如孩童般的自己。远处山峦连绵起伏,与广袤无垠的蓝天白云相接,宛如一幅天然的壮美画卷在眼前徐徐展开,如梦如幻。

午后,天空竟飘起了太阳雨。细密的雨丝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恰似天神不经意间洒落人间的金线。就在这时,一位藏族青年亮开嗓子放声高歌,尽管我听不懂那歌词的含义,但那歌声的调子却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时而高亢激昂,直入云霄,宛如雄鹰在蓝天翱翔;时而低沉婉转,如泣如诉,仿佛大地在轻声叹息,与雨滴敲打草叶的节奏巧妙地融合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美妙绝伦的自然乐章。

当夜幕悄然降临,繁星如同璀璨的宝石布满天空。桑科草原上也燃起了一堆堆篝火,恰似夜空中闪烁的繁星降临大地,将整个草原照得通亮。人们围绕着篝火,欢快地跳起了锅庄舞。人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而满足的笑容,彼此手牵着手,脚步轻盈地舞动着,仿佛将所有的快乐都融入了这欢快的舞步之中。

跳跃的火光将人们的影子投映在绿茵茵的草地上。这些影子似乎比真人更加狂放不羁,仿佛挣脱了身体的束缚,在这草原的舞台上尽情释放着自由。这时,有人热情地递给我一碗青稞酒,轻抿一口,那绵柔醇香的滋味,余味悠长,令人陶醉。

酒意微醺,我也被这欢乐的氛围所感染,不由自主地加入了舞蹈的队伍。尽管我的舞步略显笨拙,但心中的喜悦却丝毫不减。此刻,星空低垂,似乎伸手便能触摸到那些闪烁的星辰。

就在这一瞬间,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奇妙的幻想:人类仰望的星空,或许在十六万年前白石崖洞穴中,那个颌骨主人仰望的那一刻起,就从未改变过,我们与远古的祖先,共享着同一片浩瀚星空。

狂欢过后,我坐在篝火旁,静静地聆听着周围人们的欢声笑语,感受着星空下草原的宁静与美好。在这一刻,我仿佛与这片草原融为一体,它的呼吸,它的心跳,都与我紧密相连,成为我生命中一段珍贵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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