圪垱坡赋

乙巳之廖年，无周容岁也。虽追曲而弃绳，仍念旧以强存。此年不幸，久遭别离，此年之初也，别盖珥，此年夏季，两会旧知，两会两间。哀之至极，为遣愁哀，与故知同游与圪垱坡也，此即第二之会。故知为东道之主，吾为客也。

峻岭高山，慨当歌辞。情绵绵若回雪，目丝黏若断藕。相搀扶以上路，同叩拜与一龛。相游之时，其戏曰：“此辰此景，该当缅怀，卿为我赋之，如宋玉之事也。”客曰：“唯唯”。

登太行之偏坡兮，思竹林七贤之雅苑。虽向往而勿至兮，是今朝不复当年，然独命之悲哀似，唯协友以峰峦。是江山之大美兮，琼岁煮以长恨。

仰穷顶而笃向兮，气哄哄而同登。木芊草郁兮清香，花蕤鸟围兮逦迤。陂塘沽山泉兮漂芳，渠涧幽深兮见行鱼。是漫游其间则忘四时兮，山原花存时同而开时异，乐徐行而静赏。虽痴迷尤有度兮，无临摹之忘世。客协腕臂而与上，主明眸若澄湖视之。

及山腰，雨欲焉，故桑柏以避祸。客与主相戏谈，因客不适，为主甚然，故面无喜悲之发也。主不悦，引以恭厕，遂行矣。及诸也，主及入，客自哀伤。客蜷脊拄胸腔以缓，入厕呕吐而忙洗，不顾己身，唯恐知之。

待行山顶，有庙焉。客与主同拜，客笑曰：“同叩龛，白发乎？”主曰：“汝今无情，不值老也。今游罢，别矣”客欲明之，奈何苦痛不敢与知，遂原路而独去。

方花草之间鲜美时，赏之共佳知。当登顶而颓草兮，知者已相别。倦鸟归山兮，旋围而不可。独幽恨而怀悲，若苏子之江月。清流芸芸兮，虽欲就死永乐而不敢污泉。忆当年之星海，是今日无河梁。

牵牛织女何过兮，是相欢而久别。同欣然而堪物思，虽有意而无缘。

夫情谊也，是大小异而取约数。夫真心也，是久伴而脂华。昔者希腊，有者曰柏拉图，有相进也，今之你我确实有之。忆初遇之锦时，吾与君之为异也。后吾为君而嗜文，君因吾而好哲。同骈句而思哲，是余年难再。

今吾发色，为改其墨，然吾心气，恍若老翁。无壮心以娱游，常悲哀欲求死。是余生之可望，愿眷恋以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