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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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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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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的花

遇到一个卖玫瑰花瓣的,不禁被那粉红的美丽花瓣所吸引,买了一塑料袋回家,不会做玫瑰酱,于是做了玫瑰花饼。第一次用玫瑰花做花饼,竟然很好吃,咬一口玫瑰的清香直入肺腹,吃进的是香甜吐出的是芬芳。

我有一双细腻柔软的手,别人一看我的手就会说像什么活也没有做过。这双手握过画笔,染过墨香,翻过无数本书,经历过柴米油盐酱醋茶。其实它比我更懂人生。小时候父亲请算命的先生为我算命,算命先生看着我的手说这小女子以后是拿笔的命。算命先生算的极准,我果然和笔有着缘分,喜欢写作画画,从没有做过粗活。

某一天突然发现自己越来越会做饭了,系着围裙拿着铲子勺子在厨房里奏响着锅碗瓢盆交响曲。透过窗户金色的阳光温暖的照着,太阳花开在围裙上,温馨,安静,美好。把美丽的盘子端到餐桌上,看着孩子开心的吃着,感觉烟火气也是一种幸福。从北京回来我才真正学会了做饭,曾经连饭都烧不熟,曾经被杀死的鱼突然在盆里活蹦乱跳吓哭,曾经吃了没有炒熟的豆角中毒去医院挂吊瓶,在生活方面我简直就是一个白痴。奶奶常说家务活不用学到时候自然就会了。我相信奶奶的话,真的是没跟任何人学做,没有人教自己慢慢的就会做饭做菜烧汤了。有时候我也会望着自己细腻的双手伤感,她曾经十指不沾阳春水,但现在被油不小心溅了几处伤疤,那种被热油烫伤的疼让我学会了默默忍受,那颗娇贵的心最终离我而远去了。

我很感恩我的父亲,如果没有他的庇护,也许我从小就要和很多女孩一样经历青铜锈蚀的苍桑,变成一个粗砺的女子。是他让我在庇护中长大,比同龄的女孩多了一份娇贵。父亲一直认为穷养儿子富养女,女儿要娇惯着养。提起弟弟,我就有很深的歉意,小时候太任性,两个人常常为一件东西或者一句话相争谁也不肯让谁,争吵的天翻地覆,挨打挨训的总是弟弟,父亲连责怪我一句的话都没有。有一次吃饭时,弟弟把一块不喜欢吃的肥肉趁我不备扔进了我的碗里,我不愿意了用筷子夹着肥肉,追着弟弟非要把肥肉再还回他碗里,他跑我追,我们追了一圈又一圈,引得鸡飞狗跳。父亲看我们一直闹着不肯罢休,弟弟跑过他跟前时,父亲生气的打了弟弟一巴掌,弟弟挨的那一巴掌让我刻骨铭心,也一直让我对弟弟心怀歉疚。不就扔我碗里一块肥肉吗?我干嘛非给他那么较真让他无辜挨了父亲的打。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情愿让着弟弟疼着弟弟。

父亲在外面德高望重,应酬也多,三天两头离不了酒场。在家却成了家庭主男做的最多饭的是他,所以也避免了家庭矛盾。每次回父亲家,我都想进厨房帮忙,但从来不让我插手,感觉像个客人一样等着饭菜端上桌。看着已经渐渐变老的父亲依旧在厨房里忙碌着为我们做饭,我很想为父亲做一顿饭,让他歇一歇。可父亲从来不肯让我做。有一次他刚出院不久,我说我做饭吧。父亲宁愿打电话让饭店送来几个菜,也不肯让我做。我在父亲眼里永远是个长不大的需要被呵护的小女孩。

有一天父亲没了,那个似乎永远长不大的小女孩也突然成熟了。失去了唯一的依靠,人生再没有了人为我牵肠挂肚爷饭娘羹。但我不悲观,因为我看到阳光下有一朵花正兀自绽放,倔强而美丽,那是盛开的心灵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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