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雨,急下,就应该是那样的。自始至终都是急急的,急急如律令,我理解它,我是太理解它了。
有时候,我也会像它那样急,像它那样急急地在进行,像它那样急急地在诉说,像它那样急急地在呼告,但,转念,是没有那个必要的。真正懂的,很少,甚至绝少,并且是越来越少,既是如此,就没有那个必要。任其来,任其去,才是一个修行者的好态度。凡事,都是要讲究一个态度的。
我,看着,继续看着,静静地,看着我眼前的这一切——
急雨,我自然是很欣赏,太欣赏了。那样的一种酣畅淋漓,洋洋洒洒,仪态万方,我是没有理由不欣赏的。但,如果我真的像它那样,就失却我的提炼了又提炼、锤打了再锤打的悠然了。如今,我是只想悠然,尽可能地悠然,不想别的。别的,我什么也不想,懒得去想,没有意思。该回归就回归,该解构就解构,就建构就建构,就悬浮就悬浮,该去中心就去中心……是,这么一个理儿。
“悠然见南山”,在我这里,南山,只不过是一个巨大的隐喻。隐喻里的南山,是必须要见的。没有见过南山的人,毕竟,是遗憾的,要多遗憾就会有多遗憾。如此说来,我便是一个巧妙地转换了急的人了。君词:转换。要不断地推进,就须不断地转换。完全可以这样说,一切,就看你如何去转换了。也就是说,转换术,才是高于一切的。犹如清晨转换成了上午,上午转换成了中午,中午转换成了下午,下午转换成了黄昏,黄昏转换成了傍晚,傍晚转换成了夜晚;春天转换成了夏天,夏天转换成了秋天,秋天转换成了冬天;冰转换成了水,水转换成了汤,汤转换成了气,气转换成了云……其实,变来变去的,万变不离其宗。宗,才是核心,才是要旨,才是我们所要去捧着的。“捧着”的要义,是钻石义谛,该任其闪烁。闪烁,才会有望。
一种能量形式,变成了另外的一种能量形式,而已。变了,能量却增强了,何乐不为?
《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第四八回曰:“这一转换间,便耽搁了一年多。”一年多,就一年多,没什么。万事,至少有一多半,都是没什么的。如是,便是超然。
《耆旧续闻》卷二云:“余谓后辈作词,无非前人已道底句,特善能转换尔。”只能说,“特善能转换”,也是一种能力。确确实实是有能力,便可移动群山。即使不能,也是深谙“山不过去,我就过去”的移山大法的。
因此,在下围棋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双方以数子换取数子或以实地换取外势所进行的种种取舍兑换,这术,是无论如何也离不开的。离开之后你再看,窘局,便出现了。要打破窘局,还须转换哲学来帮忙。
还有,就是,当“转换”作为一个金融学术语来用,涵盖了基金持有人将其持有的某一基金管理公司旗下的一只基金变更为该公司旗下的另一只基金并且也完成了这样一个交易过程……这时候,情况就又不一样了,就是另外的一个情况了。转机,便是这么悄然来临的。
当然,有时候,“转换”,也是可以跻身于SEO用语之中的。如是,成交契约率和成就率,也便成了它的一种可靠的意译。这时候,对Web站点的访问者数,也就意味着来自那里的契约、交易、资料请求等,其利益的比例,自然是涵盖在了“转换”之中的。“转换”,这个盒子,是一个魔盒,你要相信才行。
除此,发生在DNA或RNA中的基因点突变,其中一种嘌呤被另一种嘌呤置换或一种嘧啶被另一种嘧啶置换,在双链核酸中随即有一个与置换以后的碱基互补的碱基嵌入其互补链中,以形成一个新的碱基体……说穿了,也是转换的含义在起作用或进行秘密调节。秘密调节,就犹如急雨的秘密调节。它,既是调节,也是催化,而且,是艺术性的。
你看,一悠然,就悠出了这么多,这么多的旨归。如此,也便完成了哲学意义上的电能到机械能的转换了。因此呢,无论多急的雨,都是可以转换的。转换的条件是,内在机制,必须健全。该具备的都具备,就只欠东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