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军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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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心城》
一、 前言
义马是豫西一座小城。我们家祖居豫东上蔡，父亲1962年外出务工来到这里，当了一名井下采煤工，这一干就是数十年，直到后来在义煤集团千秋矿光荣退休。我于1973年生于这个城市，一直到6岁才回到老家上学读书，这里是我生命最初的摇篮。一直到1990年，我们举家农转非从上蔡千里迢迢移居此地，也算是吃上了几天农村时眼睛里羡慕的商品粮。因为迁落户籍在此地的缘故，我高中三年级从老家上蔡转学到了义马市高级中学，高中毕业后在郑州念了几年所谓的大学，大学毕业后又回到父母身边工作。其实我在这里并没有多少生活，也缺乏经历，平日里深居简出，有的只是乱七八遭拼凑而成的想像的片段，我试图通过文字的方式将这些片段连接起来，串成记忆的一丝长线，永远悬挂在自己生命旅程的某一路段。我在作闭门造车脱离现实的描述，像一位怀胎十月待产的母亲，阵痛并快乐之中，艰难地诞下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他虽然由于血脉相通很大一部分出自我的手笔描绘，但我对这部作品其中的某些事实还是相当陌生的。我力图改变这种陌生，摆脱其间一些复杂混乱的场面，展示活生生熟悉的事实。真实的情况是，我对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并没有倾注更多的关爱，因为直到2003年我三十岁了，爱情的脚步才姗姗来临，激情与冲动的重重包围之下，我坦然地表现出事后的感觉与认识。由于搬了几次新家，我被城市的某些夺目的光芒与色彩所刺伤，直至决然而然地一次又一次远走它乡，然后裹着满身的疲惫一次次归来。短暂的休息过后，我终于鼓起勇气坐下来，平静地揭开这篇往事的书页，喘出生命倍受压抑下谁都会有的气息，学会了宽容与忘却，接受当初条件下发生的一切事实，像面对一集集电视连续剧。感谢我曾经的女友与我们不同的家人，他们因为必要而非需要在剧中扮演了不同的角色，许许多多脱口而出说过的话，像一句句台词，时不时出现在上集与下集里，一集一集地重新回播着。他们都是我曾经深深的挚爱，为什么我们相互之间还要受到那么多无情地相煎与伤害？也许与每个人的性格有某种联系。伴随着时间的匆匆流逝，一切在今天看来不再分明与清晰，仅仅保留了当初的一份份喜悦与美好，让我再次阳光地面带上笑容，我被自己故事里的一些举动感动得涕泪交零，其实相当一部分经过了我刻意地编造，没有谁再会提及那段日子，谨此物是人非地保存住其中的最真。爱错了人才伤透了心，不是吗，我是，她也是，我们大家都是。
二 、 正文
01、相见欢
第一次见到朵拉的时候，我已是二十九岁的年龄，她也已经二十六岁了。我们最初地见面，是经过了媒人正式地介绍的，没有多少的心理准备。见到后对她的第一印象似乎还很不错。她身材高高的，穿着一件红黑色羽绒服，体态似乎较丰腴，披着一头浓密的长发，两颗多欲与美丽的大眼睛注视着我，充满了温情，又好像躲躲闪闪试图掩饰着什么似的。我有一种似曾相识在哪里见过了的感觉。媒人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名字后，借故走开了。我们两人客气地打了一声招呼后，坐下来交谈起来。她操着满口流利的普通话。不知道是故意展示她的口才，还是故意在我面前展示她的风情，反正短短数分钟后，我就被她的言谈举止与气质吸引住了。我们两人东拉西扯地谈了将近二十分钟的话，也许是直觉对方还可以，她推说自己还有别的事情，主动地在一张纸上写了个电话号码给我，让我有空打电话约会她，之后，她便起身离开了。
02、最初的那份真诚爱
第二天恰逢星期天，天气晴朗，虽说是春意浓浓，但仍然保留有几分冬寒之气。早晨5点多钟，我便早早地醒转了，不知道这次究竟为什么。而平时我是不到早晨6点半决不会起床的。天气如此暖人又冻人。风四处游荡着，在街头巷尾与马路上不时追逐着路人的脚步和飞奔的车轮。因为单位里没有星期日的规定，我便找了一个借口请假一天。电话打到单位，领导很快便批准了。吃过简单的早饭，就打电话约会朵拉。电话号码拨打过去，很快便接通了。一个女孩子问我是谁找谁，我报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很快地朵拉接了电话，说了一个地点让我等一会儿，她马上过去。放下电话后，我立刻提前兴冲冲地出发了，因为我知道男人约会女友是不可以迟到的。在那里等待了将近十几分钟，正在紧张地看时间频频观望时，她已迎面向我走过来了。换了一身服装，她上身穿了件黑长的羽绒服，脸上简单地化了一层淡淡的妆，眉毛修得整整齐齐，唇边抹着浅浅的口红，披散着的长发已被束起，在头顶上一摇一晃。我们互致了对方一句您好，她向我甜甜地微笑着，说让我久等了，实在有点报歉。解释说她家离这里其时并不太远，只是需要赶上十分钟一趟的公交车。她口中的普通话改回了河南话，觉得出十分地亲切。我们并排慢慢地在路上走着，新年刚过还没有几天，她就开始在市内准备找工作。她说她年前在北京打了一年工，这次回来不想再去了。由于这个时候工作不太好找，我们两人就在市内转来转去，互相温情脉脉地交谈着话题。她言词滔滔地表述着自己在外打工的艰辛和快乐，谈着外地和现在自己身边的朋友，也谈及自己的家庭。大部分时间都是我问她回答，她很健谈，似乎乐于这种回答，因为我谈起自己来话有点少。也许她是想让我对她快快地了解与认可接受，我们从最初的普通朋友处起。也许以后有的是时间供我们传情达意。我们不时地交换着眉目，就这样随处逛着，一逛就是大半天。到了中午，肚子饿了，就随便钻进了路边一家小饭店吃饭。她没有浪费的举动，吃得也十分简单，主动地点了几份廉价的菜，也征求我的意见。我们也都尽量吃得精光，饭后她也抢着付一部分钱。这让薪水不高且得来不易的我作为男人有几分愧疚。她的言谈举动透露出一种强势般的豪爽，很快地征服了寂寞孤单的我，征服了空虚与无聊的我的内心，让我禁不住为她陶醉，为她着迷，对她感激，并有了一种相见恨晚的念头。
03、举头三尺有神明
朵拉有着一个物质不算富裕的家庭。她是家中的长女。上有父母，下面有三个妹妹。她们是纯粹单一的四姐妹。二妹和男友在北京打工，三妹技校毕业，待字闺中。最小的四妹正读高中，戴着一副近视眼镜，典型的书女，学习成绩不错，看起来高中毕业后要读大学了，又弹着一手熟练的电子琴。这是一个除了父亲之外再没有别的男人的家庭组合。父亲军人出身，退伍安置后成了煤矿井下一线的一名采煤工人，本来一家人挺好的。不幸的是，有一次正在上班的期间出了严重的工伤。人在医院里抢救了几天几夜，命是终于捡回来了，可也在单位不得不作了内退。内退的煤矿工人工资都是不高的。他是他们这个六口之家的顶梁支柱。工资收入勉强维持一家人的吃用。父亲生就军人般阳刚与豪爽的个性，平日里既爱抽烟又好喝酒。也很少在家里闲着，因为他不单单是军人和父亲，还是养活一家生计的男人。需要千方百计不辞劳苦才能让一家人糊口。母亲则是一名虔诚的基督信徒，她文化水平虽然不高，但是能言语善讲道，在教会里有一份自己的兼职。她似乎成了她们一家的精神领袖。因为在她的执着坚持下，她们全家人都笃信基督上帝。物质上虽然贫苦些，但精神上最起码是富足的。因为有了信仰作坚定的支柱，她们的家庭蒙上了一种浓郁的基督宗教气氛。一种基督信徒勇敢的献身精神。夫妻二人起早贪黑地为自己的的家庭忙碌着。离家不太远的河岸边，他们开挖了一片菜地，这样一家人吃菜的钱便节省下来了。父亲和别人合伙外出装修屋顶，麦收季节去地里捡拾麦穗，在煤车停靠与出没地带捡拾煤块，积累多了，可以卖钱贴补家用。一家人生活在快乐的宗教氛围里。许是受着这种宗教神秘气氛的影响与熏陶，朵拉拉着和我也一起出入过几次基督教会，坐在一群善男信女的信徒中间，看着听着朵拉和许多人一起祈祷许愿，只是不知道她祈的是什么愿望，这几乎成了她的一种习惯和宗教谜团。我好奇地问过她多次，朵拉总是笑而不答。也许是因为这一顺之听之任之和装模作样虚伪的举动，讨得了朵拉本人和她家人的欢心。让朵拉很快地相信了我，并主动接纳了我。这让我感到自己的卑俗。但也正是因为这一卑俗才让我获得了她甜蜜的爱情。毕竟以后我们还要有更长的人生路要一起伴走。因为我的母亲也信仰基督教。所以我心里并没有受到什何来自信仰方面屈辱的压力，也就任凭自己和朵拉将两人的恋爱关系随意发展下去。我们约会的次数越来越多了，约会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约会的场合也变得越来越熟知了。
04、冥冥中的注定
朵拉率先吐露出真正的实情。几次约会中她一再地言语暗示我，如果她没有我想像中的那么完美，我该怎么办？按下来她主动地坦言了自己的恋爱历史。她说她以前是交过男朋友的，而且两人保持过一段亲密的关系。不过后来她们因为性格不合分手了，她现在单身一人。她不想再对我隐瞒事实，不愿再欺骗我单纯的感情。她请求我原谅她的过去，不要立刻离开抛下她。她似乎已经在精神上爱上了我，而且仿佛不能自拔。她不知道我对她的既往交友在不在意介不介意。她不再是处子出身，生理上已蒙上了一层难以抹去的不洁。她害怕她对我吐露实情后我会离开她。因为在认识我之前，也有过许多人介绍对象给她，由于她一开始就主动坦言的缘故，对方很快地摆脱了她。尽管交男朋友并不完全是她的错，但她的情况已经如此透明。我有些敏感地质疑她的婚姻观念，她说她可以在上帝面前发誓，她并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就委身男人的风尘女子，她的情史也仅此而已。这次坦音顿令我感到几分茫然与无助，我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初恋女友竟然还有这么一段婚情轶事！两个月以来的相处，她也许比我更早地看出我们之间存在的危机。她在试探我对她保持的爱情底线。这也是一对情侣步入婚姻殿堂前必须要澄清作出的足够的信任与理解。这一点我十分地冷静，她似乎也作出最坏的打算与心理准备。是主动宽恕她还是不动声色地逐步摆脱掉她？这是一件多么不幸与受到屈辱的举动！因为我也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了她，不管嘴上承认与否，这是两人不争的事实。可以想像得出，她对自己主动坦言的后果是下了决心与鼓足了勇气的。让自己的女友主动向一个男人卑微地低下身子自投罗网，这对身为女儿身的她是多么的不公正！既然她把恋史看得那么重要，既然她面对上帝举手发警，那就让上帝保佑我们的爱情吧。如果说她也在试探我对她有多么在乎，就像《圣经》新约一书中的魔鬼试探耶苏。这次表白就此很快结束了，我没有把她的不贞看得比她的善良内灵更为重要。因为我自认为自己还算正人君子，一位思想开放一点的文化人。其实暗地里也站在她的那一边了，也庆幸地松了一口气，因为事实比我豫想的要好。只是心中有几分失落。我对朵拉说自己不介意，但还是觉得她一开始就对我加以隐瞒。但我并没有对比表现出这过份的不满。朵拉似乎如释重负，向我衷心地表示感谢，主动地向我大胆伸出手来。我们手挽手一起出现在大街小巷时，似乎发现全世界的人都松了一口长气。我和朵拉的友谊加深了。关系也在两人虚拟的想像中继续升温，身体距离也逐渐缩短拉近。彼此间心理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不约而同地触动了真情。我们其实都有点两性的无知。
05、她是临时工
朵拉终于找到了工作，在市内一家美容美发店做了一名美发师。她是初中技校美发专业毕业的。在北京打工的日子里，她一直做这个工作。老板和老板娘都是本地人，开下这个美容美发院已经有十多年的历史。老板和老板娘对我表现出适量的客气，但我明白那是因为有朵拉的缘故。朵拉开始接触到年轻的女同事，几位十七八岁二十岁左右的花骨朵。接电话的女孩叫小花，迎顾客的女孩叫小美，化妆的女孩叫小薇。负责美容的女孩小汪和小雪，年龄似乎和朵拉差不多。拍婚纱照的女孩叫小红。她们都是老板和老板娘或近或远的亲戚。要不也有正式的来头。花骨朵们都有自己固定的亲疏不同的男友。我们见面也有过点头。朵拉的加入引起她们不小的轰动，大家表现出亲昵的欢喜，很快接纳了她，朵拉就像她们的姐姐，也拿她们当妹妹们看待。朵拉很快投入工作，顾客多了忙起来一站几乎一整天，她挣的薪水是辛苦的提成。朵拉在美容院里吃饭居住，和花骨朵们同处一室。人生的路因为有了我而有人接伴起步同行。于是每天我下午六点钟下了班，就去美容院约会朵拉，饭后两人大街上逛来逛去。诉着缠绵的情话与甜言蜜语。这个时候，也是我们两人恋爱最快乐的一段日子。美容院一到晚上9点钟便会锁上大门的。于是我们便在晚上9点钟前在大门分手，相约第二天再见。就这样保持着纯洁与单纯的恋爱状态。我们之间的情感一天天加深。生命中如果没有朵拉，我的生活该是如何苍白，我的爱情该是如何美中不足！
06、众里寻她千百度
我和朵拉两个人谈恋爱的日子里，自己也忙于工作，我是油墨车间化验员。朵拉打听到我的单位，有一次趁着自己空闲，有事去我的单位找我。因为我出行在外的缘故，她扑了个空，倒让我们单位里年轻的男女同事看见了切切私语。她的模样和穿着打扮也太过于出众了。大家见了她禁不住指指点点，说东道西地问我她是谁在哪里上班我怎么认识的，表现出几分醋意地好奇。她有一次又去，刚好我在，就骑车和她一块回去，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坐上车子，两只手紧紧搂住我的腰身。什么也不管了，我傻傻地决定向她求婚了。这是我首先昏头昏脑地向她提出来的，毕竟我们年龄都不小了，彼此相处也有几个月了。对于我的头脑发热，朵拉并没有表现出过份的热情，因为一旦订婚和结婚，组建家庭的生存现实就要摆在我们面前。但是由于我一再执着的坚持，她也犹豫不决地不知道如何应对。只是没有征得她父母的同意，所以我必须要面对她的所有家人了。朵拉错误地认为我是垂涎于她成熟美丽的肉体，其实她并没有将自己的身子一再吝啬地交给我的表示，反正她说她已经将自己的一切寄托给我了，只是没有合适的场合和时机。而我很快地就要为之付出沉重的代价，事后才发现彼此给予与否毫无意义，只是固执地守护着自己的阵地。这一阵地对朵拉而言不费吹灰之力，但对我来说却显得那么庄严与神秘。也是她常常提及就愤愤不平的事，她是过来人，而我还仍旧那么地单纯。但她保持着对我的尊重。上帝呀，她有时咄咄逼人注视着我的样子，多么像一把由欲火和温情锻造而成的利刀，随时准备刺穿我和她本人！有一些复杂的事情，其实就像一张纸，只要轻轻用手一捅就破的。她认为我过于老实与保守，她说她的身体是随时向我开放着的，她关注着我的一举一动，也怕将我一不留神地失去，她对我倾注了很长一段时间和很多的精力，为了留住我，她说她宁肯付出巨大牺牲的，她的付出就是勇敢地献身自己，只要上帝允许，她随时恭敬不如从命。
07、征婚
一个普普通通的傍晚，我们都提前下班了。一起在外吃过晚饭，买了一个硕大的西瓜，两个人抬着，搭上车子直奔向她的家。她的父母对我的到来是十分地热情，只是她家里喂养的那条家犬却冲着我凶巴巴地狂吠个不停，似乎把我当成了外人，进入了它神圣凛然不可侵犯的领地，很不友好地拒绝我进屋。我后悔忘记给它带几根肉骨头作为礼物。朵拉发觉到这一气氛，瞪大了双眼，家犬似乎起了惧意，起身呜呜叫着出了屋门。几句结结巴巴地客套后，我问她的父母坦诚了来意。两位老人认真地听完我的话后，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看了看朵拉，朵拉低着头，满眼垂泪，一句话也不说。她的母亲首先问朵拉：“孩子，您心里愿意吗？”，朵拉继续保持沉默，大家都表示沉默着，空气一瞬间凝固了起来。我的心情顿时十分地阴暗。朵拉忽然用手揉了一下眼睛，恨恨地说了一句：“您们还想让我再去死吗？”，我没有料道会发生这样尴尬的场面，不禁涨红了脸，忽而想起朵拉谈起过的自己糟糕的初恋，也许指的就是这件事情吧。大家又继续沉默着，很久都不再说什么，可能是默许了。只是她的母亲看出来我的身子骨比起朵拉有些许的柔弱，笑了一下说别让她欺负我，也许是宽慰我的内心，也许朵拉平时在家是骄横惯了的，她的言谈举止之中似乎有一丝隐忧。不过气氛终于活跃起来。她的父亲点上一根烟，事情也就这样订了下来。他们尊重我们的选择，商订在我过生日那天订婚，到她的生日那天结婚。还好有足够的时间可作准备，让我们两人可以顺利地适应我们将有或未来的所有一切。
08、天有不测风云
时间的脚步不停地前进。和朵拉相伴一起的日子多了起来。只觉得两人的关系逐渐发展。很快我的生日到了，家里面也忙于我和朵拉订婚的准备。就在这一重要关头，我们家里突然遭遇到人生的第一次沉重打击和无情的考验。万万没有料道的是，就在我生日的前一天，父亲突觉胸部不适，被120急救送进了医院，已是心肌梗塞的医生作出的认定。一家人顿时乱作一团。妹妹吓得哭泣着急忙给远在广东的姐姐和北京的大哥打电话告知求救。我也惊吓之下几近失神。匆匆取出家里的所有存款，给父亲急忙交上了住院费，其中包括准备给朵拉的订婚礼金。终于父亲住进病房输上了液体，妹妹的情绪也冷静下来，母亲在一旁精心的护理着，我的心理承受的压力才稍微放松了一些。姐姐和大哥正在返家的途中，只是觉得不知如何面对朵拉，她还正在美容美发店上着班，说好了明天和我准备订婚的。
09、迟来的爱
朵拉得知和相信我父亲生病的事实时，是看过了我手中父亲的住院证。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后，她急匆匆地问我：父亲情况现在怎样？老人家会不会有事？还缺不缺钱？她手里还存有几百块，问我需要不需要？她还可以向家人和朋友处去借。我回答说父亲已经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要住院继续治疗。看来要在医院里呆上一段时期，直到愈后了。姐姐和大哥正在外地返家的车里。我安慰她不必过于紧张和忧虑，说好了明天双方家里人吃顿饭举行订婚仪式的，现在只能无限期地推迟了。我们都十分地茫然。她陪伴着我，没有多说什么话，心理上似乎作了最坏的打算，沉浸在父亲突发疾病的悲哀里，因为她还要给她的家人作出合理的解释，生日如何度过倒无所谓了，她还订了生日蛋糕，现在只能够一起退掉了。
10、我的生日
第二天正逢我的生日，伴随着父亲生病住院的意外和不幸，所谓的生日并不愉快。我把用来给朵拉的订婚礼金全部给父亲交上了住院费，她则将一束准备呈送给我的鲜花分赠给了同事。当天工作过程中，朵拉又与一位顾客发生了争执。她的心灵肯定是受到了严重的刺激，我能够从她握着我的手在颤抖着感觉得出来。很快地，她的母亲得知了情况，匆匆地提着一兜鸡蛋赶了过来。我的心里顿时涌出了几丝由衷地感激与深深地歉意。毕竟，她和她的家人都是善良与通情达理的，这足以让我的心情为之感激不已。
11、伴君共渡走天涯
父亲住进医院后，由于抢救及时转危为安，母亲妹妹和我都终于苏了一口长气。接着姐姐和大哥赶到家了，连屋门都没进就去了医院，看到父亲的病况，和医生们交流了一下病情之后，强装出几丝笑容安慰我们，我顿感肩上的负担轻松了许多。经历了这次变故，我和朵拉的关系没有因父亲的生病而疏远，反而更加紧密了。在这之前，为了稳定我的情绪，朵拉坚持着从美容院回来与我同居一室。一间二十多平米的卧房，我们和衣并排躺在床上，度过一个个温馨的夜晚，只是没有更加亲昵的进一步。我们的身体都是干干净净的，我们的举止都是规规矩矩的，像是《圣经》一书中伊甸园里的亚当和夏娃，只是未曾吞食禁果。
12、桃花劫
一个风雨纷纷的日子，我提前下班了，没有急于回家，就去美容院约会朵拉，朵拉不忙，正在店内和花骨朵们谈天说地。看见我进来，急忙收拾了东西，出了美容院的大门，在外匆匆吃了点饭，两人商订一起去医院看望父亲的病况。下了公交汽车，迈进医院的病房，一眼看见父亲正躺在床上，还正在输着液体，身体已恢复了许多，气色还不错，只是体质仍十分虚弱。朵拉的出现让父亲感到几丝惭愧，毕竟我们正准备订婚，父亲恰恰此刻生了病。朵拉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陪着父亲细声细气地说了好大一会宽慰父亲的话。让父亲安心在医院静养，不要操心过多的事。母亲在一旁护理着。时间不早了，我们要告别他们离开回去了。走出医院的大门时，雨下得一时比一时大。没有了公交车，原本朵拉准备让我和她一块回她家的，两个人举着伞在路旁拦出租车，一辆又一辆地坐满了人。我们在雨中坚持着，车子一辆又一辆的离去，看来己是回不去她家的事实。正在茫然地不知所措，这时朵拉突然暗地里一把拉紧我的手，激动地在我耳边说，她实在不想再回她自己的那个家了，因为她的家人巴不得她早一点嫁出去，今晚她要真正和我在一起！说完一下子抱住我的腰身。我也突然觉出一种从来未曾有过的冲动。我们徒步手挽手走回我们共同的小屋时，两人的衣服已是湿透了，还没有拉开灯，朵拉转身锁上房门。
13、友情挽着爱情的手
我每天穿行在单位家庭和医院之间，我和朵拉像一对熊猫般温柔顺从。我们迷惑于共同编造的爱情的摇篮里，深深地陶醉迷恋其间。我们像一双无间的伴侣，成了对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这期间，我们像被爱情的胜利冲昏了头脑，保持着纯真的关系。我们的关系一开始似乎很和谐，因为一下子接触到对方的身体，感觉还是那么地好奇与陌生。朵拉一而再三地说情爱能够增加彼此的感情。我们的纵欲过于频繁，我的负担与压力太过沉重，身体逐渐地几近招架不了，正应了她母亲当初的担心。这个时候，她还坚持说想怀一个我们共同的孩子，哪怕是挺着肚子出现在婚姻殿堂。她说她周围的朋友都是未婚先孕才举行的婚礼。我没有信心作出这种场面的心理准备，因为我担心长此以往的交流会让我根本满足不了她的要求，所以只好有意无意地回避她。她好似是改换了一个人，像一只猎犬般追逐着我这头猎物毫不放松。也许是心理上受过伤害生理上抹不掉另外一个男人的阴影，她把压抑着的欲望转嫁发泄到了我的身体之上。她生就一副强壮的体质。因于早早地交友与走向社会，她对男女之事保持着一种听天由命的宗教献身主义。她的属相是蛇，在《圣经》一书中，蛇无异于是最聪明的动物。她谈到自己在北京打工时，身边不乏窥视她美貌的男人，一些有钱的阔人。他们来至中国的东西南北，那是她引以为傲的一段时期。但她抱着宁缺毋滥的底线，她的父母家人和朋友也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她沦落异乡，甚至被坏人引诱坠入风尘。在这种情况下，她像一只迷失的羔羊回到羊群，回到了她的父母姐妹身边，回到了棚户区自己清贫的家。回到这个曾令她伤心欲绝的小城。她说她这次回来，是因为她的父母看她年龄大了，想让她赶快找一个老实一点的男人，安安份份地建立一个家，过上普通人的安稳日子，就算尽到了做父母的责任。在媒人的介绍下，她偶然发现了人海茫茫中的我，我们迅速地将对方捕获，我们也将自己毫不犹豫地献了出去。因为她常对我说的话是，她既然把身子给了我，我们生是彼此的人，死也做彼此的鬼。看得出来，我们作为恋人亲密地结合，都有几分怅然若失，也都有点无所适从的感觉。
14、订婚仪式
就这样，我们成了对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心情逐而恢复了往日的明朗，准备着完整地接纳对方。我们双方的家人也在关注我们两人恋爱关系的发展。到了重提订婚的时候了，有些事情早晚要光明正大的面对了，长痛不如短痛，还是及早就做准备的好。很快这一天悄悄来临了。父亲的心梗一天天好转起来，终于如愿以偿健康地出了医院。接着双方的重要家庭成员一起公开吃过一顿饭，算是明正言顺地订下婚约。我和朵拉也成了众人眼睛里嘱目的一对新人，继而谋划着两人的婚期。
15、第三者的背影
真应了上帝冥冥中的安排。第三者就在此时不约而同地登场了。朵拉和我订婚以后，她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人也胖了许多。迷人的昧力也开始大放光芒。我发现，朵拉和别的女人一样，也喜欢爱慕虚荣与卖弄风情。这种花朵盛开式的展现对我来说不知是祸还是福，不知道是上帝是在考验我还是我们的恋爱出现了潜在的危机。朵拉工作的美容院有了年轻的男同事，一株阳光的向日葵。阳刚的一个男孩，年纪二十岁左右，身材高大，相貌英俊，是美容院招聘进来的学徒工，跟着朵拉学习美发。男孩亲昵地称呼朵拉叫姐，朵拉叫他弟。他的的关系走得些许的靠近，那是我和朵拉两人共有的敏感区。我的头脑里开始冒出一丝不安，无形之中产生了压力。朵拉也开始公然躲避我，时而在外面和人一起纵酒。有一次酒后打电话给我时，已是喝得醺醺大醉，不停地说着缠绵缱绻的甜言蜜语，足足说了半天，向我解释说她未能见我一起陪伴我的理由，一边老公老公地叫我个不停。我又好气又难过，想不到她喝起酒来那么厉害那么多。她和老板同事产生了矛盾，因为她正面临着失业的事实。美容院要关门重新装修，改成了服装店，她要先我下岗了，也就意味着，我们的婚前蜜月也快透支完了。我必须要完整地接纳她了。到了将她迎娶进家门的关键时刻了。因为她的生日快要到来了。在我的频频示威下，年轻的男孩去了洛阳。朵拉一口咬定说仅仅只是拿他当弟弟看。她的社交圈里有几位普通的男朋友，我几乎都认识，都是豪爽仗义之人，我们在一块还吃过饭握过手。但她家族的血缘，不知怎么保持着单性的遗传。她有三个妹妹，没有兄弟，这个我知道。远远没有想到的是，我们结合的结果竟然逐渐演化成了一幕悲剧。这不是我们感情的问题。而是周围的现实环境。收入的缺乏，财源的不足，生存下去的艰难，我的身体现状，带给了我们沉重的有形和无形的压力，还有混合着情欲无休止的身体交换，苦苦追逼着我们作出一而再三地抉择。连上帝都没有想到的是，我们的爱情竟特快地走向了陌途，随之而来的是两个人的形同陌人。这对我们来说该是多么地悲哀。这种悲哀竟要以牺牲彼此作出代价与要挟。让我们平日里的山盟海誓变成了一堆杂乱毫无意义的空话！这是我没能料到的，我想朵拉心里比我要清楚。但因为两人是真心实意的相爱，所以在一起的日子充满体贴尽量开心。我们过着纵情放荡的同居生活。双方的家人和朋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许这就是姻缘吧。突然之间我发觉，朵拉的昧力和吸引力似乎缺失了很多，人也珠黄了几许。这分明是我们呆在一起太久了，过份亲密接触的缘故。生存的冷酷无情让我们接下去逐而寒心。
16、美发小店
朵拉结束了美容院里的工作。我们两家出资开了一家美发小店，这是她梦里寐以求的礼物。她的三妹跟了进来，成了店内的学徒工，正准备谈男朋友的年龄。在大家的坚持下，我白天继续上着自己可怜巴巴的班。我的单位效益不好，工资开了上次没有下次，她也知道。但她不想让我就此辞掉工作，也去干她们那种令人眼里瞧不起又疲累的服务行业。尽管她们的服务没有丝毫卑贱淫邪的成份。店内生意从开业就不是很好，而且需要交纳每月的房租水费电费物业费和数目不小的税金，还要维持三个人每天的吃喝。无情的生存现实逼迫着我们。也许她是为了把这个小店当成我们以后共同的财产。我们即将组建一个新的家庭，生儿育女享受天伦之乐。但现实是无情的，我的上班本来出勤率不高，我的工资收入极其有限，每个月交给她手中的钱是不多的。店内的收入也极为拮据。我们开始有时间对彼此更清晰的了解与认识。没事找事地寻觅对方性格中难以磨合的成份。她一再地报怨我依赖心过重，总离不开自己的那个家，离不开自己的父母家人。而在基督信仰里，男孩子长大成人是要离开父母和另外一个女人结合组建自己的家庭的。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我表示出了愤意，因为我几乎把小店当成了自己开的旅社，什么时候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她还念念不忘那个走掉的男孩，她认识的小弟，也许她是想让她成为自己三妹的男朋友，这一点我只恨当初没能看得出来。我心里产生了醋意，提醒她算算自己的年龄。她生气了，表情上有了失态失控。尤其是当着她三妹的面。她对我屡屡的不负责任加以责备，一再地说我对她关心不够。恰逢她的一位顾客一次的失态举动让我正好看见，我大发雷霆，她也大发雷霆，那个顾客灰溜溜地走了。她反而责怪我赶走了她的顾客，让她们没得生意可做。她有意无意地告诫我，我没有进入她领域的极端自由，因为我们只是订婚并没有正式的登记结婚。她的责备并不是没有道理，她泪流满面地表示，她也想过那种富裕人的优闲日子，过那种不用辛苦轻轻松松干干净净的清纯生活。问题是她不工作我又赚不到更多的钱凭什么来养活她。她没有足够的金钱供自己随意开销，这种生活我能够给了她更多了吗？她声泪俱下地滔滔表白，她只想守着我过完自己下半生的时间，除此之外并无太多奢求。我们两人产生了隔阂，也有了矛盾，口舌上也有了冲动地争吵。因为结婚的日子一天天临近，我正在不断地瘦下去。对我们两人向往的美好爱情前程一片茫然，不知道接下去何去何从。有一次短暂的争吵中，我无意说了一句令她伤心的重话，她哭泣了整整一夜。我们之间的亲密关系也发生了变化，她虽然仍保持着对我的生理需要，而我感觉到的是不安的疲惫与心累。上帝呀，我只想找到一位红颜知己共伴此生，谁知道这也是多么地艰难！我报怨上帝的不公不正，好似再一次面对这个女人，从头再来的接近她，只是改变了自己的方式。因为我发现自己再也不能这样下去了，敏繁的纵欲和生存压力会让我的身体首先垮掉的。她丝毫没有发现我的危险处境，只是自私地向我索取，好像我是一个富饶的矿藏，取之不尽也用之不竭！我会很快地死掉的，我必须无情的躲避她！我的精力枯竭精神萎靡不振，我想救赎自己，从而也救赎她。她对这一切尚自蒙在鼓里。我首先无视她无所不在的不合理欲求，下班后尽量找借口回家，而不是直接留在她身边，也逃避她频繁地留宿，一次比一次少地踏进她的店门。她刚开始见不到我时，就疯狂地打电话千方百计找我。她的电话我接得一次比一次没有心情。后来，她干脆不再打电话给我了。我成了她眼中一位十足的爱情骗子，只顾自己的苟延残喘，不管店内她们姐妹的饥饱与死活。我们之间面临着分手的十字路口，这样的面对要不了多少时间就会告之结束。我们成为婚姻悲剧的殉葬品，我也成了她可怜兮兮得不到的卑微的动物。
17、分手仅用两分钟
因为单位的工作需要与还要忙于自学考试的事实与借囗，我外出去了三门峡。差不多一个星期没有去店里看她了，期间连一个电话也没在打给她。从三门峡回到义马，我决定急忙去看她。她的三妹正坐在店门口剥着一捆葱，一见到我马上说：哥呀，您怎么这个时候才来？我不安地笑了一下，进了店内，一眼看见朵拉呆呆地在沙发上躺着，容颜憔悴，一副若有所失的模样。只觉得出眼前突然一亮，一反常态地说着似乎早已准备好了的绝情绝交的狠话：“我已是不再爱你了，我们分手！”，说完站起身用力推我出门。这句话像一记耳光抽打在我脸上，我愤怒地夺门而出，走在返家的途中，脚步十分地沉重，心里想我们的关系竟然这样结束了。我真的无法在身体上满足她，也没有足够的金钱留住她，更没有花言巧语的谎话欺骗拥有她。我作了最大的努力，像一个又变态又不正常的罪人，只是觉得她很可怜，有点对不住她。一半捂紧自己的伤透极了的心，感觉它是那么地痛。另一半仍保持着对她遭遇的同情。也许她说的做的很对，我没能赚更多的钱养活她，连她们姐妹俩起码的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我怎么还能有继续霸占她身体的自由和爱她的权利？我对她朋友不够，情人不够，爱人不够！一切成了我谴责自己的借口，在这个贫乏与男权主义横行霸道的世界，以她自己女权主义者自私的个性，我们再也回不过去最初地那份深情与真爱了。我们都是这个无情世界被穷困潦倒折磨掉和抛弃光的废旧品！我失魂落魄地一步一步走回家，仍惊恐不定，终于明白和发觉受伤最重的其实是我。她的爱像弥天的虚拟的珠网，她的出手也沉重至极！连让我起码地反抗与辩解的余地都没能允许。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爱上她，也不配爱她，不该牵住她的手，她也不该可怜我同情我怜悯我，给予我什么什么的。一切的一切缘由化作利刃，一下子刺穿了我脆弱疲惫的心脏，她也如愿成功地摆脱掉了我。也许她刚开始就是这样想的，我们都是那么地不幸，我们错爱了彼此。
18、爱已成往事
纠纠缠缠还没有能结束，我们竟然还举行了分手仪式，这是她母亲的安排，毕竟我们正式地订婚，现在我们又公开退婚了，她的女儿也好另觅郎君。见过最后一面，又像是最初地见面，仅存的依恋和温情化作屈辱，双方用一句最伤人的狠话作了结束。是曾经的这一结束，让她随没义无返顾撇下一切走出这座小城，走向千里之外的北京。我们之间的爱情故事像一部中间被掏空和撕碎了的传奇，只剩下开头与结尾。之后，她又鼓足勇气远去异地它乡。我也怀着最真的初恋和最伤的失恋走向上海。
19、恨不相逢未嫁时
一个夏日的某个傍晚，我走在归家的途中，迎面突然看见朵拉向我走过来，没有一句话说便擦肩而过。她的背影也渐行渐远，随及消失于灯红酒绿的夜色长路里，消失于雾茫茫的尘世中，只有往事，只剩下我们之间的爱情片段，被自己的回忆录成一段MV转播着。我们分手后，听媒人说没过多久她就匆匆地和人结婚了，又听说没过多久她又离婚。而我从此一直保持着单身的状态，在这个滥情的世界上，似手执着地等待另外一个女人，等待另外一个朵拉闯入我的爱情视线。时至今天，奔波于人生旅途的我仍然这么认为。但是，再也没有真实的朵拉陪伴在我身边的激情与快乐了。只感到朵拉微笑的口齿和甜蜜的言语，在我的耳边低低地诉说着一句句的情话，缠绵着我们曾经的过去。在那短短二十分钟的时间里，她深情的一双大眼睛，她披肩散开来的长发，她多欲的身体，她浅浅的红唇，她丰满的腰身，她灵巧修长的双手，她兴奋愉悦的举止，她善变易醉的眼眸，她青春的容颜，她风情万种的成熟，她用一步一步地离去，向我奔跑着的脚步！
20、还君明珠双泪垂
光阴似箭，岁月如流。时间的脚步节奏加速奔行。已是2024年的年底，事情一过去就是二十几个年头了，这个时候，我仍然单身一人独来独往。二十几年来，经历过无数风雨洗涤。2017年初，单位经营不善倒闭，我也辞去了工作。因为这份工作名存实亡。在此期间，我不时地外出打工，也过着一些悠闲的日子，天气好时，还有心情可以在家门附近散散闲步，水库边钓钓鱼，或者是和学生孩子们打打篮球乒乓球什么的。已是50多岁天命年龄的我，此刻却有一种人到中年万事皆空的幻觉。虽然依旧是有着生存压抑的悲哀，但是由于自己深信万事一切随缘，也就心安理得。《圣经》书中说：主耶和华上帝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至于缺乏。我终于明白，人无论任何时候，无论身处在什么环境，无论再次面对谁，只要对眼前的一切抱着一份敬畏，就必然会在失落的同时有所获得。我和朵拉两人的爱情虽然没有救恕彼此脱离刀剑的感伤，但也算是一个被人提及过和自己心里忘不却的遥远的情感经历了。
朵拉，谈论到爱情的时候，
它有一颗悲悯的心，
悲悯的活在尘世间，
悲悯地注视着这个世界。
更像是一句谶语，
而不是，谁与谁一面之交，
就一厢情愿动了心爱上了谁。
包括她的家人，
甚至她的仇敌，
以及她的美与缺陷。
她有一双多欲的眼睛，像猎刀，
当目光逼近目光，
影子退后扑向角落。
谁还在那里哭泣着，
奠祭手中枯萎的玫瑰花束，
独自一个人喃喃口语，
爱情不是红尘快递，
可供对方邮寄山盟海誓甜言蜜语。
或许一张小纸条，
就可以在天空撑开一片伞。
谈情说爱的方桌，
围坐在涂满芳香气息的椅子四周，
倾诉着缠绵未完的情话。
舌尖编造出，一个再一个幸福谎言，
放荡不安的眼神，交流着，
彼此相同的感受。
我其实真的乏于表达，
这种与生俱来的残，
一日三迷，惑于我们的舌头，
吞云吐雾，甚于嘴角的一丝笑意，
征服了她的摆脱，
也同时击垮了我。
我们在作同归于尽的较量，
当你我之间，花瓣片片。
可以信手拈来
一朵云的轻，或者一根蚕丝
的盈，谁日日夜夜，
朝思暮想地仍记挂着我。
任由牵念，化作一缕突如其来的
风，风轻轻拉了拉她的裙角，
和衣角。她跑过来的模样，
荡漾着孩子般天真无邪的纯，
与洁白。当时间消失于沉默，
表针抬起头再低下头，
恰恰三针合一，那是
哪一刻，春花伴着秋月，
往事引领着回忆，
慢慢向后奔跑着。一只鸟儿，
在窗外叫了一声，她的昵名，
阳光掀开她脸上的喜悦，
终于开放了，那一株帘叶！
（完） 20160104
202502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