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烨
网站用户
望着消失在天边的河流，小王联想起了天边的大海。他从未看过海，一是因为口袋没钱，二是因为没有常识。对他而言，没钱尚可以忍受，毕竟人只要活着，就在耕耘着生活。但没有常识却意味着被生活抛弃，这是他所不愿的，显然大海便是他认为的常识之一。所以他离开了家，离开了生他养他的地方，读上了大学，只不过，他自己都没想到他会走向了海的背面……
刚到大学不久，他很快便发现了自己的与众不同了。他的同学是五颜六色的，是自信满满的，是独当一面的，但他自己却是非黑即白的，是简陋而浅薄的，是卑微到骨子里的。我想这怪不了小王自己，毕竟，他从小生长在农村，家里土地不足三分，还是建档立卡户。而且第一次坐车还得有人陪同，甚至就连手机都是高考结束才买的。光鲜亮丽的世界对他来说确实太陌生了，他与其他人之间的关系也是若近若离，虚无缥缈的。于是他开始变成了一个常识的观察者，在拙劣的观察与模仿中，隐藏着乡间的气息，以便混在普通人中随波逐流地活着。但也许这还得怪他自己，接受不了自己的平庸，那就去做自己能做的事，毕竟什么都不做的话，什么都不会改变。
但不知怎的，离开家后的小王与家人之间却有着莫名其妙的隔阂。他不愿意在家人面前说任何话，哪怕是主动打一个电话。可能是因为他时常想着报喜不报忧吧，只不过大学生活没多少惊喜，没可说的，于是他沉默寡言地度过了大二。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恋爱了，虽然是在游戏里认识，是看不见摸不着的网恋。但这所谓的单相思的感觉让他开始挣扎了起来。
“总是小心翼翼，总是心惊胆战，总是束手束脚。反正是在网络上，至少大胆一点。”小王他这样想着。
但很快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你没办法知道网络背后的‘她’是男是女，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样的人。”他知道人与人之间的边界在哪里。毕竟海天相接是视线的交汇，而不是事实的相接。但他还是不甘心：
“万一对面就是女生呢？我不留痕迹的翻遍了她的账号主页，里面什么都没有，是一个极其重视隐私的人，这大概率是女孩子。”
“拜托，就算是又怎样？就陪你打了一个多月游戏、跟你聊了一个多月天、偶尔关心一下你，就这样你就喜欢上别人了吗？你了解她什么？再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喜欢上了别人，你又能为她做什么呢？没钱、没房、没车、没未来，只有乡下的两三间土瓦房，你有那个资格去得到别人的青春吗？别耽误别人了。”
在自暴自弃中，小王放弃了第一次的接触，然后“她”离线了，一个月没登账号。这的确是一个坏消息，对他来说，突如其来的断联让他后悔莫及，他心烦意乱，似乎再也没办法维持过去的样子。
“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我得做个了断。”小王如此说道，之后他便开始分析起了“她”的情况。
“一个月登不了账号的人，大概率是高中学段的学生，在这有限的时间段里，能确定的信息就只有这一点。但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他如此说道。
迷茫的他又犹豫了起来，我有什么资格去窥视别人的生活呢？真恶心！猛然醒悟的他开始唾弃起自己：
“把自己的一厢情愿强加在陌生人的身上，你是多么的下贱啊！倘若你要是成功的了解了‘她’后，你又会不会承担起责任呢？总不会你是那种为了自己就算伤害别人也无所谓的人吧！把时间用在自己身上好吗？”
于是，小王理智似乎又占据了上风。但很快，事实便证明了在情感的冲击之下，理智不堪一击。
“我想我是时候与你诀别了，一个月的陪伴确实开心，甚至让我变得不像我了。谢谢，祝你国庆快乐。”小王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在对话框里打着字。
“但，我有什么资格向陌生人倾述我的一厢情愿呢？我又有什么资格介入别人的生活、留下不堪回首的记忆呢？”
于是他删掉了所有沉重的文字，一番挣扎后打开了他们初次相遇的游戏：
“国庆快乐。”
又过了一个月，小王仿佛已经回到了普普通通的过去，随波逐流般的混吃等死。然后他的手机收到了消息：
“在吗？我学校国庆没放假，补课了，没看到你的消息。现在我放假了，要不要一起玩游戏？”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小王的鼻子突然酸了起来，等他反应过来时手机上早就接住了水滴。
“上号！”他破涕而笑，继续着这段孽缘。
放假结束的那天，她专门留下了消息——下次放假回来再一起玩。他知道，国庆不放假是高三的学生，他也知道连上两个月课的学校在海的旁边。因而这虚无缥缈的期待竟然渐渐改变了他。对他而言，这随波逐流的世界总算是有了一些实感。也是从那时起，他便珍藏起了这份单相思，并开始努力地过好自己的日子，当然，这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这名字都不知道的高三学生。
也许小王早就知道，在高三还经常玩游戏的孩子，成绩大概率不好。但不玩游戏自己还有什么理由接近她呢？这不禁让小王觉得自己一边在治愈着自己，一边在害苦了她。
“她能不懂这简单的道理，可我还能不懂吗？我不能不懂。但我又该用什么身份劝她学习呢？另一方面，也许她也懂这些，只不过早就在家长和老师的口中听腻了。” 他如此想道。
“也许是我想当然了，认为努力学习就一定能提升成绩。如果努力学习后成绩还不好又该怎么办呢？难道是自己不是读书的那块料吗？难道是自己在假装努力来欺骗自己吗？这样的结果不更让人绝望吗？人总得有点希望才能够活下去，过度的理智只会让一个人清醒并痛苦着。也许她需要用玩游戏来麻痹自己。”
“那我究竟能为她做什么？我的存在只能连累她，或者是我高估自己了，我不玩也会有别人陪她。”小王陷入了沉思。
他仿佛看见了自己曾经的身影，他自认为自己是从根上烂掉的一个人，他不想类似的悲剧发生在别人身上。
“若是真要让一个人堕落，那还不如让本就烂掉的我来！人们都说想要改变别人的人都是疯子，但现在，至少我愿意当那样一个人！就算是自作多情我也要试试。”他如此说道。
要改变一个人，首先得抓住她的心。于是他开始迎合着“她”的爱好，开始慢慢了解“她”，他终于获得了正当的身份去接近“她”。他总算是能用“道德”和“未来”引导着“她”好好学习了。
没错，小王向“她”告白了，告白在疫情防控的期间。
一开始的他们总是手足无措的，彼此之间都不了解，互相藏着最大的秘密。但渐渐的，在他一次次试探中，他总算是知道了“她”的名字——小黎。
所以一切的不幸均由此而展开，两个不设防的人之间，只能相互舔着伤口前行。他依旧是那个没有多少常识的他自己，在某些方面上，他甚至还不如这即将高考的学生，没办法给“她”多少帮助，即便“她”说了，想要考到小王这学校来，远离自己生活的海边。因而，小王终于意识到他那一厢情愿的想法是多么天真了。
“一切都是命，半点不由人呐！”他隔着屏幕，心里装着说不出来的苦涩。
疫情期间那想当然的学习情况和自己的引导竟没起到一点作用，她终究是没去成自己想去的地方。
负罪感涌上了他的心头，这让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他开始自救，他开始尝试为自己辩解，可是怎样都找不到理由。精神胜利法终究是在理性面前破产了。
“你影响了别人改变人生的机会，你现在有什么脸去鼓励‘她’？”
“你现在总不会想着消失吧？你必须为你的行为买单，你必须负责到底！”
“你总不会想说，没有你，她的结果也是那样吧？说大话的懦夫！烂人！”
“你到底知不知道她想要什么？别把你的意志强加在别人身上好不好？”
“……”
他的脑海里一团乱麻，最终蹦出了这样一句话：
“我还能怎么办？是我想这样的吗？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过得比我好，只是我没那个能力罢了！”
然而很快就有声音回应他了：“那你为什么不提升自己，让自己有能力帮助她呢？你是不知道渡人先渡己吗？”
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话点醒了小王：“是的！渡人先渡己！我不是想不到！我只是忘记了我也是有价值的，我相信我自己有这个能力。”
他总算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不管这过程是多么的艰辛，他总算是能够继续正视自己了。
“从现在开始，我要好好学习了。为了海边的她，我不能懈怠。”小王暗暗下好了决心。
也许是小王有着学习的天赋，也许是其展露的吃苦耐劳的品质打动了老师。他竟然奇迹般地从众多学生中脱颖而出，被选为参加学科竞赛的选手。
“有了比赛经验，至少工作就好找一些了，自己多多少少有一点能力去帮助她了。”
因此，小王总算是能够面对他那高考失利的女友了。小王他相信着，自己一定能带她离开海边，去她想去的地方。
小王和他的女朋友已经异地交往了8个月了，对毫无恋爱经验的他而言，这可真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战役”。这也使压力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裹挟着他随波逐流，渐行渐远。
手机响了，果然是女朋友打来的视频电话。
“在干嘛呢？”
“回寝室准备比赛，你呢？”
“我当然是在学习啦，只不过学累了，想休息一会罢了……”
“我看是你又想偷懒了吧。”小王调侃道。
“哪有的事，我明明这么努力好不好，算了，不想聊了。”
“别生气嘛，好好休息吧。”
“……”
对面挂掉了电话，小王不禁思考起了他俩的点点滴滴。一年以前，两人因社交媒体而认识，那时候彼此之间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对方，彼此保留着自己的边界线，后来两人聊天的时间多了，彼此又有着相同的兴趣爱好，便成为了游戏搭子，之后便成为了无话不说的好友，直到三月，彼此之间最后的边界被打破，在拉扯中终于表明了心意，确定了关系。这也引得同寝室的室友羡慕不已。
突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是谁呢？原来打电话给自己的是父亲。
“喂。”
“儿子，吃饭没有？这周在学校过的好不？”
“饭还没吃，过的还可以，这次打电话过来有什么要交代的。”
“打微信视频你没接，所以才打电话过来，我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不就想知道你过的好不好罢了。”
他急忙打开微信，父亲的聊天记录里只有转账记录。
“你又忘了怎么打视频电话了，我之前教过你的，你不要点成转账了，我又不缺生活费，我自己参加比赛还有点奖金挣。”
“我这眼睛又看不清这手机上的字，学了等于没学，只记得到怎么转账。我也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去吃饭，不要心疼钱。”
“你也一样。”
小王挂掉了电话。他已经习惯了父亲的那一套说辞，什么这周过的好不？吃饭没有？他早就听腻了，在家里隔三岔五的吵架的时候可没像现在那样殷勤，也许这就是他从不主动给父母打电话的原因吧。想到这里，他叹了叹气，然后说道：
“谁叫他是我父亲呢！”说罢，他便往寝室赶去，准备自己的比赛方案了。
自从小王参加比赛以来，他便认认真真的学习了很多，大家都说小王他像变了个人似的，别人都不清楚原因是什么。当然，小王自己知道，他必须提升自己，必须为自己和她的未来铺路才行。
“有稳定的生活和时间过后，她会想去哪里呢？”对现实生活天真到没有概念的他幻想起了未来。
“她肯定是个吃货，先带她去美食街，再去打卡拍照！”这可真是个好主意。
在幻想的加持之下，小王他总算熬夜改好了第一版方案。但指导老师的力求完美的改进意见督促着他不能够停下，于是他又改了十一遍，终于在第十二稿定稿了。
说来确实奇怪，当人有了目标后，做事情的时候是充实而又满足的。继方案定稿后，小王就想马不停蹄地录制视频了。
“手机关静音，保持安静，要开始录视频了。”
因此，小王错过了女友发来的数百条消息。
“你不理我了！发这么多消息都不回我！”视频电话中，她如此说道。
“我在录比赛视频，没办法回消息。”
“录这个有什么用嘛！都不提前跟我说，你不在乎我！”
“我这不是为了养你才努力学习的嘛，别生气了。”
“你都没工作，你能养谁哇，不像我现在就开始挣钱了！”
“现在就在挣钱？”
这时，小王他才明白，他的女友有事瞒着他。一番逼问之下，她终于说出了实情：
“我嫌考的学校不好，就没去读嘛，我在家附近找了个工作做着，打算挣点钱复读一年。你应该不会嫌弃我吧？”
久违的负罪感再次涌上心头，愧疚竟使他久久说不出话来。
“算了，你早点休息吧……”看到他的样子的她主动挂断了电话。
小王躺在床上，心里五味陈杂。
“我做的这一切有什么意义呢？我不明白。”
“我喜欢她吗？的确喜欢。”
“我有承担她的生活的勇气吗？绝对有。”
“那她现在过得好吗？在我看来，并不好。”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小王啊！小王！你哪里来的自信能帮助别人？你还嫌事情不够大吗？你要是真为她好，就不应该介入她的生活。”
这一晚，他彻夜未眠，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她，这一消失便是一周。谁知道对小黎而言，这意味着什么？他消失在网络上时早已无暇顾及到这些了。
手机久违的响了起来，这次是老姐的电话。
“喂，妈生病了，要做手术，你在学校听话一些，不要惹是生非，我得去医院照顾她。”
“又是精神病？”
“不是，是胆结石，爸爸打电话不敢跟你说。”
“不需要我帮忙吗？”
“你连动车都不会坐，过来帮倒忙？好了，就这样，挂了。”
还容不得他细想，比赛初赛结果又来了。他迫切地翻着通知，未能进入决赛的字样印入他的眼帘。
他整个人都变得不好了起来，之后只见他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寝室。
手机又来消息了，是女友这周的第一百条消息。“消失”了一周的他本打算已读不回的，直到他看到了这样的字样：
“你不爱我了，分手吧。”
“你要分就分吧！”犹豫再三，他总算是把消息发出去了。
他还能怎么做呢？留给他的就只有这件事了。他早就在理性破产之前，堵死了自己所有的退路。他只能把离开的选择权交给女友，来创造麻痹自己的借口。
“没事，她应该高兴甩掉我了，不然的话，跟着我就有吃不完的苦了。烂人就应该烂在苦难里，这是我应得的。”
“我需要钱，许多的钱，不能没钱，没钱连病都看不起。我读了这么久的书，到底有什么是能够用来挣钱的？”小王不禁开始反思着自己的过去。他好像明白了世间的不幸或多或少都与钱有关系，这是身处贫困的他逃不掉的责任……
小王已经分手了两个月了，这期间他想尽办法来靠自己挣钱，但一个缺乏常识的人，又怎么会知道赚钱的门路呢？不上当受骗就算好的了。
“又浪费了两个月，我到底在干什么？拿着这一点点钱回去有什么用？”小王自言自语道。
但临近放假，他只能买票回家去。
走出家乡的车站，周围便围着一群“跑摩托”的，这么冷的天，他们还主动出来拉人揽客，虽然他们知道，在这个小城市里，没多少人愿意坐他们的“野摩托”，但他们没得选，随着交通越来越便捷，即使他们技术再好，再怎么主动降价都没人坐车，对他们而言，若是不主动揽客，也许连车都养不起了。
小王看了看周围，不出意外，他的父亲，果然在不远处等着他。
“看飞机不？那些飞机一个个多趣，你还没见过，上车一起去看。”父亲一改往常直接回家的习惯，主动聊起了天。
于是，小王心事重重地坐上了他的车，没有说一句话，任凭他带着自己开往飞机场。
“这拖沓了几十年的机场终于修好了，这下想去哪里方便的很。”父亲如此说道。
“那也得要你有钱才走得出去。”
“钱，会有的。”气氛突然凝重了起来。
“没钱走不走得出去呢？”
“你不是有两条腿吗，当然走的出去。莫问这些了，看飞机起飞了！”
引擎声的轰鸣震天动地，在机场外的栏杆周围，围了一大堆看飞机的人，还有一两个开着直播的小伙子。
“过去我还以为飞机是像鸟一样，机翼扇一下就能起飞，现在看来才不是。”
“你这太没常识了，那么重的东西，飞不起来的。”小王说道。
“好了，该回家了，估计你姐姐煮的饭都快冷了。”父亲一边骑上了车，一边对小王说道。
吃完饭后，小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思考起了这样一个问题：我的故事为什么变成了这样呢？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我也不清楚。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对当下到来的生活感到虚假，我不清楚究竟是什么让我变得如此寂寞。可除了我之外，谁又知道呢？我到底是从何时变成这样的呢？连亲情都处理不好的我，还去奢求需要物质的爱情，还去规划看似充满希望的未来！我只能活在当下！
但我也不会坐以待毙！毕竟，坐不起飞机的人，总有两条腿吧！
想通这一点后，小王他终于开始为自己而疯狂的看书学习，只为了弥补自己缺乏的常识，学习一点点能够经营自己的本事。
开学不久，小王久违地上了一次号，5个月过去了，什么都没变。只是他注意到了好友申请的新的消息：
“有一位朋友托我给你带一些话——点歌台”
这已经是去年十一月的消息了，看到这里的小王后悔莫及，连忙点击着同意，然后出现了申请已过期的字样。
“我永远都不知道她要说什么话了！”小王这样想道。他不可避免地陷入了沉思。
我曾经是一个很忙很忙的恋人，忙到为了虚无缥缈的未来而忽视了她。在无数个需要我的时间里，我总是让她等待着。我心疼她的处境，却无力改变，做过的最多的事便是给自己找借口。或许是我太自卑了，但我却没有底气自信，最后什么都改变不了。我也曾一度想还给她自由，但到后来，我才明白，无论我做什么，她想要的只是我忙完后能陪陪她，多看看自己眼前的她。可是，思考着虚无缥缈的未来和自卑的我，一错再错。我也明白，世界上真诚的人本就不多，而我却轻而易举地伤害了一个。
亲情需要爱来维持，而爱情需要物质来维持。而我总是忽略触手可及的前者，奢望遥不可及的后者。我想，我没有享受海风、迎接春天的权利，我只能经营好我自己。
但小王还是不甘心这样的结局，他想知道她的现状。
“放过她吧！靠双腿走路的人，不应该囚禁本应飞翔的鸟。就把这当作是为了你自己！”脑海中响起了这样的声音。
他终究是删掉了她，脑海中一直在想着这些问题。
爱情是什么样子呢？我曾有过，但现在没了，只剩下还能聊聊的故事。
人生是什么样子呢？我经历着，前路依旧困苦，其中的生老病死磨蚀着我的勇气和自由。
海又是什么样子呢？我没见过，所以我想亲眼见一见那大海，因为这不单是为自己，也是为我的故事画上句号。当然，我知道，也许我一辈子都看不见海，但我的故事还在。最后，请允许我抱有一丝侥幸和期待，倘若在多年以后，我的故事被人遗忘，那么世间便少了众多贫苦，多了三种幸福。
姓名：杨烨
联系地址：乐山市市中区滨河路778号
就读高校：乐山师范学院
专业：汉语言文学
手机号：152817699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