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走来的秋,把江都城染得五彩斑斓,美不胜收。绕城而过的黄河,宛若一位无私善良的母亲,紧紧拥抱着江都城,远处的山岳峦峰,像一床大棉被,围裹着江都城这个憨憨的婴儿。冬短夏长的气候环境和热情好客的民风,成就了江都城厚实的人文基础和经济基础。
凯瑞集团在江都城的东区,不知是江都城的东区,成就了凯瑞集团,还是凯瑞集团成就了江都城的东区,就连清晨的太阳都分不清此事,只好洒下一片绯红,遮掩羞红的颜面。
凯瑞集团所有的建筑,都散发着浓郁的古典气息。远远望去,六个大门,十二扇,寓意着十二个月,出出进进,事事归顺;两两相连,寓示着好事成双,接连不断;组成三组,则是顺道家之“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百事皆通。每个门都有专属的用途,西边的两组门专供职工们徒步出入,东边的两组门专为职工们的车辆出入,中间的两组门专属总裁的家人及车辆出入。门高六米,没有任何雕饰,寓意低调平稳。立近于门,眼前的两个狮子要多威武,有多威武,西边的一只,右前爪子下压着一个小狮子,后背上还趴着一个小狮子,把母性的善良、力量、坚韧,表现得淋漓尽致,东边的一只,左前爪子下拱着一个绣球,威风凛凛,凶猛无二,两只狮子,都是出自名家之手。
凯瑞集团的员工足有一千五百人,在江都城,不论从哪个方面合计,凯瑞集团绝对是实实在在的龙头老大。
二零零一年九月的第一个星期一,清晨的阳光,把江都城染成绯红,从凯瑞集团中间的东门里,驶出一黑色的宝马豪华卧车,宛如无线的鼠标箭头,把绯红划出一道黑线,直至青松小学门口才终止。三十二岁的金久凯一身黑色运动服,一头五毫米短发,没有标新的造型,给人以朴实,一双单眼皮儿,显得那么多情,眸子的清亮,透视着过人的智慧,浓浓的眉毛好似精心化妆过,那弯度,那浓色,恰到好处,多一根太稠,少一根太稀。他心里的欢欣,全部展现在脸上,容光灿烂。
卧车后座上七岁的儿子,也高兴得东拉西扯地说个不停,因为,从今天起,他就是小学一年级的学生了。而金久凯从下车到排队,每一步都格外抢眼,他的兴奋又把外在的气质推向高潮,也把给孩子报名的一双双目光,无论男女老少,都聚焦在自己身上。
一年级5班的班主任江忱在窗口喊到:“下一位家长。”
抬头的瞬间,与金久凯的目光相撞,简单的寒暄之后,双方平复着不安的心绪,迅速地办完报名手续,各自忙了去。
金久凯看着校园里的广告牌,对这位班主任的介绍,反复地琢磨:“教学与管理能力,到底行不行?就这,还是老爹托关系呢!仅仅24岁,入职才两年。”
其实,江忱是见过大世面的,在大学里参加过市、省和国家级的各类比赛活动,不计其数。但是,对校长的话:“报到时,你格外注意凯瑞集团的子弟。”此话让她对校长多少有些看法。随即产生了一系列的疑问:“为什么要格外?凯瑞集团算什么‘东东’?”此时,报名的人越来越多,事也比较杂,所有这些,很快冲散了江忱思想里的疑问情结,只对金久凯这个人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金久凯在社会上,算是一位老江湖,可他看到,江忱的单眼皮,睫毛不长不短,像是上帝配就得极致和妙,明亮的额头,给人以智慧,洁白整齐的牙齿,流利清晰的语言和甜美的嗓音,都是那么吸引人。为此,金久凯在后来的日子里,很少放过接送儿子的机会,当然,也是借此多看一眼江忱。
整整三年的时光,金久凯和江忱的关系,发生着微妙的变化,从无话可谈到无话不谈,两人成了婚姻之外最好的朋友。不过,这种关系的奇特,历来的好多文人,诸多商贾,都被摆弄得身败名裂,或晚节不保,或家破人亡,金久凯、江忱都不是一方圣贤,怎能跳出这个怪圈?
在这年初冬的下午,孩子们刚放学,金久凯借接儿子之便,诚恳地邀请江忱及她的团队,以表谢意。地点在凯瑞集团“接待处”,名称是接待处,其实,是一个超豪华大酒店。
金久凯和妻子牛梦瑶一同谢意江忱一行四位女教师。牛梦瑶用她那不大的眼睛问着自己:“为什么都是女教师,这位叫江忱的老师,好像在哪里见过。”那是牛梦瑶缺少一定的社会阅历,缺少细腻的生活认知;也是金久凯的多情,让妻子有了疑心;更是江忱表现出了心里的那份胆怯、心虚和羞涩。
一顿饭,江忱没吃出菜、汤和肉的味道,倒被这顿饭的气氛触到了心尖,之后接连几天,心湖难以平静,翻江倒海。她预感到,一种不详,向她走来。也许,这就是女人,她之所以是女人,不同于男人,是因为,女人的第六感觉非常准,有时候,女人宁可相信自己的第六感觉,而不相信男人的理性忠告。
接连好几周,江忱一直自己提醒着自己,在单位上,对待同事,毕恭毕敬,对待学生,细心谨慎,也主动地和老教师交流、谈心。可是,女人犯错,常常是最得意的地。
三年前,江忱对金久凯种下那良好的种子,此刻该发芽了。两人在交往过程中,已经超越了老师和家长的关系,金久凯给江忱买一些女人喜欢的高档化妆品,品牌衣服和首饰,江忱除了对金久凯的儿子格外关顾以外,没有别的选择,渐渐地,她不由自主地投进金九凯的怀抱。终于,两人在一个雨天的晚上,一顿简单的晚餐之后,金久凯带江忱到凯瑞集团接待处,二人营造出一个云里雾里的二人世界,甚是欢欣。
自此,江忱像丢了魂似的,每天思念着金久凯,有时思想起那个夜睌的欢欣,脸庞绯红,双腿扭动抽搐。可每当看到金久凯的儿子,江忱有一种多名头聚容一身的赋罪感,她害怕,她担心,却难以终止。
半年后,江忱被调到凯瑞集团文化传媒部,做了部门经理,月薪是她在教育系统的五倍。但这里是一口大染缸,又是万花筒。在一次部门领导的会议上,江忱的气质和潜力被董事长发现。董事长金师南五十八岁,整个精神状态,没有一丝将近花甲的痕迹,着装新潮,谈吐幽默风趣,常常引经据典。一双大眼总是闪烁着思考,浓浓的眉毛里写着精力旺盛的秘诀,一米八的身高时时挺拔,显得高大威严。当得知江忱是从教师队伍走进凯瑞集团文化传媒部的,不是管理专业毕业的,金师南决定去视察文化传媒部的工作,在座谈上。一百多位员工,着装整齐,坐姿精神,个个洋溢着活力。金师南发现,江忱有一套特别的管理方法,于是打消了不该有的顾虑,便打趣地询问江忱:“这么年轻,哪个大学毕业的,什么专业?”
“跟大家一样,我也是十八岁高中毕业,只不过别人考入北大、清华,而我,因为热爱教育,所以报考了华北师范大学,修小学教育专业,毕业后,曾在青松小学供职,后入职凯瑞集团至今。”江忱的回答极具条理,让在场的员工,为之赞叹,为之敬佩。
可是她没有流露出半句,自己不会开车的言语。金师南凭什么断言:“作为部门的经理,不会开车,很耽误事。”
为此,江忱对金师南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神秘感。
会后,金师南便吩咐儿子金久凯派江忱抽时间去学驾照。
从这次视察工作之后,金师南一方面让儿媳妇牛梦瑶紧盯金久凯,另一方面,自己悄无声息地接近江忱。
金师南,对凯瑞集团有自己的看法,包括儿子、儿媳,所有的亲戚朋友都不在凯瑞集团上班,他对员工的要求,极为严格,在江都城,能在凯瑞集团上班是一种荣幸,他没有过多地追问江忱的来历,也知道是金久凯的所为,虽然,不附合人事规定,但却是他唯一的一次默许。当然,这里有深层的人性哲学,也有人性的弱点暴露,更有性欲的无限冲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江忱也配了一辆崭新的红旗轿车,由江忱自驾,工作效率理所当然,有所提高。可是,江忱总感觉一种不祥的感觉,慢慢向她走来,她也清楚地感觉到这父子俩对他的意途,老有老的方式,少有少的态度,而她也在很巧妙地平衡着这种关系,在父子间游走,当然,有时苦闷,有时无奈,有时自责,有时庆幸,有时欢喜。关于这些江忱无法向任何人倾吐,只能在肚子里发酵。这女人毕竟是女人,怀孩子的事,再痛苦,也能挺得住,可是,肚子里装满心事的痛苦,很难挺得住。江忱思来想去,把肚子里的不痛快,讲述给自己的双胞胎妹妹江悦。
“我有一套很少住的楼房,房内应有尽有,一百八十平方米,有一辆专属我的车,加油不用自己掏钱,房子有人打扫,还有……”
江悦的相貌与江忱一模一样,连走路的姿势和说话的声音都很难分辨,唯独性格格差异太大。
江悦毕业于公安大学,在省公安厅公安大队工作,可算是名副其实的一朵靓丽的警花。江悦办事果断,雷厉风行。在一年一度的省公安系统杰出青年报告会上,她认识了李博,也被李博在报告会上的报告所打动。
李博中国人民大学毕业,中国共产党党员,研究生,在省公安厅刑贞大队工作,一米八,大眼睛,双眼皮,小寸头,微厚的嘴唇,注定了言语少,高鼻梁,勾勒出他敏锐的嗅觉,圆圆的下巴,给人以亲切感和喜悦感,江悦会后和他相约相谈,甚是投机。况且在很短的时间内确立了恋爱关系。
最终,二人走进婚姻殿堂,还孕有了一对双胞胎。李博满心欢喜,等待着江悦腹中双胞胎宝宝降临。这本该是一份双倍的幸福。然而,谁也没有想到,这场分娩从一开始就显得格外冗长,孕妇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每一次宫缩都像是对她意志的巨大考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产程越来越长,孕妇的身体也逐渐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尽管医护人员最终竭尽全力进行了抢救,但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李博总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他极力地压制心头的悲伤和愤怒,用多年训练的专业,克制自己的内心,静静地剖析这件事的原由。
从怀孕初期,江悦就严格按照医嘱进行产检,每一次检查都积极配合医生的各项要求。但令人遗憾的是,当时的评估似乎并未达到应有的严谨程度。一些潜在的风险因素被忽视,江悦自身存在的某些特殊生理指标异常,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和深入的分析。医生只是按照常规流程进行了简单的检查,没有针对多胎妊娠这一特殊情况制定更为周全的监测方案。
在分娩过程中,医护人员的反应却不尽如人意。他们未能及时察觉到产程中出现的各种危险信号,也没有采取足够积极有效的干预措施。而这一切,与江悦的主治医生,妇产科主任马艳妮有直接关系。
马艳妮,三十六岁,漂亮端庄,医学博士,严格来说,不应该犯这种错误,李博回想起江悦给他讲的,关于姐姐的事,还有凯瑞文化传媒的事,经过李博慎重细心地剖析,遴选,组合,便砌成一个“巨大的形状”,人看了像人,兽看了像兽,鬼看了像鬼,魔看了像魔。李博也感到恐惧和后怕,也许这是一个刑贞人员不应该有的感觉,也许是超出了一个刑贞人员所能承受的思想压力。
经过几天的调整,李博有了较平稳的心绪,才把妻子江悦的不幸,纳入他那“巨大的形状”之中,对于刑贞人员来说,感觉和推理一样重要,这种感觉得经常保持鲜度,就如同歌唱演员一场歌剧或音乐会,演出完要适当的闭声休息几天。
不知不觉中,李博对江忱这个人,产生了一种厌恶的心态,也反对她与两个孩子太亲昵,因着是江悦的姐姐,还留着一脸面子。一周后的傍晚,李博终于发现,马艳妮在凯瑞集团有兼职。已经对医院的工作,精力不足。心也不全在医院的病人身上。李博冷静得可怕,没有哭泣,也没有起诉,只是作为一个有力的证据线索,暂时封存在他想要的地方。
李博由于工作的原因,急需外出,在穿衣服时,发现上衣兜里有一个小盒子,非常精致,里面有一个小便条:“无论何时,当你看到小纸条以后,看在妻子的面上,不要记恨或伤害姐姐江忱,她会帮你忙的,请相信我。”
八月的季节,名义上已是秋月,但夏天的热情依旧浓郁。李博要去上海出差,两个孩子照管的事,在他半信半疑的思想斗争之后,便交给了江忱,自己身着单装,背一个单肩包,向上海而去,途中,依照组织的要求,其中有一段路程需要乘动车,在动车上他遇到一位个子不高,说话挺霸气的小伙,年龄在二十岁左右,面相阳光,有朝气,李博以做生意为名和小伙搭讪,也用他的技巧引得小伙的话题,从社会到大学,从大学到高中,从高中到高考,他的心里总觉得男孩是一个信息库,需要他去打开,李博试探着问道:“你高考多少分?”
那小伙自豪地说:“529分,再加上少数民族的80分,应该是609分。”
李博起初有些发愣,529分能考到复旦大学,迟疑了一会,国家应该有这样的政策。小伙看到李博的表情,毫不隐瞒地解释说:“我读高二时,还是纯纯的汉族。”
李博继续追问:“那是什么原因?”
小伙有四分不好意思,还有六分有显摆之意,笑着说:“那是父亲托人办的户口,还有妈妈的户口,我堂哥和婶子,也是少数民族户口。”
李博表现出敬佩之情,顺势求情似地说:“那留个电话,做个朋友,若是我办少数民族户口,一是会找你帮忙的,当然给‘付出’的一定‘付出’。
就是这个电话,让李博在后来收集证据中,有了硕大的收获。
凯瑞集团金师南家族的孩子,在江都城公安厅副厅长骆苹的帮助下,都以少数民族的户口,考入国内985,211双一流的大学。
李博设法,以送一趟重要文件为由,亲自会面这位公安厅副厅长,功夫不负有心人,李博终于站在了这位副厅长面前,她,骆苹,中共党员,一米六八的个头,健硕的身体,线条分明,跟本不像三十六岁的女人,性感十足,一双眼睛时时闪烁着敏锐,小剪发头,体现着她的职业。
而李博作为刑贞人员,通过少数民族户口这条钱索,进一步暗中走访,调查,竟发现凯瑞集团领导们的孩子都在重点小学,省级示范性高中就读,况且都在最好的班里,更为想不到的是,江都城教育厅副厅长朱丽华还在凯瑞集团兼职。
冬天的清晨,阳光铺开寒光,江都城的树木落光了叶子,只剩下枝条,摆出天然的苍劲和马路上人为的马达声较着劲。
李波正在一家小吃店吃早餐,一阵电话铃响,催他离开餐桌。原来是大学同学,电话的另外一头,说话声清晰可听。
“老同学,央求你帮个忙。”
“什么忙?”羞羞答答的。”
“不瞒你说,我委实不好开口。”
“你还知道,不好意思。”
“快说,什么事?”
“那我就说了,你别笑话我。”
“有屁就放。”李博边走边说。
“你有个亲戚在凯瑞集团文化传媒部当一把手。”
“嗯,你是和她处几天呢?还是?”
“不敢,是求她帮个忙。”
“她能帮你什么忙?”
“让她引荐一下,我的朋友到凯瑞集团医疗部做个人流手术。”
“是你种下的吧?凯瑞集团做得好吗?”
“有钱人都在那里做人流,是音乐学院的学生,才大三,给我们单位排节目,认识的,后来就发生了,不小心就怀上了。”
李博嘴上说着,心里早已下定决心,在暗处调查凯瑞集团的医疗部。
这个医疗部,其实就是保健、保障和为那些乱情的人,处理后事的部门。马艳妮是领导。而江都城高级人民法院三十九岁的杨灿副院长,以博士学历的身份,在法律和政策动向方面给凯瑞集团提供着方便和保障。
这些人都是女性,为此,让李博感到非常惊讶,也被他们的学历之高感到惊讶,也为他们的美貌感到惊讶,更为他们都在凯瑞集团文化传媒部兼职感到惊讶。
看来,她们之间相互利用,相互补剂,形成一张弹性的网,可大可小,可紧可松,让人惧怕,对于李博,这张网,他哪有不怕之说。“要是把我套进网里,不但救不出江忱,也会连累到我的两个孩子。
几天后江忱收到李博的一封信,她怀着不安的心情打开,拆开信封,只有A4大的白纸,左面全部染黑,右边空白。她起初是糊涂,之后是思索,而后是紧张,在一阵恐慌之后,一个大胆的决定,油然而生,离开凯瑞集团,一定离开凯瑞集团。
在一个晴朗的早晨,江忱收拾好随身物品,整理好房间,写一封短信:“金总:谢谢您这几年的照顾,别怪我不辞而别,您不用找我,放心,我不会轻生,也不会皈依,就想去远方寻找走失的自己,只所以选择以这种方式向你告别,怕微信、短信和电话给您带来麻烦。房门钥匙和车钥匙,我放在我办公室中间的抽屉里,您记得配人取。”放在门口的鞋柜上,锁上门,没有回头,向那个遥远的地方而去。
江忱的出走在凯瑞集团激起不小的风波,总部决定召集文化传媒部全员会议,所有外聘人员和兼职人员都参会。
李博在人们的议论中,精神已经失常,半疯半癫,逢人只是哈哈地笑,抛头垢面,衣服散发出强烈的汗臭味。阴差阳错,他来到凯瑞集团集团的右门,看到没有保安,便悄悄地溜进凯瑞集团的大院,好像有谁在无声地指挥着他,来到凯瑞集团文化传媒部的窗户外面,若无其事地又走开,向停车场走去。保安见他疯疯癫癫,便慢悠悠地催他离开停车场。
当天夜里,李博在省公安厅门口的对面马路上,睡到早上十点多钟,路过的熟人或陌生人,都为他叫可惜,几天后,他办了停薪留职手续,再没人见过他的影子。有人说在新疆见过他,还是疯疯癫癫。有人说他已经死了好几年了。
这年冬天,金师南接到高级人民法院的传票,因涉黑、行贿、国家安全等罪被起诉。并依法进行拘留,等侯审理。
开庭当天,江都最高人民法院,第三审判庭,庄严肃穆,在下午两点三十分,正式审理,一切在顺利地进行着,被告席上的金师南略显疲惫,三位律师,个个精神抖擞,而原告席上只有李博一人,跟先前的状态判若两人,振振有词,语言犀利,有理有据,要求证人出庭,金师南没想到证人竟是江忱。给金师南的律师团队,以措手不及,而更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起诉了凯瑞集团和金师南的。正是原告席上曾经的那个疯子——李搏。他的陈述:“一,江忱留给金师南的纸制短信是我拟的内容;二,江忱是我安排到新疆军区我的同学那里,她和我的孩子出入军区大院都有保卫人员跟随;三,我不得不装疯卖傻,也许那个状态在当时是最安全的;四,凯瑞集团旗下的文化传媒部,给一些不法分子提供了场所,构成涉黑罪;五,金师南作为凯瑞集团的法人代表,给那些兼职员工的工资,已经形成或构成行贿罪;六,金师南利用共、检、法和教育系统高层领导的职务之便,办理一些境内外的商业和文化交流,已构成国家安全罪;七,你对建筑等形成了商业垄断,有扰乱社会治安罪。”
江忱一直认为,李博没那么脆弱,没那么简单。
法庭上江忱首先拿出那封黑白两面的信。她要求拉上窗帘,关上灯,黑色那半面用吸光黑粉写的,内容便是李博刚才陈述的内容,在黑暗中闪闪发光。而白色那半面,在光亮和高温下显现出两段文字,一段是“六波罗蜜:布施,持威,精进,忍辱,禅是,智慧。”另一段只有八个字“天堂地狱,由心而定。”紧接着她揭发那些兼职人员和凯瑞集团相关人员,共计60多人的罪刑事实。
此时,法庭上鸦雀无声,人们对江忱作证屏住了呼吸,也对李博发出无声地赞叹。此刻,人何才明白,李博的匡义之举。
半个月后,李博回到江都城,破格晋升为江都城公安厅厅长。
江忱也回到了江都城,一心为心爱的妹妹抚养着两个孩子,一些尴尬的场面,时有发生,两个孩子也习惯了叫她“忱妈”。而李博虽然和江忱在一个锅里吃、喝,却始终以姐姐称呼着江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