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曾经最反感的一类人,他们穿着华丽,行走如风,脑袋也灵活,张口起来完全是一派论述,仿佛名家一般,堪比几年前的“百家讲坛”。这一种人,总是用华丽来装点自己,用老城来化作迂腐,用岁月来假装磨砺。
“譬如,假使要掉书袋,可以说桃红柳绿,这些事是大家早已公认的,谁也不会说你错”。鲁迅这句话简直是点睛之笔。我是专家我怕谁?谁敢欺侮地位,便是外力作用,大肆宣扬坐井观天,以至于逼疯一个正常人。
有的人超级喜欢引经据典,咳咳嗓子,润润喉咙,再在人前踱步,忽然一下子开窍了一般,来一两句诗文,就可以坐拥文学素养。
“鲁叟谈五经,白发死章句。何以经济策,茫如坠烟雾”。李白千百年前,就已经以批评儒生,而一以贯之,那般的纸上谈兵,简直腐儒无能。且是茫茫大海之间,这类“人才”太过之多。
学以致用,是近年来的一点要求。而非传统那般“八股”,其实本来这二十年来,都如“八股取士”,学问学问,只有知识,而不曾有一问一答的,真正的因材施教。教学的“八股化”,乃至于专家的“四书五经”,素来是为人诟病。但也是那些年不得不的进行的教育方式。
这类人,属于一个类别,叫做“掉书袋”。之乎者也虽然远去了,我们还有英语,头疼的化学物理,没有多少实践,而却逼着人去做题。题海战术之后,人们乐此不疲地对比每个人的成绩。
成绩大于成就,越发的接近于“朱熹”那个年代。王安石变法之后,儒学的限制,逐渐影响了整个国家。真正固化时候,是朱熹的《四书章句集注》。此书正式纳入了科举制度。这个年代的文章,被称之为“空疏无用”,且如一些语文考试。
最为讽刺的是,作者笔下的文学含义,作者自己却无法解答。固化思维,就像长了一颗脓包在脑门上,切之不得,一切整个考试模式就变了。
中国人,从古至今,最不怕的是吃苦。吃苦不要紧,那么掉书袋也无济于事。“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这类观念,完全碾压了每个人的抽象思维。不正常的具象思维,使得他们以“误人子弟”著称。
记得孔乙己当年也是一表人才,颇有几分文采。但此人钻研儒学已经接近疯魔。儒学的意义或许他并不知道,唯一摘不掉的是自己“桂冠”——仅仅是童生而已,考不上秀才,不上不下的他,终究还是把自己当太回事。于是乎,别人调侃他,他也蓄力用自身的文学素养,开始与他们反驳对抗。直到孔乙己彻底穷困潦倒,无人问津的他,死在了某个寒冬腊月。
有人说,科举本就是钳制人心的一种手段。而现在,我们需要的是真正的人才。不需要扬雄、陆机、李商隐、黄庭坚这类只是辞藻华丽,而非真正解决问题的文学大家。纵然扬名四海,但是徒劳无功,也不过花瓶而已。
疾风劲草,白马萧腾。我们需要的是个人能成就的存在。是现代韦神,是王丽这样的存在,不把教育分数当作德育,真正的德育,是呕心沥血,是为人服务,是能解决人间疾苦,也能改变世界。这样的人,不是掉书袋。
文学价值的本来面目,就是打开每个人的心智。就如近年来较为火爆的“三体”,打开了中国科幻的大门。智慧,可以是后天,也并非韦神的先天。
我有一个朋友,他博览群书,无数江河湖海,哲学思辨,他都融会贯通。这样的人才,却只能如我蜗居小城,做着简单平凡的工作。试问,天之苍苍,海之渺渺。我们既然拥有过,见识过沧海一般的学问,为何不跨过山海,传真正文化,达无穷义理。
很可惜,若是我早些年,知书之珍贵,读书之优秀,我也并不止是“吴下阿蒙”。而我那位朋友,看了上千本书籍,已有圣贤潜质,若他好为人师,定然不输于贤才。
我曾有一个昵称,叫做“通达圣人”。我本所求的,是需要念头通达,人生和谐,有圣贤资质,而慢慢平步青云,耕耘出真正的圣贤之本能。儒家也是一种道,道家也不乏陈儒,今日之心且向阳,来日之功遍四方。我确实也是不甘平凡之人。
曾经有人说过,“红楼梦”中“红学”是一种“掉书袋”。说来也并非完全如此。文章既能练达通畅,并非高山仰止的无端追求意境,诗歌与文学内容道明真相,且是当年曹雪芹不二之作。难怪数十年磨一剑,直到去世,曹雪芹依旧未能完善这座“瑰宝”。真正的非“掉书袋”,是假借诗歌,文章,故事,过度引经据典,堆砌辞藻,意义缺乏,空谈意境,空讴歌天下,而无三分刀刃。写作就是磨刀,越是磨练越是锐利多彩,越是锐利越是直指人心。
唯有视人心为大道者,方为儒学大能所企及。孔子主张过,“辞达而已矣”,切莫刻意表意困难,甚至词不达意。又有“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切莫卖弄学问,而真正做到人尽思辨,以思考为中心,而非以文为中心。
回想起来,孔子当真是“有教无类”的开篇者。门下弟子上千,却也成就了无数高人,仁人义士,达官显贵。这是运用“掉书袋”的传统腐朽教育,学不来,也到不了的高度。
幸而这些年教学改变,逐渐以计算机,机器人,实际的动手能力,作为每个入学青少年的基本。知识逐渐成为“能用”,“好用”,“大用”。摆脱了对书的本来依赖,而对知识如饥似渴,便是教育的本质。也不枉孔子期盼的未来,人人如龙,人人高歌,“国运昌盛,大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