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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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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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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慈的老师

我印象里的两位老师,最为和蔼可亲,就是高一的崔老师,高二高三的杨老师。他们都是班主任,崔老师是女的,当年二十五六,而杨老师则三十出头,也是班主任。

崔老师,作为英语老师的她,总是穿着很前卫。班上的男同学都说她是整个高中最美的女老师。崔老师对待我们学生,也始终是和颜悦色。

记得高一的时候,还有同学打架。崔老师亲自出马,看起来温柔的她,变得雷厉风行。当天在全班同学的面,让两位同学站在后面。

“你们两个打一架。”崔老师说。

两个同学反而站在一旁,手脚动都不敢动。

“你们不是喜欢打架么?”崔老师再三说辞之下,二人也没有动静。这时候班上一片寂静。崔老师走下台,来到二人的面前,终于是笑了笑:“你们如果不打,就一起握个手。你们之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确实按照崔老师所说,二人没有深仇大恨。两人也终于不情不愿中握手。在那一天之后,确实这两名同学,再没有打架。此刻的班上同学们,才明白崔老师的厉害之处。

崔老师不仅仅是长得漂亮,手段也是层出不穷。只是一个回合,就让两名同学和谐。

之后记得我和几个同学翻墙出去上网,结果回学校被逮了个正着。

崔老师抓住我们的时候,我们都很紧张,生怕打电话给家长。但是崔老师总是用她简练高效的方式,给我们拉在了篮球场上。

她指着我们,“今天每个人进三十个球,没有进今天不准上晚自习,一直在这里继续。”

我身旁两个体育生,十分健壮,而且经常打篮球,三十个球对他们来说几乎就是几十次而已。果不其然,他们敏锐身形,扣篮都十分简单。

而我相对矮小,直接从晚饭时间,投篮投到了晚自习。之后第一节课在上课之前,崔老师也没有放我,而是说:“你啊,翻墙扎实的很,一到投篮就不行了,建议你以后多锻炼锻炼。”

“崔老师,我身高不够啊。”我欲哭无泪。

一直磨练到了第一节晚自习,崔老师才看着我投完最后一颗球。

此刻的我满身是汗,晚饭也没吃。崔老师指了指学校商店,“我允许你去泡一碗方便面,快去快回。”这时候的我愣了神,看着崔老师似笑非笑看着我,我连忙谢谢。

然后带着饥饿一口气奔跑,来到了商店。买了火腿肠,卤蛋,泡面。

那一晚上,我想了很久。崔老师是看起来各种手段,其实真正对我们来说,她是真正的慈悲。是变着法子改变我们。自那一段时间之后,我们班上翻墙的情况减少不少。据说还是因为崔老师已经默许了一点,那就是隔着墙壁“取外卖”。

那一堵墙,不再是网瘾少年的必经之所,不过是能吃上一顿外面炒饭的机会而已。

高一的岁月一晃而过。从一个女老师变成了一个男老师,作为班主任,起初我并不是很适应。但是因为对历史的喜爱,大于英语的喜爱,所以我听杨老师的课,远远认真于崔老师。

不过和崔老师一样,并不为我们这些成绩不好的“反骨仔”要求太多。学生成绩对一些老师而言,或许是升职空间,也或许是学校的奖励。但是在两位班主任面前,这一切都不重要。青少年的心灵教育更重要。

我在高二之后,历史一直名列前茅,背书还是课外学习历史知识,都改变了我不少。我不再是崔老师之前的玩世不恭,也正是崔老师,开了一个好头。

历史老师杨老师,经常找人提问,我也偶然被碰上,中规中矩。

但是班上有一位好与老师“较劲”的男同学。他总是用他那一套课外知识理论,对比历史老师所说,譬如“三国时期”的“刘备”为何“托孤”,赵云又是不是三国演义神话了。甚至于民国时期,抗战时期,他都有所涉猎。

最要命的是,历史老师没有找他回答问题,他主动提出了错误概念。

一般的老师早就脸色不悦,杨老师则是带着慈祥,笑着说,“也是像你说的那样,一千个哈姆雷特,一千个解读。就如同三国志和三国演义,确实不是同样的文章。演义神话了三国志,而三国志目前版本也很多。”

他的解释,也让那位男同学稍微放宽了心态。

总之,在后续的唇枪舌战中,整整两年,我们都称之为“怪才和班主任的斗争”!

印象里的杨老师,还有一件事让我佩服。那时候有一位男同学,因为谈恋爱和手机被没收,杨老师得知之后,在班上与其谈话。却因为语气重了一点,导致男同学大怒,摔了桌子,就冲出了学校。

杨老师也是震惊了一下,然后跟着冲出去。

据说那一晚,杨老师找了半晚的男同学,最后还联系上了他的家长,这才让他回去反省。

反省的同时,也把收缴的手机退回了去。

一般的老师,并不会这样尊重学生。从这件事开始,我发觉出杨老师身上的闪光点,并不仅仅是善于教授历史,以至于班上历史在整个年级都排了前三。

高中时期,三年如梦似幻。仿佛岁月一阵风,刮走了那些琐碎的事情,剩下的却都好像是美好的事物。事实上的高中,确实值得怀念,没有霸凌,没有老师之间的尔虞我诈,更没有什么不公平的待遇。

马上教师节到了,珍藏的过去将又一次翻页。也不知道当年的老师,十几年后的现在,他们现在又在哪里?

美丽又魅力十足、宽以待人的英语崔老师,还是和蔼慈祥、不好争吵的历史杨老师。我永远记得他们带我的那一程风光,一程坦荡的路。也是一条简简单单,朴实无华,却又是心胸广泛,慷慨陈情的路——让我们不至于在青少年时期走上弯路。即便不算伟大,但却无比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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