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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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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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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

时光催人老,不觉二哥已退休5年了。退休后,二哥没有无所事事,他加入了太极拳队,每天早上到公园与队友们打一两个小时的太极拳。他还报名上了老年大学,学习唱歌等新技能,日子过得风生水起,毫无退休后的失落、寂寞感。

由于从小我与母亲、三哥在老家生活,对二哥的印象不是很深,即使十岁时搬家来到陕南,也因为我与三哥在上学、二哥在外工作没有住在一起,我依然对二哥没有什么印象。记忆里最深的应该是1985、1986、1992年父亲重病住院,二哥一直与母亲在西安照看父亲,并且为了住院费用的事情到处奔波。有一次他刚借到钱返回西安,还没有到医院却在南门外遇到几个人抢劫,我现在已经忘记了他是怎样拼命跑掉的。我只知道,母亲是一名家庭妇女,当时父亲一人的工资要养活我们一大家人。1985、1986年时我与三哥还在外上学,这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劲才借来的父亲的救命钱二哥怎么舍得被抢走?1992年父亲重病住院时,我与三哥已经工作,我们与二哥、母亲一起在西安照料父亲。父亲住院、大哥、二哥都输了血,但是二哥要奔忙父亲住院的一切事情,我不能想象父亲住院的那些费用他都是怎么找来的。这,是我至今对二哥最初的记忆。1992年,虽然父亲最终超乎所有人意料的病好出院,但是高度的责任感让他依然工作起来不分白天黑夜、节假日也常常忙在单位,常年的过度劳累还是拖垮了他的身体,1993年父亲再次肝病发作,医治无效病逝。

失去父亲后,我的工作、生活得到了二哥无微不至的关心关爱。90年代末机构改革期间,没有背景、没有关系、只知道埋头苦干的我被下了岗——尽管当时我承担的工作受到职责部门的肯定,被表彰为先进个人;我撰写的诗歌、新闻报道在市级党报刊发;在前一年的下乡工作中受到有关领导和群众的广泛好评,被县委、县政府表彰为先进工作队员。后来,在一位副局长的帮忙下,安排我重新上岗,二哥带我到市里找了熟人,办理了重新上岗手续。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1998年,我结婚时二哥给我送了“爱妻号”煤气灶,我明白二哥对我多么关怀、爱护。后来我才知道,婚前,二哥与我的丈夫谈了话,确定他对我的心意,也指出了我的不足,希望丈夫对我好。但是这个事情二哥从来没有给我说过,还是前些年有一次丈夫无意间说出来的。婚后一年,我有了女儿,住院七天出院时,二哥开车把我和女儿送回了家,丈夫在基层工作还没有回来。

90年代末,我们居住的房子要拆掉,县委、县政府计划盖安居楼,购房款需要4万多元。当时,二哥自己才买了房,三哥买房时借了二哥一些钱,但是我买房时二哥还是给我借了几千元,又用自己的房产证作为抵押给我贷了一些款,我取了住房公积金1500元,又找同学、朋友借了一些钱,最后买了房。如果不是二哥,我那个时候根本不可能买成房。再后来,我晋升副主任科员时,二哥再一次给我帮了忙。当时晋升条件之一是年度考核要为优秀,虽然单位给我报的年度考核是优秀,但是要人事部门审批。二哥就去带我找了人事部门领导,说明我的情况。当时人事部门领导说他知道我的情况,说我工作很认真,工作干得好。考核结果出来时,人事部门给我批复的是优秀,后来,我才晋升了副主任科员。

这么多年来,我得到了二哥很多很多的帮助,而我给他做的却少之又少。二哥虽然只是一名工人,但他因为技术一流、工作负责、与人为善、交友广泛,在社会上有着良好的口碑。他1981年参加工作,30多年来一直在县广电一线工作,多年来始终敬业奉献、拼搏奋斗在广播电视事业上,兢兢业业的工作态度受到了领导和同事们的高度赞扬。

工作期间,他参加了八十年代后全县大多数乡镇、机关单位广播电视建站工作,特别是2011年以来、国家实行西部大开发加大基层文化基础设施建设,2011年为全县98个村、13个镇安装了应急广播。2012年国家实施广播电视户户通工程、为县上安排设备16000多套,领导安排他负责此项工作的运输、安装、开通及培训工作。几年来,他跑遍了全县的村村组组,由于县委、县政府高度重视,此项工作进度快,两年间已完成任务的98%以上,受到省广电局的通报表扬,省电视台《今日视点》栏目来县拍了专题片向全省推广工作方法。

为了保证户户通设备的正常工作,他经常到村组检修调试且每年检修调试设备150台以上,无论节假日手机常年保持畅通,保证用户有问题时能随时联系到他咨询,平均每天要接听5个以上电话。另外,县上秦家湾广播电视转播发射台建立在海拔1080米的秦家湾梁顶,担负着转播发射中央1套和7套电视节目及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中国之声节目,陕西人民广播电台新闻及综合节目,共计5 套广播电视节目的接收和发射,为了保证设备的正常工作和节目的正常播出,他必须经常上山对设备进行检修和维护工作,每年都要上山20次以上。他无怨无悔,数十年如一日认真做好设备的检修和维护,确保电视正常播出。

2017、2018年,他被单位安排为脱贫攻坚驻村工作队队员。驻村期间,他一边扎实开展脱贫攻坚工作,一边了解全村的广播电视户户通情况。只要听说哪家的电视机有问题,或者是收不到电视,他就马上查看,利用自己所长给贫困群众免费修理电视,进行调试,让群众早日看到电视。有时候因为条件所限,没有材料无法维修,他就自己开私家车帮助群众把电视机带到县城,修好后又给群众送回去。时间一长,大家都知道他是个热心肠,有什么都愿意给他说。在2017年初开展的考核中,他所驻村的脱贫攻坚工作被评为全县一等奖。他脱贫攻坚的先进事迹被县委宣传部工作人员采访后以《脱贫攻坚路上的‘一家人’》刊发在西部网,获得了社会各界的赞誉。2019年,由于身体状况不佳,他没有驻村,回到单位上班,但是每个月入户开展脱贫攻坚结对帮扶的时候,大家看到他都远远地打招呼,很热情地邀请他到家坐坐。

退休之前有一天,他又一次上山检修设备,途中碰上一位朋友。朋友问:“老王,又去山上呀?你不是明年就退休了吗?干嘛还这么苦干?”他对朋友说:“只要在岗一天,就要踏踏实实干一天。”朋友说:“你这种敬业、奉献的态度,很值得大家学习。我回家要告诉孩子,学习你这种干一行爱一行、钻一行精一行的工作理念,成为对社会发展有用之才。”

二哥参加工作近40年来,干一行爱一行钻一行。不管是工作之初,还是即将退休时,他始终坚持钻研业务,不断提升技能;他任劳任怨,踏实肯干,忠于职守,认真负责,深受领导和同事的好评,多次受到市、县业务部门的表彰奖励。在家里,他做饭、洗衣服,拖地、擦玻璃什么都干。岳父岳母年龄大了身体不好,买药、住院什么的他总是跑前跑后。

九十年代的一个夏天,他不顾自身安危,在洪水中救起两个孩子。那天下午,他带着孩子路过一个路段时,忽然听到一声声的大喊声“救命、救命……”他循着喊声望去,发现突然河水暴涨,有人在大喊救命。他顾不得多想,立即向河中冲去,孩子紧紧地拉住他的衣服,不让他去。孩子哭喊着“爸爸,不要去,不要去,我害怕。”但是他扯开孩子的手,百米冲刺冲到河边,跃入水中,在洪水中奋力游向两个孩子,他只有一个念头“救出孩子,救出孩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一手拉一个,把他们救了出来。原来,两个8、9岁的孩子因为天气炎热,跑到河中游泳,没有想到夏季的天气说变就变,突然下起暴雨,河水暴涨,他们被困在河中,突如其来的危险,恐惧之中,本能地喊起了“救命、救命、……”这样不顾危险救人的事情还有一次,砖厂烧砖窑发生险情, 他发现有个人没有出来,他立即返回把那个人救了出来。这样救人的事情其实还有好几次,只是他没有对我细讲过。

一直以来,二哥热心于公益事业,几十年来已多次参与献血公益活动,市红十字会还给他颁发了献血证,赠送了水杯。平时,他们与邻居和睦相处,帮他们排忧解难,当邻居遇到困难需要帮忙时,他总是毫不推辞,热情帮助,邻里关系亲如兄弟、情同手足。记得去年夏天的一个晚上,当时9点左右二哥正与我在公园说着话,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找他。挂了电话二哥给我说,有一个熟人有急事要他现在开车帮忙送一下。说完后,二哥就急匆匆地离开了。十一点半左右我打电话问,二哥说人已经送到地方了,他回来了。还有一次,我的邻居告诉我,二哥给一个农村70多岁的老人修东西没有收钱。我后来问二哥这件事情,他说老人不容易,能帮忙就帮忙,不能收老人的钱。类似的助人为乐事情,几十年来二哥做了很多很多。

我想,这么多年来,二哥工作踏实肯干,待人真诚友善,不耍心眼、不弄手段,能吃亏,度量大,亲朋好友有事都热情相帮不图回报,这些,应该是朋友们都喜欢与他打交道的原因吧。祝愿二哥退休生活多姿多彩、健康快乐、家庭幸福、万事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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