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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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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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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草草的牵挂

我对老家的记忆总会停留在满院子花花草草蓬勃生长的画面中:随着太阳作息的牵牛花,能染红指甲的凤仙花,一碰就“低眉顺眼”的含羞草,形似龙爪的菊花......,一年三季,热热闹闹,就连冬天万物凋零的季节,也有挂满枝头的果实,挂到来年春天。

那时的父亲还算年轻,对花花草草的热爱几乎到了痴迷的程度,别人家的空闲的院子种的是实用的蔬菜瓜果,我们家的院子不小,核心位置留给了各类花草:旧脸盆,破水桶,半截水缸,但凡能够废物利用的,都成了父亲的宝贝,旧东西搜罗干净了,父亲还专门到砖窑上买回来一批“制式”花盆,整个院子的花花草草才稍稍上了点档次。

我们家在路边,院子宽敞,加上花花草草的加持,一年四季,总是人来人往,下工的,过路的,亲朋好友,都愿意进来坐坐,好客也成了父母的标签。父亲身体不好,打理着花花草草,加上平日里和退居乡里的几位老中医、老教师经常性的互动交流,他的精神面貌明显好转,病情也相对稳定。母亲总是“幕后英雄”,帮忙拾掇花肥,提水,到了饭点要挽留客人,张罗客人的饭食。她总是默默关注着满院红红火火的花草,期待着父亲的身体一天天好转。

耳濡目染,我渐渐也成了父亲的小花园的追随者,每年长长的暑假,我的假期时光很大一部分就是在侍弄花花草草中度过。从最初的欣赏者,慢慢参与打下手,再逐步成为小花园的主导者,这是我求学生涯中一段美好的时光:心无旁骛,亲近自然,能够真切感受到那种沁入心脾的甜香,让你回味无穷。这时候的母亲总是远观,像盼着花草茁壮成长一样,盼着我们长高长大,像花一样绽放。

后来,我离老家越来越远,有限的回家次数,也会在小花园逗留,父亲还保留着大部分我们小时候常见的品种,母亲还是好客,爽朗的笑声里多了自豪和骄傲。

再后来,母亲在一个鲜花即将盛开的季节离开了我们,她的新家安在一处向阳的山坡上,到了春天,有遍野的花花草草陪着她,不算寂寞。那一年,父亲没有在春季去小心打理他的小花园,任由花花草草恣意生长,我也不再想在老家的院子中多做逗留,似乎这个院子我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也从来没有过花花草草的热闹。

又过了几年,父亲搬出了老家的小院,大哥盖了新房,我们回老家的次数更少了,小院中花花草草的热闹终于成了记忆。清明节的时候,偶尔会带着年迈的父亲去那片向阳的、花草相伴的母亲的新家看看,温馨热闹的场景没有了,只有牵挂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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